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千年之戀(詩歌/外二首)
◆千年之戀
那些來自左岸的花開,還未盡收眼底
一條河就干枯了。野菊花的深秋
至此也有了個欲說還休的難言之隱
而遠去了的時光,不會在意流水的一去不復返
一只鳥折戟沉沙的命運,以及
所有可控或不可控的寓意飛升。在一首詩的字里行間
被用盡了靈感。由此,時光可追溯到一個
生死人,肉白骨的從前,人們從熟睡的棺槨中
紛紛驚醒后,借助于鉛云中烏鴉的了無痕跡隱藏
抵臨城市的上空。當一場雨貫穿了
整個劇集,從天空傾瀉而下的江河湖海
至此有了個水漫金山的理由。而法海不法海
白素貞是否白素貞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種美好的意愿
被世俗所了解,并給予厚望
直到多年以后,影視劇中還在復制
那個有緣千里來相會的愛情,至于斷橋
雷峰塔,是否依舊已不是重點
只是這千年的雨,還在下
人們從摻雜著咸腥和鹽分的傳說中
集體回到鬧市,在遺有
過往回憶的石階上
屏心靜氣。等著年輕的戀人
撐著傘從雨水中經(jīng)過……
◆誰還在愛著誰
整個雨水的晚上,你都在一本詩集中尋找
藍色的天空和草莓
青色的河流是橫擔在群山萬壑間的一條玉帶
若不經(jīng)意時,一首牛背上的童謠
就會豁然闖進記憶。并且
一再的讓落滿積塵的蛛網(wǎng)
擁有了歲月的樣子
可這種狀況總是稍縱即逝
你不確定一種記憶的儲存需要多少的色彩,才能
讓雨后的天空掛上彩虹
多少的眼淚在發(fā)自肺腑的感動中,擁有溫度
但你知道一個夜晚雨水的出處
和一條河流一心向海的決心。以及所有
字里行間蘊藏的寓意為一朵花開深藏
因此,一些疏忽成了必然
一些光景的明滅和擁有后的空
也成了必然。誰還在愛著誰?
誰又在誰的深淵掐緊了淚的甬道……
◆那些日子
那么多小風的日子
晾衣桿都若顯無所事事。老屋陰沉了臉
蜘蛛們忙著和飛蛾照面
雞飛狗叫和白云的奔走相告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從芨芨草生長的繁榮到牽?;ㄋ翢o忌憚地攀爬
棗花就顯得格外的零落
他每天都要路過半山的那幢屋子,每次都把
一條不算懸疑的山徑,走出了
不同的心情。曾經(jīng)他們總是相邀
到山下的村口掬酒,看年輕的小媳婦
扭著風姿綽約,花一樣的艷麗
遠遠地來,又遠遠地去
那么多的陽光從香樟的縫隙間透射過來
落在平凡的臉上。竹籬上蓬勃的豌豆苗
和寫意的蝴蝶,都是記憶的回放
如今它們都不在了。順著那些落葉上
凸起的脈絡去甄別,時光脆弱到輕輕一捏
就碎了,而門楣上的殘紅
卻再也經(jīng)不起歲月的洗禮。因此
在半山的回望中,閑置的屋子總是比人老的快
悄然而至的雨水總是比秋風更涼薄
拋開那些潮濕的結,他的眼里
印象還有待清風來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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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起的脈絡去甄別,時光脆弱到輕輕一捏
就碎了——是啊,蔣老師的這個詩句,寫出了時光的特點,我有所想,文學是否就是把捏碎了的時光,好好拼成一個完整的樣子?回憶,絕不是老年人的特點,回憶是可以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內(nèi)容的。蔣老師的詩歌,寫得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