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雪山由十三座連綿的山峰聳起，像一條龍當空飛舞，只因冰清玉潔，人們把它叫做玉龍雪山。雪山之下，點綴著一個個古鎮(zhèn)，把歲月的滄桑串起在麗江壩子上。
　　 出租車從麗江火車站出發(fā)，轉過一個街口，一路向北，玉龍雪山就在前方高峻聳立，隨著車子輕微的顛簸，跳動舞動，山黛青，雪皚皚。六月末的云南，除了太陽炙烤一些，天氣總體是溫和的，時有落雨浸街。我和妻子從保山市來到云南麗江古城，一個到云南旅行必須要來的城市。曾經(jīng)聽云南的朋友說，云南旅游就是“昆大麗”，昆是昆明，大是大理，麗就是麗江了。
　　 麗江作為云南省的地級市，城市規(guī)模并不算大，卻是國際知名的旅游城市，古代“南方絲綢之路”和“茶馬古道”的重要節(jié)點。因為地處金沙江中游，而發(fā)源于青藏高原犁牛石的金沙江，在古時候又稱犁水，后來因犁與麗讀音相近，漸漸雅化為麗水、麗江。麗江旅游資源豐富，以“二山、一城、一湖、一江、一風情、一文化”為主要代表，玉龍雪山和老君山巍峨在麗江古城外，金沙江蜿蜒奔流，瀘沽湖渲染著碧玉般的翠綠，摩梭人的走婚習俗和東巴文化的博大，呈現(xiàn)出神秘風情與多彩文化，令人向往，流連忘返。
　　 我們?nèi)胱〈笱泄沛?zhèn)外的酒店，距離古鎮(zhèn)南大門四五百米的地方。關于麗江古城這個稱謂，我有不同的看法。通常人們把獅子山下的大研古鎮(zhèn)稱之為麗江古城，而我以為麗江古城應當作為整個麗江市的統(tǒng)稱，是一個大概念?？梢赃@樣理解，走進麗江就是走進古城，而散落其間的大研古鎮(zhèn)、束河古鎮(zhèn)、白沙古鎮(zhèn)等是麗江古城的骨骼，它們共同構起麗江古城的脈絡，經(jīng)緯著古往今來的日子。
　　 傍晚時分，我和妻子走進大研古鎮(zhèn)（麗江古城），尋覓八百年來的古拙。這是一座沒有城墻的古鎮(zhèn)，三山為屏，一川相連，佇立在雪山腳下一塊海拔二千四百多米的壩子上，漢族、白族、彝族、藏族、納西族等多民族生活于此。古鎮(zhèn)里，街巷道路不受傳統(tǒng)建筑規(guī)制的影響，石板路四通八達，蜘蛛網(wǎng)般穿過翹角屋檐下，曲折，幽僻，狹窄，通達。玉龍雪山融化的雪水，匯集成黑龍?zhí)叮氐貏蒡暄殉捎窈迂灤┕沛?zhèn)。去過大研古鎮(zhèn)的人都知道，若想不迷失在古鎮(zhèn)筋絡般的巷道里，最好的辦法就是沿河水的走向行走。據(jù)說，在古時候，為了迎接貴客，古鎮(zhèn)都要洗街。偌大的鎮(zhèn)子，繁復的街巷，洗起來卻異常簡便，將小河的出口堵住，鎮(zhèn)子上河道的水就會溢出，沖洗街巷，然后打開出口，水退下，街巷整潔如新?？梢姽沛?zhèn)的水系有多發(fā)達，小橋流水人家詮釋著“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活哲學，“東方威尼斯”的贊譽也不是浪得虛名。
　　 我們從南門進入古鎮(zhèn)，沿河逆流而上，一路向北。走過高大的石牌坊，跨過小橋，一棟棟古舊的老宅子忽左忽右地吸引眼球。依山就勢、順水而居的古鎮(zhèn)民居揉合了漢族、藏族、白族建筑的技藝和納西族獨特風采。老宅舊屋大多為土木結構，粉墻青瓦，或高大聳立，或小巧精致，不居的歲月掠過翹起的檐角、畫梁雕棟、里坊照壁、小院天井，留下一幅滄桑的畫卷，卻又無法遮掩矍鑠的面龐。
　　 獅子山下，木府高企的樓宇前，一座雕像引起我的興趣。兩人相對而立，相談甚歡，基座上刻著“情誼”二字，原來左手邊這位是木府土司木增，而右手邊這位就是“中國游圣”徐霞客。一六三九年元月二十五日，徐霞客來到麗江，在此小住十六天，得到麗江木府土司木增盛情款待，結下深厚的友誼。徐霞客也在游記中留下關于麗江的雋永文字，把麗江的鐘靈毓秀渲染了三百多年，令人仰慕了三百多年。其后，風雕雨琢，古鎮(zhèn)更見靈秀。
　　 徐霞客離開麗江后，回到大理，重上雞足山。這時徐霞客先是雙腳麻木，漸漸不能走路了，木增請醫(yī)生為其醫(yī)治未見好轉。在完成了《雞足山志》《麗江紀略》等著作后，徐霞客萌生回歸故鄉(xiāng)的念頭。木增土司知悉后，立即選派數(shù)名納西壯漢，歷時156天，用竹轎子抬送徐霞客回到江陰老家。到家后，徐霞客臥床不起，又過了八個多月，這位被尊為“千古奇人”的地理學家、旅行家和文學家溘然辭世。翻閱《徐霞客游記》之《滇游日記（七）》，仍然能感受那些關于麗江的文字所富含的詩情畫意：北瞻雪山，在重塢之外，雪幕其頂、云氣郁勃、未睹晶瑩……
　　 此時，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四方街。一條條窄窄的巷道，泛著石板路上的青光，從鎮(zhèn)子的犄角旮旯蜿蜒到這里，使四方街成為大研古鎮(zhèn)的中心，也是自古以來最熱鬧的地方。古時候，這里是茶馬古道上一個驛站，西出東回的、懷揣夢想的、身心疲憊的客商都會在這里駐足，進行貨物交易或人吃馬喂地休整。如今這里是中西文化、亦古亦今交融融合的所在：傳統(tǒng)的店鋪依舊傳統(tǒng)，古舊的宅子化身為酒香濃烈的酒吧，斑駁的木門窗里飄出咖啡的濃香，西洋樂器伴奏著歌者吟唱納西古樂“白沙細樂”，納西族老人頭戴紅軍八角帽慢慢踱步樹蔭下，年輕女子裙裾飛揚，高跟鞋踢踏百年青石，也許不遠處的橋頭旁有她不想錯過的他……歲月難掩風姿，天地孕育風情，大研古鎮(zhèn)像一篇優(yōu)美的散文，百看不厭，常讀常新。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古鎮(zhèn)的北門，一面反映納西族生活的浮雕墻和一個巨大的水車，使這里成了網(wǎng)紅打卡地，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桔紅的太陽用巨大的幕布遮掩了中原大地，卻偏偏留戀高原山巒，不肯藏身崇山峻嶺背后，玉龍雪山便閃動著晶瑩，俯視古鎮(zhèn)上的人們。鎮(zhèn)上的人們專注于欣賞泛著波光的玉河，河上拱起的小橋，河岸之上翹起的屋檐、木門虛掩的院落，還有淺水處盛開的鮮花。猛一抬頭，心動萬分：哇，玉龍雪山，太美了！
　　 透過飛檐翹角遠眺，夕陽下，玉龍雪山巍峨而又嫵媚——云氣郁勃，雪幕其頂，積玉堆瓊，晶瑩透亮……
　　
　　 二
　　 翌日，天色陰沉，但沒下雨。我們乘坐旅行社的小巴車，開啟玉龍雪山一日游。
　　 到玉龍雪山游玩，如果不想上到最高峰，那么不必報團，打車或是坐公交車都可以。我們之所以報了旅行團，因為上最高峰的大索道票，需要頭天晚上八點在小程序上搶票。昨晚，我倆走到大研古鎮(zhèn)北門時，已是七點三十分了，所以舍棄了古鎮(zhèn)的另一半，打車到旅行社指定的地點，在導游指導下?lián)尩脙蓮埓笏鞯榔?。沒承想，后來幾天忙忙叨叨的，竟然沒能再去大研古鎮(zhèn)把另一半走完，留下些許遺憾。
　　 我們預定的大索道票是下午一點的，上午就在雪山腳下游玩，導游安排我們?nèi)ニ{月谷。藍月谷位于玉龍雪山東麓，俗稱“白水河”。湛藍的湖水，月牙狀的山谷，使其擺脫了“白水河”的樸實，浪漫成“藍月谷”，像一首唯美的詩蜿蜒在雪山巍峨壯美與峽谷深邃秀麗之間。受山形地勢影響，河水被阻隔成四個較大的水面，人們把它們叫做玉液湖、鏡潭湖、藍月湖、聽濤湖，湖湖相連，雪山倒映，天光云影，樹綠竹翠，各美其美。
　　 午飯后，我們排起長隊，準備乘纜車登玉龍雪山。玉龍雪山地處青藏高原與云貴高原的結合部，為橫斷山系云嶺山脈的主峰。從地質構造來講，屬年輕的石灰?guī)r斷塊褶皺山。從世代生活在這里的納西族人來說，玉龍雪山是守護他們的神山，是納西族傳說中的保護神“三朵”的化身。我不知曉保護神“三朵”的故事，但我知道玉龍雪山是扇狀展開，像一位巨人伸展雙臂環(huán)擁山腳下的麗江古城，守候熱土，護佑生靈。
　　 纜車升向山巔，山體陡峭，俯瞰便有些腿顫?？赡且簧降氖[蘢，又忍不住看個仔細。山腳下，高山松、闊葉混交林，綠得濃密，綠得張揚，像一大片綠色的海綿墊子，似乎跳上去能被彈起來。山腰的針葉林帶又不同了，冷杉、紅杉、云杉林一根桿似的筆直向上，枝葉稀疏，綠得暗淡，綠得瘦弱，樹上纏掛著一些絮狀的植物，看上去有些詭異神秘。接近山頂?shù)牡胤剑褵o大樹，以灌木草甸子為主，綠得斑駁，綠得參差。隨即，灰黑色的巖石崢嶸著撲面而來，我們抵達雪山山頂。
　　 山頂下雨，寒風撲面。不大的平地中間立著一塊大石頭，上面刻寫著：玉龍雪山——4506。這意味著，我們已經(jīng)站在海拔四千五百米的山巔。玉龍雪山在納西族被稱為“波石歐魯”，意為白沙的銀色山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還是真的高山缺氧，反正此時已經(jīng)感覺呼吸有些困難，走起路來也是“老態(tài)龍鐘”，抬不高腿，邁不開步。我們沿著步道蹣跚著，風吹過巖石，雨打在身上，頗有迎風斗雨的氣勢。俯瞰山下，雨霧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我知道，白茫茫的下面是奔騰的金沙江，江岸是生機盎然的麗江古城。
　　 雪山之巔已無綠色可言，連一棵小草似乎都沒有見到。灰黑色的山體，赤裸裸地迎著風雨，聳峙，挺拔，凸起，陡峭，粗獷得像一個山野巨人，震撼人心，除了天地之遼闊，一切都在瞬間變得渺小起來。巨石之間的溝壑，或是一片砂礫的緩坡上，覆蓋著皚皚的白雪，那是潔白的冰川，素雅高潔，終年不化。雨越來越大，霧氣漸漸聚攏，朦朧之中唯余潔白的冰蓋如月之皎潔，如玉之晶瑩。
　　 也許，我該在冬天的時候，下過一場雪之后，再來麗江古城，再攀玉龍雪山，一睹雪山的磅礴氣勢和秀麗挺拔。
　　
　　 三
　　 到麗江古城的第三日，我們開啟了古鎮(zhèn)一日游模式。束河古鎮(zhèn)、白沙古鎮(zhèn)、玉湖村都在一條線上，走過一鎮(zhèn)又一村，好像走不出古舊的時光，那感覺好似小時候吃糖葫蘆，把酸甜可口串成串。
　　 與大研古鎮(zhèn)的熱鬧相比，束河古鎮(zhèn)因清幽寧靜而顯出獨特氣質，安逸、靜謐與古樸交織在一起，像一個從泛黃古畫中款款走出的仕女。古鎮(zhèn)依在聚寶山下，傍著青龍河、九鼎河和疏河三條蜿蜒的河水，沿河兩岸，樹蘢竹翠，老屋舊宅錯落其間，斑駁陳舊的木門窗像一雙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石板路泛起的青光，看穿歲月滄桑。
　　 束河古鎮(zhèn)是納西族先人在麗江壩子中較早的聚居地之一，因而屋舍更古樸，街巷更逼仄，氣韻更清幽。我和妻子并無游覽的確切目標，只管沿著清澈的河、窄窄的街，隨意閑逛。因為游人相對稀少，不像大研古鎮(zhèn)摩肩接踵，巷子里、舊宅前一些新人在這拍婚紗照，滄桑古樸襯托著青春洋溢，給古鎮(zhèn)帶來一抹新時代的色彩，仿佛在敘說古鎮(zhèn)自古以來的故事。束河古鎮(zhèn)已有千年的歷史，納西語稱“紹塢”，意思是“高峰之下的村寨”。這座“高峰”應該指的是村外聚寶山，但我覺得這“高峰”就是冰清玉潔的玉龍雪山，因為我從翹起的屋檐上，看到了玉龍雪山的雄姿，眼前清冽的河水正是來自雪山消融的雪水。村前清泉汨汨，街巷里溪水潺潺，家家門前淌清泉，戶戶都是小橋流水人家。
　　 順著河流，我們走到了青龍橋，一座建于明朝萬歷年間的石橋。橋長二十多米，寬約五米，高約四米，是麗江壩子中規(guī)模最大的古石橋。橋身橋面全部用石塊砌筑，敦實厚重，莊重大方，成為束河古鎮(zhèn)標志性建筑，見證了古鎮(zhèn)曾經(jīng)的繁榮。長條石塊鋪就的橋面，經(jīng)過四百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經(jīng)變得凸凹不平，凸起的和凹下去的，都是光滑無比，陽光下閃動著青光，透著一股硬朗朗的氣勢。站在橋上，尋古發(fā)幽，似乎還可以聽到馬蹄聲咽，仿佛看得見徐霞客揮毫書寫：過一枯澗石橋，西瞻中海，柳暗波縈，有大聚落臨其上……
　　 河面波縈，岸堤柳綠。粉墻黛瓦之前，有菜地幾畦，綠油油一片。我對妻子說，等我們爬不了山了，走不動了，就在這里租間房，辟一小塊地，種一畦菜，沏一壺茶，賞田野風光，品水鄉(xiāng)風韻，遙看玉龍山巔皚皚的雪。
　　
　　 四
　　 用不著打出租車、網(wǎng)約車，專線公交車一站地就把我們送到了白沙古鎮(zhèn)，又一個清幽古樸的所在。
　　 白沙鎮(zhèn)在八百年前的大宋年代，已經(jīng)相當繁華昌盛，可以說是麗江壩子上商貿(mào)、政治、文化的中心。后來，土司木氏家族遷到大研鎮(zhèn)，大研興，白沙衰，白沙成為大研古鎮(zhèn)的后花園。也許正是這種由繁華到落寂，白沙反倒保留下原始傳統(tǒng)的痕跡，完整的納西風格的古建筑，以及許多文化古跡，本真地散落在古鎮(zhèn)村落里，散發(fā)著純真的納西遺風。
　　 人們都說白沙古鎮(zhèn)規(guī)模較小，這是事實，的確沒有大研、束河古鎮(zhèn)大。但是，大多數(shù)游人混淆了一個概念，就是把白沙古鎮(zhèn)與白沙老街弄混了。白沙鎮(zhèn)以及周邊納西族村落并不小，真要走走看看，怕是得幾天的時間。作為走馬觀花的游人，到白沙古鎮(zhèn)，實際上“管窺”的僅是白沙老街——以牌樓為中心，南北各一條街。
　　 牌樓橫居在巷子口，像一座城門，端莊威嚴之中不失典雅秀氣。古銅色的木門木窗以及墻壁，稍淺處泛著金黃色，而色深的地方則接近褐色，雙重翹檐上鋪著青瓦，斑駁陳舊交織成古色古香。兩重翹檐之間居中處，掛著一塊牌匾，“白沙”兩個金色大字熠熠生輝，其上有一行小字：“世界文化遺產(chǎn)納西古王國之都”。牌樓左側的屋子是賣刺繡的，右邊的屋子則掛著供銷社字樣的牌子，恍惚回到小時候。街邊，穿著傳統(tǒng)服裝的老人擺攤賣菜、賣小吃，幾條小狗在游人腳邊跑來跑去。千百年來，納西人在這里過著春耕秋收的日子，直到今天似乎還在與世無爭的慢生活。
　　 從牌樓下走過，就是南邊的一條主街。青石板路的兩側是一棟挨著一幢的古建筑，都不高大，雖老舊卻整潔。房屋之間也有間隙，沿墻邊一溜擺著的鮮花，像是用花朵編織的指示箭頭，吸引游客探尋院子里的模樣。這里大多是民宿，房屋比較新，似乎是后來迎合旅游翻建的。院子里收拾得干凈整潔，綠樹蔥蘢，花兒盛開，一個獨立于世的小天地。
　　 臨街的房門都是敞開的，各種各樣的店鋪一間連著一間。有的賣手工繡片和蠟染服飾，有的賣紫藤或菩提子制作的手把件，散著淡淡輕煙，焦香撲鼻的是賣烤牦牛肉串的。所有的店主并不吆喝，只微笑著看著游人買或不買。當然，如今是一個文化融合的時代，老街店鋪夾雜著酒吧、咖啡店，賦予古老以時代特色。一對小青年正站在一間古屋前，女孩拿著手機看，男孩問，是這家嗎？然后，一同走進店里。我很好奇，一家賣咖啡飲料的店，值得用手機導航過來？便和妻子也走進店里，點了咖啡，順木樓梯來到二樓。結果發(fā)現(xiàn)我倆掉到青春堆里了，一群年輕人正在二樓陽臺處排隊拍照。
　　 我探頭一望，不禁暗自叫絕。從陽臺處向北看去，莊重典雅又古舊蒼老的牌樓立于眼前，似乎伸手便可以觸摸拱起的青瓦，而越過翹檐的視線，結結實實和玉龍雪山的壯麗撞在一起，幾朵云橫掩山巔，與山巔冰蓋一起炫耀無暇的潔白。只此一瞥，人就醉了，原來白沙古鎮(zhèn)就在玉龍雪山腳下。難怪納西先祖最初選址在雪山腳下，從這里引消融的雪水，要比大研古鎮(zhèn)更近便。這就可以解釋白沙老街北街上的民宿，為何都打著觀雪山的招牌。從麗江市區(qū)的馬路上，到大研古鎮(zhèn)的河岸邊、束河古鎮(zhèn)的橋頭上，再到白沙古鎮(zhèn)的舊宅窗前，我們總能看見玉龍雪山的身影，正是因為雪山滋養(yǎng)了這方土地上的人們，雪山才成為納西人心中的神山，無處不在。
　　 店家在二樓平臺上搭了個小小的觀景臺，站在其上眺望，青瓦與翹檐連成一片，綠樹圍攏在周邊，雪山聳峙，白云飄飄。旁邊屋頂上，兩個年輕女孩擺著各種姿勢拍照。白裙與黑瓦，青春與蒼老，短暫與永恒，都寫在這片藍天之下。雪山與古鎮(zhèn)就像一對戀人，雪山守候著古鎮(zhèn)，古鎮(zhèn)陪伴在山旁，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從白沙老街出來，我們乘坐網(wǎng)約車，去往不遠的玉湖村。那里是一個尚未完全開發(fā)的納西古村落，也在玉龍雪山的庇護之下。雪山與古村落又該演繹怎樣迷人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