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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冒險進(jìn)城 (十一) 杜裙被捕

作品名稱:小城恩仇      作者:萬良順      發(fā)布時間:2014-12-26 13:29:16      字?jǐn)?shù):5442

  
 ?。ㄊ┟半U進(jìn)城
  這幾天,萬江城里亂哄哄的,憲兵幾乎天天在街上抓人,碼頭上,城門口,增派了哨兵,加強(qiáng)盤查過往人員。對進(jìn)出碼頭的船只,無一例外的搜查,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一律抓起來。
  一艘從白陽到萬江的小木船上,共有二十幾個農(nóng)民,都是進(jìn)城到萬江的,有的是賣菜的,有的是走親戚的。六個纖夫,光著膀子,穿著短褲,赤著腳,弓著腰,拉著纖繩,在怪石林立的川江岸邊,一步一磕頭地走著,小木船犁著江面浪花,艱難地緩緩前行。到了中午,小木船好不容易才到了紅沙磯,在這里,就可以看到萬江城的標(biāo)志性建筑——西山公園鐘樓了。再過一會,就可以靠碼頭了,進(jìn)城的農(nóng)民不禁高興起來。
  杜裙三十多歲,高挑的個兒,短頭發(fā),瓜子臉,大眼睛。上身穿斜襟藍(lán)布短衫,下身青布長褲,腳蹬布鞋,手拎一個小包。這身打扮,明眼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媳婦??稍谶@方圓幾十里,只有一家,那就是熊老爺家。
  此時,她心里既激動,又沉重。離開萬江已經(jīng)十六七年了。離開時,她還不滿十七歲,那是迫不得已;可說是逃難;如今,她是進(jìn)川解放軍某師的偵查科長?,F(xiàn)在回來身負(fù)重任,要與萬江的地下黨組織商議,執(zhí)行一項(xiàng)特殊任務(wù)。坐在她身邊的羅大爺看見杜裙這身打扮,說:“你是熊老爺家的三媳婦吧?我一看你準(zhǔn)是!”
  “老大爺,你的眼力真好?!倍湃剐Σ[瞇的順?biāo)浦壅f。
  羅大爺笑著說:“別看我人老了,可我人老眼不花。我一看一個準(zhǔn)?!?br />   “大爺,你不老?!倍湃箚枺骸按鬆斶M(jìn)城做莫子?”
  羅大爺說:“進(jìn)城賣菜。“他嘆了一口氣,又說:“哎,我家老太婆病了一年多了,現(xiàn)在快不行啦,可憐啊,她跟我一輩子,沒穿過一件新衣服?,F(xiàn)在都要死了,我想賣點(diǎn)菜,扯幾尺布,給她做件新衣服,讓她穿上好上路。不然,到了陰間,那些大鬼小鬼都欺負(fù)她,說她是個叫花子?!?br />   聽了羅大爺這翻話。杜裙拿出兩張鈔票,遞給羅大爺,說:“大爺,你賣這點(diǎn)菜,也不夠啊,這錢你拿著用吧!”
  羅大爺雙手顫抖著,說:“都說三媳婦人好,心好,今天,我可是親眼看見了。三媳婦,我心領(lǐng)了,可錢我不能要啊!”
  “大爺,這點(diǎn)錢,就算我三媳婦對婆婆的一點(diǎn)孝心,拿著吧?!倍湃拱彦X放在羅大爺手上。
  邊上的人也一起說:“拿吧,拿著吧!”
  羅大爺感激的眼淚奪眶而出,說:“多謝了,多謝了,讓菩薩保佑三媳婦一輩子平安!”
  杜裙用手絹替羅大爺擦去眼淚,說:“大爺,不用謝,不用謝?!?br />   羅大爺這才好了些,便問:“三媳婦進(jìn)城做莫子?”
  “進(jìn)城看表哥,我也好長時間沒進(jìn)城了。”杜裙說。
  在他們說話之間,不遠(yuǎn)處有幾個國民黨憲兵正朝木船走來,并高聲喊道:“靠岸!靠岸!檢查!”
  “好,要得,靠岸!靠岸!”掌舵的船老板聲聲應(yīng)道。
  杜裙彎腰假裝弄鞋子,順勢把小包藏進(jìn)羅大爺?shù)牟嘶@子里。這個動作,讓在邊上的羅大爺看得清清楚楚。
  岸邊的纖夫立刻停住腳步,船老板把船靠在岸邊,幾個憲兵跳上船,對船上的二十幾個人一個一個檢查,搜身,連船艙也不放過,把木板一個一個掀起來看,但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憲兵上下打量杜裙一番,問:“你是干什么的?”
  “她是熊老爺家三媳婦,我認(rèn)識。”羅大爺說。
  “我沒問你?!睉棻鴥春莺莸卣f。
  “大爺說得對,我是熊老爺家的三媳婦??!”杜裙說。
  “我們都認(rèn)識她?!边吷蠋讉€農(nóng)民也說。
  “我們都是一個村的,老早就認(rèn)識了?!傲_大爺有意說了一句假話。
  “就你話多,你這個老東西?!睉棻匆娏_大爺邊上的菜籃子,上去一腳把籃子踢翻。正當(dāng)憲兵伸腳要踢另一只菜籃子時,羅大爺一把推開憲兵,叫道:“你賠我的菜,賠我的菜!”
  憲兵狠狠給羅大爺腰上一槍托,罵道:“混蛋,滾開!”
  杜裙立即上前拉住憲兵,順手將錢塞在憲兵手里,說:“兄弟,別發(fā)火,別發(fā)火,饒了老人家吧!”
  憲兵看了杜裙一眼,迅速把錢放進(jìn)口袋里。說:“看在三媳婦的面上,今天我饒了你這死老頭?!鞭D(zhuǎn)身就走了。
  趁憲兵轉(zhuǎn)身時。羅大爺立即彎下腰,把杜裙藏在另一只菜籃子的小包塞進(jìn)自己的褲腰里。幾個憲兵就跳下船,正準(zhǔn)備走時,那個憲兵又折返回來,對羅大爺另一只菜籃子翻開檢查,搗弄一番,才走開。待憲兵走后,羅大爺悄悄把小包還給杜裙,杜裙神秘的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最后幾個憲兵又來到纖夫中間,對纖夫從上到下,打量,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才走了
  船過了紅沙磧,幾個農(nóng)民要下船,杜裙也隨下船的農(nóng)民,下了船,來到江邊接頭地點(diǎn)附近,又發(fā)現(xiàn)有幾個流動憲兵,對停靠在江邊的漁船進(jìn)行檢查。杜裙覺得不對勁。再一細(xì)看,原本小船尾掛的魚干信號也沒有,更不可貿(mào)然接近,便迅速離開江邊,改執(zhí)行第二方案,進(jìn)城去“波波書屋”找地下黨。
  此時,憲兵加強(qiáng)江邊巡邏,是憲兵司令王必開得到消息,說共產(chǎn)黨可能會派人進(jìn)城,讓他要加強(qiáng)防范,對江邊的船只和進(jìn)出城的老百姓嚴(yán)格盤查。特別對中青年女子,更要仔細(xì)盤查,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一律抓起來。
  杜裙這時覺得江邊接頭很危險,就離開江邊找一個地方,換成女扮男裝,頭頂禮帽,戴副眼鏡,脖子圍一條灰色圍巾,一副文人裝扮,來到南門口附近。一看城門有四個憲兵把守,正在對每一個進(jìn)城的人員進(jìn)行盤問搜查。杜裙擔(dān)心此時進(jìn)城出問題,就往回走,正碰上羅大爺頭戴草帽,挑著一擔(dān)菜進(jìn)城。
  杜裙停下腳步,喊道:“大爺!”
  “是你?”羅大爺抬頭看了杜裙一眼,心里一楞,詫異地喊道:“三......“媳婦”兩個字還沒喊出來,被杜裙連忙搖手制止。
  “進(jìn)不去?”羅大爺壓低聲音問。
  杜裙沒有正面回答,說:“大爺,你等等我?!彼匆娨粋€憲兵正朝自己這邊走過來。杜裙蹲下身子,假裝看羅大爺?shù)牟?。憲兵從他們身邊走過,朝廁所走去。杜裙遠(yuǎn)遠(yuǎn)跟在憲兵身后,羅大爺也挑著菜籃子,跟在杜裙后邊。
  憲兵走進(jìn)廁所,杜裙立即跟了進(jìn)去,羅大爺也迅速跟進(jìn)。杜裙掏出手槍,頂住憲兵的頭,說道:“不準(zhǔn)動!”羅大爺奪過憲兵手中的步槍,對準(zhǔn)憲兵。
  憲兵嚇得渾身發(fā)抖。連連喊道:“別別,別殺我,別殺我?!?br />   “把衣服脫下來?!倍湃箙柭曊f道:“快,快點(diǎn)?!睉棻坏貌幻撓乱路?br />   杜裙問:“大爺,有繩子嗎?’
  “有。“老大爺從菜籃子里面拿出繩子,迅速把憲兵手腳綁起來。抹了,杜裙又說了一句:“老實(shí)點(diǎn)?!?br />   不一會,杜裙換了憲兵的軍裝,背著槍,走出廁所。對羅大爺說:“大爺,你走前面?!绷_大爺心領(lǐng)神會,走在前面。
  到了城門口,杜裙故意大聲叫道:“快走,快走!”
  一個憲兵問杜裙:“這老頭是?”
  “給我們連里送菜!“杜裙答道。
  “哪就快點(diǎn)進(jìn)去吧!”一個憲兵說。
  杜裙和羅大爺順利進(jìn)城,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看城門的憲兵,見自己的同伙好長時間沒從廁所出來,就到廁所去看,一見同伙被綁在廁所的狼狽樣子,立即將幫助把繩子解開,并吹響緊急哨子:“嘰,嘰,嘰......“
  聽見緊急哨音,人群大亂,東跑西跑。憲兵趕緊關(guān)上城門,并拿起電話,向憲兵司令部報告:“報告報告,不好了,有共產(chǎn)黨進(jìn)城了?!?br />   城內(nèi)立即警車飛奔,警笛鳴響,一片白色恐怖籠罩萬江城。
 ?。ㄊ唬┒湃贡徊?br />   
  杜裙進(jìn)城后,立即脫去憲兵衣服,換上男裝,又給羅大爺一些錢,說:“大爺,謝謝你對我的幫助。實(shí)話告訴你,我是解放軍,萬江就要解放了,苦日子就要結(jié)束了。這點(diǎn)錢,快拿去給婆婆抓藥,治好婆婆的病。你快走吧,他們來抓我了?!?br />   “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跟你走?!傲_大爺說。
  “不行,你快走,我會牽連你的?!?br />   “我一個老頭,不怕,我跟你一道,也好有個幫手?!?br />   “快走。我一個人方便。你快走?!?br />   “我就是不走,你是好人,我不能眼看見他們把你抓走!”
  “大爺,求你了,菜籃子不要了,快走吧!”
  遠(yuǎn)處警車急速駛來。杜裙把羅大爺拉進(jìn)一個小巷。再次說:“走吧,你看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警車飛駛而過。
  羅大爺仍然不肯走,說:“你別勸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br />   杜裙見說服不了羅大爺,心里十分著急,沒辦法,她不得不痛下身手,給羅大爺后頸一擊,羅大爺立即昏了過去。隨后,把羅大爺抱到一個屋后,安頓恰當(dāng),就跑開了。
  跑到一個三叉路口,杜裙見幾個憲兵在對過往的中青女子逐一進(jìn)行檢查就,退進(jìn)一個墻角。恰好被一個憲兵發(fā)現(xiàn)。喊道:“躲什么躲?過來!”
  杜裙見憲兵已經(jīng)朝自己走來,如果跑,憲兵勢必開槍。只好慢吞吞地走過來,接受憲兵檢查。
  憲兵看了一下,是個男的,就說:“你走吧!”
  杜裙正月離開,另一個憲兵好像想起什么:“這個人面孔好像與什么人相似?”這時,他想起在小船上那個三媳婦,好像與三媳婦的面孔有些相似。突然喊道:“站??!”
  這一叫,杜裙知道不妙,立即將一枚飛鏢扔過去,“唰”的一下,射中憲兵面部,憲兵立刻倒地。在憲兵驚慌之際,杜裙飛奔跑進(jìn)路邊一個巷子。憲兵一哄而上,追了過去。由于這條巷在很小,叫一人巷,只能容一個人走,且七拐八彎,追上來的憲兵不得不一個一個跟進(jìn)。杜裙利用這個有利地形,見憲兵進(jìn)來一個,只要在拐角露頭,就“叭”的一槍,憲兵中彈倒下。接著,第二個憲兵露頭,杜裙又是一槍:’叭!,第二個倒下。連續(xù)兩個憲兵死掉,第三個憲兵害怕不敢再往里進(jìn),只得胡亂朝里面開槍。子彈在墻壁上彈跳,杜裙見了“哼哼”一笑。
  見憲兵不敢再往里進(jìn),杜裙有意朝巷子外連打兩槍,就往巷子里撤。突然,巷子的另一頭也有憲兵打了進(jìn)來。這對杜裙來說,遭兩面夾擊,已經(jīng)是進(jìn)不得,退無路。杜裙身體緊貼巷子彎處,只要憲兵露頭,她就見一個斃一個。北面來,打北面,南面來,打南面。已經(jīng)有六七個憲兵喪命在杜裙槍口下。兩面的憲兵都不敢再往里追。后面督戰(zhàn)的叫道:“共黨分子就在里面,快,快往里沖,打死有賞,活捉升官!”可仍然沒有一個敢進(jìn)?!叭邮至駨?,扔手榴彈,炸死他!”于是,憲兵紛紛取出手榴彈,接二連三往里扔:“轟,轟!轟!”。北邊的憲兵見南邊的憲兵扔手榴彈,也胡亂往巷子扔手榴彈:“轟!轟!轟!”頓時小巷爆炸聲四起。但杜裙躲在彎處,沒傷一點(diǎn)皮肉。過了一會,憲兵見里面沒了動靜,以為里邊的人已經(jīng)被炸死,就彎著腰往里進(jìn),被杜裙發(fā)現(xiàn),又舉槍射擊?!鞍?!”憲兵一頭栽倒在地。見這陣勢,憲兵們都害怕了。一個個蹲下身子,顯得無可奈何。“大家兩頭守著,看他往哪里跑!”有憲兵叫道。
  躲在巷子里面的杜裙心想:這樣僵持下去,肯定對自己不利。她看了看巷子上邊,兩邊的墻不高,而且巷子也不寬,就試著用兩腳岔開,蹬住兩邊的墻,幾個跳躍,再一縱身,居然爬上了巷子墻頭,然后迅速輕身走過幾座墻頭,翻上一棵大樹丫,順著樹丫往樹桿下攀,最后跳下,落在一家人的院子里。此院子正是秦大順的家。秦大順夫婦看見這個不速之客,嚇得既不敢出聲,也不敢開門窗,只好眼睜睜見這個“俠客”跳窗走掉。
  杜裙沒走幾步,見街前屋后,都是在追尋她的憲兵,只好返回。
  正當(dāng)高芝芳要去關(guān)窗時,杜裙又一個飛身跳進(jìn)窗來。把高芝芳嚇得倒退幾步。
  “夫人,別怕,我不是壞人。只是外面的憲兵要抓我,我只好借此避一避?!倍湃箤Ω咧シ颊f。
  隨即,杜裙把帽子脫去,露出女人頭發(fā),又說:“我跟你一樣,是個女人,沒辦法,為了辦事方便,只好扮裝一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家?!?br />   說話之間,秦大順走過來,哀求道:“仙人,我們都是順民,惹不起憲兵,你還是快走吧!”
  杜裙見主人不肯留她,就不勉強(qiáng),說:“好好,我走!“
  杜裙背靠墻壁,側(cè)身從窗子向外一望,幾個憲兵已經(jīng)追到了秦大順家后門,杜裙順手把窗關(guān)上。這時的她就是想要跑也已經(jīng)來不及。但為了不牽連主人,杜裙便準(zhǔn)備從前門跑出去,才走到院子中間,前門已經(jīng)有憲兵在敲門:“咚咚咚,開門開門!開門開門!”
  “咚咚咚!開門開門!開門開門!”后門的憲兵也在砸門狂叫。
  高芝芳和秦大順雖說在萬江城有秦大來這個大哥,但平時,秦大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管教好書,高芝芳也就在家服侍好丈夫,把一顆愛心全放在女兒秦嵐嵐身上,整天疼女兒吃穿。從不惹是生非。今天這個生人闖進(jìn)家,一點(diǎn)沒有心理承受能力,慌了手腳,前,后門都有憲兵在敲門,現(xiàn)在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高芝芳只得催促杜裙:“你快走,快走!我要開門了!”
  “好啊,我走!”說完,杜裙一個飛身,爬上樹,像猴子一樣在樹桿上跑。
  “咣鐺”一聲,前門被憲兵撞開,接著后門也被砸開,十幾個憲兵沖進(jìn)秦大順。
  “在樹上,在樹上!”有憲兵喊道。
  幾只步槍立刻朝樹上射擊:“乒乓叭叭!”兩顆子彈打中杜裙,一顆傷在腹部,另一顆擊中大腿,杜裙身體失去平衡,從樹上跌落下來。她的身體在樹枝掛上碰了幾下,最后跌倒在地上。秦大順和高芝芳見杜裙從樹上摔下來,立即很同情的奔上去看個究竟。高芝芳心疼的叫了一聲:“哎呀!”
  “就是她!坐船來的女共黨!”一個憲兵喊道。
  于是,十幾個憲兵一擁而上,捉住杜裙,把她拖走了。
  羅大爺從昏迷中醒來,見沒了杜裙,就在街上四處尋找。此時,正好看見憲兵從宋良萍家押著杜裙出來,就站在暗處,待押著杜裙的憲兵從自己身邊走過時,羅大爺突然竄出,一個健步上前,掄起扁擔(dān),對準(zhǔn)押杜裙的憲兵就是一陣劈砍,毫無防備之心的憲兵,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蒙了。羅大爺已經(jīng)六十來歲,這會不知哪來這樣大的力氣,像個小伙子,揮舞扁擔(dān),在憲兵中橫掃,打得憲兵左右躲閃,有的被打倒在地,有的“哇哇”直叫。
  “死老頭,你找死呀!”一個憲兵朝羅大爺開槍:“叭!”
  “我就是找死!”羅大爺還是不停的揮舞扁擔(dān)打憲兵說:“你們放了她!”
  “她是共黨分子!”憲兵說。
  “她是好人,不是共黨,是三媳婦!”羅大爺掄起扁擔(dān)又打:“你們放了她?!?。
  “羅大爺,不用管我,你快走!“杜裙焦急地喊道。
  “把這老頭也抓起來!”
  羅大爺沒聽杜裙的話,繼續(xù)掄起扁擔(dān)打憲兵。
  “叭!”憲兵又開槍了,打在羅大爺胸口,羅大爺立刻倒地。
  “羅大爺,羅大爺!”杜裙大聲呼叫。
  “三媳婦!”羅大爺伸出手,對杜裙說:“我,我......知道,你,你,你是好,好人?!闭f完,羅大爺放下手,閉上了眼睛。
  “羅大爺,你,你不應(yīng)該為我死??!”杜裙忍著疼痛,一拐一拐地奔上前去,伏在羅大爺身上,哭喊著。
  羅大爺死得很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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