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戀】文學的使命與擔當(隨筆)
常常記起作家恩師喬澍聲先生的一句話,“文學是千古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而2023年已至年尾,在淄川有幸又趕上了一場文學盛事,淄川第四次作協(xié)大會在中海大酒店如期舉行。五十多位作家代表齊聚一堂,見證這輝煌的時刻。
每一張臉和藹親切,自信陽光,我想文學的熏陶是潛移默化的,它會從內到外改變一個人。李振雷秘書長主持游刅有余,王繼訓主席報告詳實豐富,白向坊部長演講有聲有色;每一個人都才華橫溢寫得一手好文章,眼前一本厚重的文學雜志《文化與品牌》就有萬千氣象,有教授寫的文章,有深度有厚度;有書法家寫的文章,別有洞天,見仁見智;有攝影家寫的文章,畫里有詩,詩中有畫;有尋常百姓寫的文章,觸生活有色彩,悟生命有真情。是的,藝術是相通的,文學是相融的,再美的圖畫也要有文字注解,再豐富的文字也要再現(xiàn)生活,回歸本真。其實文學很熱鬧,都在用一支深情的筆詮釋生命,謳歌生活;其實生活很平淡,讓文字唐突解惑,也變得豐富多彩。
五十多名與會代表,有年逾古稀的老人,有血氣方剛、風華正茂的青年,有年富力強的中年人,也有溫淑端莊的女士,文學是不分年齡性別的。老年人可以執(zhí)筆寫春秋,青年人亦能妙筆繡華章。文學的使命與擔當,沒有年齡界點,不用心靈設防。會后旺角區(qū)聚餐,本想像李太白一樣借一杯醴酒澆出點靈感,沒曾想中午酒后一到家一頭載在沙發(fā)上呼呼睡到第二天天亮。“水流直下三千尺”的靈感沒有找到,頭暈腦脹的麻木感沿著每個毛孔爬行。有些迷醉,心卻醒著。細細回憶,輪杯換盞談笑風生的溫馨一幕歷歷再現(xiàn)。細細想來,藝術是講緣分的,文學讓我們聚在一個圓桌前。不說其他人,就我們這一區(qū),身邊的老師們也算群英薈萃:王昌德主席多管齊下,各類文字駕輕就熟,小說散文隨筆見大刊登名報,乃我輩之楷模;孫傳福老師老驥伏櫪洋洋灑灑,百萬《五字經》寫出了國學精髓和民俗延傳;劉衛(wèi)東老師談吐不凡,謙遜厚道,舉首投足間文人底子一眼便知;譚云梅老師做為優(yōu)秀教研員,文章也是出手不凡,八面生風,游山玩水間一紙文字落地成書,為之嘆服;陳燕老師的畫維妙維肖,有動感有質感,下筆有天地,潑墨有乾坤;李華教授功勛卓著,遍載桃李,幾百萬文字各綻芬芳;薛燕老師著作等身,功成名就,一紙好文章,見土生根,每一字都在拼接地氣;成前兄雖不顯山露水,但筆鋒頗健,前腳出詩集,后腳緊跟一本意味深長的寓言,一本比一本厚重;袁振弟青年才俊,下筆清峻,字凝句練,每一字有四兩撥千金之力。真可謂三生有幸,能知遇這么多多才多藝的老師。
置身其間,瞬間醒悟,對于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來說,雖然文學的力量不足以支撐我們的衣食住行,但它卻是貫穿我們生命終身的東西,它是身體里汩汩流淌的血液,鮮活而又有生命力,澎湃而又激情。無不感慨,身邊的老師們都在寫,用生命和激情,寫腳下的這片熱土,寫市井里風土民情,寫城鄉(xiāng)日新月異的變化,寫綠水青山金山銀山,寫創(chuàng)業(yè)激情寫奮進詩篇。他們,還有更多的他們,幾乎每一天都在背負使命,每一刻都心懷責任擔當,文學的繁榮文化的傳承就是這樣一代一代衍延的。值得慶幸,在曾經的般陽古城,文學沒有被邊緣化,它因有其強勁的文化根基和深厚的文學土壤,在如今淄川這片沃土上生根發(fā)芽。淄川歷來地杰人靈:張至發(fā)獨占一個張相湖,鬼谷子獨占一座梓潼山,而蒲留仙獨占一個聊齋園。濃郁的文化氣息讓這座小城變得儒雅如公子端莊如閨秀,有豪氣而不露鋒芒,有才氣而不事張揚,有靈氣而不顯山露水,內斂的美如同孝婦河水,雖沒浪花驟起,卻也淵源流長。
一直以來,我是一個搖擺不定的人。一面要拼死拼活賺錢養(yǎng)家,一面要夢死夢活當作家,很多時候,現(xiàn)實與希望總是沖撞得讓我看不到方向。唯一的亮點就是下班回到家,待晚飯后輔導完孩子學習后才拾筆隨心所欲地寫寫心得,打撈心底深處難得一見的靈感。從這個意義上說,我是和時間搶奪燈火的人,搶到了,靈魂上路思想上路;搶不到,夢里鋪路,車到山前沒有路。所以我時時刻刻提醒和強迫自己不要放下寫作,不要讓家庭瑣事和人情世事耗盡對文學的熱情。巴金說過,我們不單單為吃米活著,一個人缺乏對信仰的追求總會讓自己感到迷茫。還好,十年飲冰,難涼熱血,在《齊魯晚報》《鴨綠江》《作家報》等30多家報刊雜志上發(fā)表的300多篇(首)詩文還算是給了我些許安慰。有時候偶爾賺點稿費,但終抵不過文章發(fā)表帶來的愉悅和快感。對于我來說,對日常生活的探尋,詩歌是最好的呈現(xiàn)方式;對剪不斷理還亂的生活邏輯,交給散文;想要發(fā)泄,吶喊,傾訴,讓小說收拾亂攤。當累了倦了想哭無處哭,崩潰了不能自拔卻還能掙扎的時侯,把靈魂交給音樂超度吧。“我常常為心靈而散步,身體只是跟著走”,說得多好,有我,又無我;念我,又忘我。寫作亦如是。
很驚嘆,在淄川這座美麗別致的小城,有那么多搖旗吶喊的斗士,辦刊物,創(chuàng)微刊,編撰書籍,奔走社區(qū)宣傳文化,開展古詩詞研習班,在他們的帶動和引領下,社區(qū)文化活動如火如荼,培訓講座搞得有聲有色,文學社團粉墨登場,謳歌新時代,弘揚真善美,培根鑄魂,引領風尚,屢樹精品,真正扛起了繁榮魯中文學的一面大旗。
案頭有兩本書,《金種子銀種子》和《嫁殘》,兩本書的作者老兄都做過礦工,都從生活的深層陰暗中窺到了陽光,在工作之余,都在不遺余力地執(zhí)筆創(chuàng)作,為之嘆服。“時間是寶貴的財富,我是挖掘時間財富的人”,成前兄如是說,其執(zhí)著與堅韌讓我心生敬佩;而對于文學的收獲,亦如《嫁殘》作者陳柳來所言,文學不可能給你衣食無憂,但她可以在紛繁的人間讓你擁有一個紅塵知己。聽之感同身受,頓覺信心滿滿。相似的經歷,自然多了一份親切。于是,終于明白,寫作也是一種錘煉,一種文字向往,一種心靈深處的訴求,一種生活的吶喊與回聲。
有幸識君桃花面,從此阡陌皆暖春。文學,為心靈留聲,為生活留影,為時代留鏡,為生命留彩。揮毫墨潑見天地,執(zhí)筆擘畫有乾坤,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