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愛心】上山去(散文)
早上起來,往窗子外面一看,后面的山全是霧氣。一團又一團的霧氣,白蒙蒙,輕飄飄的隨風(fēng)往前移動,一會時間前面的霧氣不見了,后面的霧氣又緊隨而來。
青山,在霧氣的籠罩下若隱,若現(xiàn)。霧氣,在山的舉托中前行,緩慢,又急促。山不會隨著霧而動,霧自知它的力量弱小,也不會不自量力去拽拉山群。山在那里,靜靜的躺著,看著飄過去的霧,就像人在看從眼前過去的云煙一樣。霧朵飄過,也感激了山給了它精彩表演的機會,望著靜止的山脈,依依不舍的隨風(fēng)而去。
我往山上走的時候,已是下午了。陽光明媚,藍天白云,天氣很好??!霧早已不見了,山,青兮兮的出現(xiàn)在眼前。上山的公路非常平整寬大,走起來不吃力。我在上山之前是計劃好了的,單程不能超過四公里,這樣來回走八公里,今天的活動任務(wù)就完成了,腿也不至于很疼。
離山下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是一所中學(xué)。周末的下午,有很多學(xué)生已經(jīng)陸續(xù)往學(xué)校走了。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住校生,也或許是來上晚自習(xí)的吧?娃娃們有的背著書包往上走,有的就騎著電動車從坡下呼嘯的上了坡。一伙伙,一堆堆,嘰嘰喳喳又說又笑,好不熱鬧。穿校服的娃娃們往校門口一站,一個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在藍天白云下顯得格外富有朝氣,也格外亮眼。即將又是新一周的開始,又是孩子們學(xué)習(xí)新知識的一個開端,我想,他們也終將會在這樣的年齡,這樣的季節(jié),在條件不錯學(xué)校獲得更多的知識,綻放自已的青春!
往山上走去,路邊停了很多車。一家人從車里下來,從車上取下折疊桌,椅,把茶具擺開,把各種各樣的吃食取出來,團團圍坐在一起,一邊動手泡茶,一邊拆零食。吃一會喝一會,孩子們在旁邊跑著玩著,采摘野花,女士們拿著手機擺著各種poss自拍,男士們抽著煙點著手機看視頻。在這樣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午后,吹著秋風(fēng),賞著秋景,和自已愛的人與愛自已的人坐在一起,偷得浮生半日閑,品茶聊天,享天倫之樂,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往山上走著,迎著太陽走的時候便有些熱,外套脫下拿在手里,不敢再抬頭望夕陽,只好低著頭走。我心里有一些膽怯的,膽怯會不會遇見野狗。我其實是怕狗的,不知為何就是怕狗,曾經(jīng)有幾次做夢都被狗咬了幾口。于是在荒涼的路上行走,就怕有狗躥出來。遠遠的聽見農(nóng)民種的地里有狗咬,我就緊張的從路邊撿起一根爛樹枝防身。突然,身后傳來了轟鳴的摩托車聲和狗叫聲,我回頭一看,三四輛摩托車上坐著幾個少年,后面跟著兩條瘦狗向前奔去。瘦狗雖然極力向前跑,但是顯然它的速度比不上摩托車,畢竟它是吃狗糧和食物的,摩托車是喝油的。摩托車在前面停了下來,一個少年給其他人說:咱們騎車得走慢些,要不然狗跟不上,把狗就累著了。瘦狗們趁這個時間,停下來在他們主人的跟前,呼哧呼哧喘著氣緩乏。我看他們停下來了,也不敢再往前走,生怕狗突然沖過來咬我。雖然養(yǎng)狗的人都說自已的狗不咬人,可我怎么也不相信,我覺得人都有情緒不好的時候發(fā)瘋的時候,何況是狗兒們呢。養(yǎng)了大狗,最好還是把繩子給套上吧!這兩條瘦狗,沒有綁繩子,我只能過了馬路走到路對面,再向前走去。
往山上走,漸漸的能看到的風(fēng)景越來越多。城市里林立的高樓,縱橫的馬路,一點一點都收到了眼底。馬路上一輛又一輛車樂此不疲的向前穿行,著急的向目的地駛?cè)ァP腥?、電動車、摩托車在這里看去,只剩下星星點點在挪動。對面的山在夕陽下顯得更加清晰,山上的綠樹,野草顯得更加有生機。在建樓盤上的塔吊,有的在緩緩轉(zhuǎn)著吊臂,有的很長時間一動也不動。遠處南郭寺上的那一座塔,看起來只有不大一點,但在山群中顯得比較突出。站在這里,聽不到城市多少嘈雜的聲音,我想,城市的喧囂仍然沒有減小,只是在遠離城市的半山上,很多不愿意聽到的聲音,便聽不到了而已。
想要欲窮千里目,那一定得更上一層樓。無限的風(fēng)光一定在險峰。
在一段路的轉(zhuǎn)彎處,我看到了野菊花。
野菊花在一堆雜草的中間生長著,那一堆雜草多數(shù)已經(jīng)干枯,成了褐色。那幾簇野菊花順著枯草的間隙生長上來,成了褐色叢中一簇黃。黃得那樣誘人,我站在路上似乎都聞到了她獨特的香味。我平時不愛花,唯有對野菊花情有獨鐘。少年時,每一年的秋天在坡邊就能看到這些野菊花。那時,我牽著牛跟著爸去種麥,家里情況好些的同學(xué)們一伙伙滿山稼嶺跑著玩,他們的手里就捉著一把一把野菊花。女生們扎著辮子,穿著樸素的衣服,一個個笑顏如花;男娃娃們跟在她們屁股后面,屁顛屁顛的奔跑,制造出一個又一個新鮮笑料。我牽著牛遠遠望見他們時,便想極力的隱藏起來,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正在扮演一個牽牛娃的角色。我也想跟他們一樣去玩,我也想跟他們一樣享受這秋天的美景,去聞有獨特香味的野菊花。牽著牛一行行犁完地,在地邊歇氣的時候,我也折一朵野菊花來,在手里掐著玩一下,放在鼻子處聞一聞。這一股子香味,吸進了我的鼻子,也刻進了我的腦海里了。
這時,我看到了崖下的野菊花,我就從不高的崖邊跳了下去。
跳進了枯草叢中,折下了一枝又一枝。拿在手里聞了聞,香氣仍然在,仍然是我甚是懷念的野菊花。折花的時候,棗子刺的我手和腿生疼;從崖邊往上爬時,滑下去了好幾次。手里攥著一把野菊花,心滿意足的向山下走。我想,這次爬山,能折到野花,才是我最大的收獲。
下山的時候總是覺得那樣的輕松。因為,上山走的是上坡路,上坡路本就不容易走,但是人有信念有目標,明白自已將通過走難走的路去看更多的風(fēng)景;走下山路的時候,那是已經(jīng)領(lǐng)略了高處的的風(fēng)光,了了心愿,愉悅了身心,所以下山的時候,人總是輕松的。
攥著一把野菊花,在一個一個異樣的眼光中,我下了山。
在一件件舊事,一個個舊物中,一幕幕舊景中,懷念過去,憶舊人。
眼前野花如舊。只不過,春,可以回去,人,已不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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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可回去,人,已不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