《解放軍連長王云龍》第七章

　　“小張，你冷就坐過來些，這里有樹葉，能擋住些風(fēng)?！毙哪c好的李排長說。
　　“小張，你看，排長對你多體貼的?！崩相嶏@得多羨慕的說。
　　李排長就用手，碰了一下老鄭，還不好意思地說：“別說這些?！?br /> 　　“算了，排長。你說，明白這仗一打，我們定能獲勝。”張樹全多有信心說。
　　“我們一定要獲勝，但是，我想會有很大的傷亡?！崩相嵲陬A(yù)測般地說。
　　“看你說的，打仗那會沒有傷亡，要是這樣，要我們軍人來干什么，難道就這樣閑著，那跟老百姓有什么區(qū)別。嗯，還是打仗好，又可以立功，有可以轉(zhuǎn)悠全國，到處都可以看看，這樣等革命成功了，我就近找一個老婆結(jié)婚，生幾個孩子當(dāng)?shù)?，到老了，我就可以跟我的兒子說，爸爸打了不少的仗，還立了個一等功，二等功，這樣多好，也沒有白來當(dāng)解放軍打仗?！睆垬淙谡f了老鄭后，就把他在開始微明的天色里的方臉，仰起來，向往自己的未來，他感到這也是今后的生活目標。又饒有韻味地把臉對著老鄭問：“老鄭，你呢？”并用他手拉拉老鄭的手。
　　“這個，我還，沒有想到?！?br /> 　　“排長，你呢？”張樹全又把臉轉(zhuǎn)過來，好像要一個個地問似的。他問自己的排長。
　　厚道、老實的李志順排長。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現(xiàn)在想的是這場戰(zhàn)斗，是白馬山就要進行的戰(zhàn)斗。作為一個排長，作為一個執(zhí)著、勇敢的解放軍排長，他就是這樣一個把戰(zhàn)斗看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
　　可他不會說好聽的話，就說：“沒說的，打就是了?！?br /> 　　說話不太好聽的老鄭。說：“這個就不要問了，大家都想打敗敵人?！?br /> 　　“那好，老鄭，你就看著吧，我一定要趁機立功。你想這山又長又高，有太多的敵人，我要活捉一個俘虜，嗯，隨便抓個活的，一定不費力?！?br /> 　　愛說笑的老鄭說：“到時，你不要倒被抓住了?！?br /> 　　“哈！哈！哈！”他們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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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就這樣聊著，天就慢慢亮了。
　　天已經(jīng)大亮了，可是一片灰蒙蒙的，從他們身邊的山邊上吹來了的風(fēng)，令戰(zhàn)士們渾身都發(fā)抖。
　　這時，張營長和三營長陳波，三營一連連長尹勇勝等，都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一下，每一個坐在山腳下的樹草地上的戰(zhàn)士，意識到戰(zhàn)斗的開始，離他們不遠了，就像他們今天一睜開眼，要做的第一件工作一樣，讓他們都渾身倍感力量。
　　張樹全不平靜地問身邊李排長：“排長，是不是要馬上進攻了？”
　　“應(yīng)該是?！?br /> 　　“哎呀，太好了！”張樹全像一個大男孩，聽了竟然手舞腳蹈，好像打仗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一件容易的事，至于傷亡被他忘得沒影的事。
　　這時，張營長和陳營長達成了一個意向。
　　兩個營的戰(zhàn)士合攏一起。并排站好了隊。張樹全感到馬上就要進攻了，心理在嘭嘭跳。他希望馬上就開始，看到一個個解放軍戰(zhàn)士充滿如火山爆發(fā)的熱情，一個個蓄勢待發(fā)的，如離旋的劍，堅毅的臉龐，雙手緊握著步槍凸顯在步槍里的緊系寬皮帶的腰間，英武挺拔的身姿，如飛向烏云黑層般天空的雄鷹，如撲向在雷雨中洶涌的層層如溝壑般海浪的海燕。
　　“同志們，根據(jù)二野軍首長的命令，在8點發(fā)起總攻。三營主要是攻擊山的正面，我們二營從山后面攻，兩面夾擊?！睆垹I長對二、三營的戰(zhàn)士做出宣布決定。陳波營長在他身邊。
　　張營長說完后，然后，也沒有看見陳營長說話，之后，大家就這樣等著。一陣沉寂，以下的時間隱含在空氣里，感到半個小時，長如黑夜，慢如停止了一樣。
　　
　　終于到時間了，張營長立刻一喊：“進攻！”感到他聲如驚眠，戰(zhàn)士如沖刺，大家往山上跑去……
　　
　　天已經(jīng)大亮，而展現(xiàn)在中國英勇的解放軍營長陳波和他的戰(zhàn)士的面前是：山勢由下而上呈時陡時緩。據(jù)歷史記載和解放軍老兵回憶：白馬山是：上16公里，下16公里的幾乎望而生畏的，仿佛一豎高，直伸入灰蒙蒙的云空里，就像是橫攔在他們頭上方的巨崖一樣。
　　“我的媽呀，太高了！”負責(zé)進攻白馬山正面的三營一連連長尹勇勝，一排長黃奇喊道。仿佛感到此刻凸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山是天云之路。
　　尹連長沒有說話，其余的戰(zhàn)士，還是感嘆，可他們還是馬上改變的心態(tài)，都馬上把淺黃的軍服、軍帽、皮帶、步槍軍事配屬等整理一番。仿佛擔(dān)心在他們進攻時會掉下來似的。
　　這時，陳波營長走了過來，一把駁殼槍斜插在他緊束寬皮帶里的肚皮上?，F(xiàn)在，他已經(jīng)把指揮權(quán)交跟張營長，自己要沖鋒。他什么也不帶，就帶一把駁殼槍，已經(jīng)上滿了子彈。他僅僅是把馬上開始的戰(zhàn)斗，看成是他經(jīng)歷的無數(shù)次戰(zhàn)斗中的一次，他認真地傾力去完成，暫不考慮死的問題。
　　而在場的戰(zhàn)士們都知道自己營長，一有戰(zhàn)事，就帶著戰(zhàn)士們沖鋒。他這種做法跟中國著名的軍事指揮官一一一王近山是一樣的。請明年三月初，關(guān)注描寫王近山在紅軍和八路軍時期的戰(zhàn)事的小說《王祥》
　　這時，忽然在山道的另一地勢和多個點比如第二、第三、第四，被密林遮住也看不見國軍的防線，仿佛什么沒有似的。這時，槍聲響了起來。而三營的戰(zhàn)士們在進攻，據(jù)歷史記載和參加過這場戰(zhàn)斗的老解放軍說的，在同一進攻時間里，就有多支解放軍的部隊
　　中國三十二歲年輕的解放軍營長陳波知道別的兄弟部隊也在向白馬山進攻了。他在往前跑動中，對跑在自己身邊的尹連長，和黃排長說：“尹連長，黃排長，你們主要負責(zé)前攻?！?br /> 　　“是，營長！”
　　當(dāng)他倆側(cè)臉看見營長，立刻從自己緊系著寬皮帶里的駁殼槍抽出來，連喊也不喊，往上就跑。這一情形，或?qū)τ谝粋€像他這樣的指揮官是該呆在自己的指揮位置上，而他直接跑向會有敵人子彈射來的危險情勢中，這將會對他怎樣呢？無處不在的危險，在眼前，而現(xiàn)在正是……也應(yīng)該是。他的行動在隱含著試探戰(zhàn)斗的道路上，危險的不明情況，而這樣做，就表明：他在冒著致命槍彈危險，戰(zhàn)士們，跟在他們營長的后面，向樹林跑上去，接下來，會出現(xiàn)怎樣戰(zhàn)斗情形呢？
　　中國人民的軍隊，解放軍，一聲令下，全部都像奔涌江水向又高又陡的山上沖鋒。尹連長是和身邊的黃奇排長跑在一起，他倆跑動的兩腿，緊系著寬皮帶的英武腰身，在打到每一個解放軍皮帶間的葉草中力跑。而陳波營長還要快，身邊樹葉與戰(zhàn)士們身子碰著時，磨擦聲不斷，戰(zhàn)士們像沖刺般，相互沖跑。一想到消滅敵人解放白馬山，跟這里的人民帶來幸福的生活，就使陳營長力氣大增（這一句話來自俄國著名作家列夫.托爾斯泰)
　　中國解放軍營長陳波和他的三營戰(zhàn)士正在往山上跑時，同時，二營張春營長所在的王云龍連長，李志順排長等繞道山后去了，可能要等于會兒，才從山后向山頂進攻。現(xiàn)在讓我們回到陳波營長他們正面進攻的情勢中。
　　陳營長注意到：越往上跑，坡就不平，有時，很陡；有時是滿眼的密林。這時，他覺得已經(jīng)跑了半小時，感覺到還在山腳下上邊些，就回過頭，看到跑到身后的尹連長和黃奇排長問：“你們看，我們都跑了這么久，怎么還是在山腳山來些?！?br /> 　　“營長，你忘了，鄺團長說，這白馬山是上16公里，下16公里，當(dāng)然高?！币B長說。已經(jīng)累得喘氣，而他身邊的魁梧身如牛的有些矮的黃排長，一臉緋紅，一張虎頭虎腦的臉，兩只眼睛在眨閃，含著無窮的力量似的，他在身邊默然地跑著。
　　“嗯，我們是不是減慢速度。”尹連長累得胸部在不斷起伏說：“我看這樣，同志們會受不了的?！?br /> 　　“不能慢下來?！标愪摖I長邊跑邊說。
　　“為什么？”尹連長問。
　　“現(xiàn)在我們要一鼓作氣把白馬山攻下來，一慢下來，還不知道有什么情況。還有，這樹林打，我們跑了這一久，連著人影都看不見?！标悹I長說，心里感到有點疑惑。
　　“營長，你說有什么情況？”
　　“不清楚呀！”
　　陳波營長只是一種感覺，他覺得往上樹林更密。似乎就根本沒有一個敵人的影子。但是，他非常清楚：這一座山敵人是不會疏忽的，一定有防備。
　　又說：“這山畢竟是國民黨著重防守的區(qū)域，我們還是要小心！尹連長，就和同志們一定要堅持，盡量不要停下來，要小心敵人？”
　　“是營長?！币B長說，就轉(zhuǎn)身對身后下面的在跑著的戰(zhàn)士們喊道：“同志們，一定要堅持盡量不要停下來。營長說了，沖到頂上去，消滅國民黨軍隊，快呀！”
　　戰(zhàn)士們聽了，情緒高揚，都希望盡早到達第一道峰的防線。至于他們面臨多少敵人，遇到怎樣的困難和傷亡，這些事被戰(zhàn)勝敵人的激情所感染，都忘了似的，就是往上沖。
　　這樣，他們沖上了從四川到湖南的川湘公路。
　　剛跑上的陳波營長就停下。
　　黃排長、尹連長也停在他身邊。他們的山上面出現(xiàn)了一豎長密林子。這時，白馬山高聳在充滿雨氣的，灰蒙蒙的天空上，如伸到云空里去的感覺。跟人感覺，只要到了林里，整個人都淹沒在一片暗綠色的樹海里。這是陳營長的第一感覺。
　　“你們看，上面的樹林很密?！币粋€戰(zhàn)士說。
　　“這樣要是上去，坡更難了！”兩一個戰(zhàn)士說，都有些望而生畏。
　　陳營長看了看，用右手一揮說：“上，同志們！”
　　陳波營長在停了會后，就立刻跑上去。他的行動在堅毅表明，再困難的事和什么都對解放軍無用。
　　看到自己營長，再次跑到前面，這讓人感到他更本不在乎自己是多大的指揮官，他照樣要攻在前面打擊敵人，排除不可預(yù)知的困難。他往前跑，就跟中國著名軍事指揮官王近山一樣，只要看見敵人就親自打掉敵人，他是真正的軍人。
　　他們進入一片密麻的顯暗青灰色的樹林里，出現(xiàn)在解放軍跟前的是：刺叭團（川東山里的一種有尖刺的葉子），蔓藤等。在裹纏的樹葉間，根本就看見山體，全身都陷在自己頭上邊的大樹下，如呆在陰暗的棚下。
　　戰(zhàn)士們在自己營長的帶領(lǐng)下，開始進入能把他們覆蓋的樹林。
　　“同志們，不要怕，上！”陳營長喊道，就向密林上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