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初冬隨筆(散文)
初冬的寒風總會讓人感到些許不適,一年又一年,總也習慣不了。好久不見,雖然談不上想念,但總覺得有些話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堅持了差不多兩個月吧,女朋友還是分了,要說內心毫無波瀾,那是扯淡。畢竟是每天堅持送她回家,然后在自己騎車回來。從夏天到冬天,從未間斷。手里的小說寫到一半卡住了,主要還是接下來情節(jié)沒怎么想好,再加上女朋友的事兒,心里一直挺別扭,也就放下了。
每天下了班,沒事兒就去刷刷短視頻。然而無論是玩游戲,還是鍛煉身體,就算是刷段視頻的時候,心里還是別扭。起初我認為這是恨,后來覺得這就是我自己小心眼兒,如今想來,我就是不想放過自己罷了。
總能刷到類似的短視頻,人若不放過自己,誰也不會放過你。無論這是不是毒雞湯,至少我覺得這話說的沒錯。我是個人,卻錯把自己當成了神。不允許自己犯錯,不允許自己出糗,這樣的日子,我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過了30年。
我不過是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可這不能成為自己畫地為牢的借口。當你把所有人都變成了假想敵,那就算是一陣清風,也足以讓你崩潰。
若不是因為某件事或者某個人,我就可以更好。我想這句話應該是很多人用來逃避的標準話術,這也的確是個不錯的借口,確實是。就像抽煙,抽煙一時爽,一直抽煙一直爽,我做到了后者,也想通了前者。
當你努力逃避一件事時,你真正害怕的東西往往都是不切實際的。說別人不合適,我就說我自己吧。我也有逃避的事情,而且很多,比如結婚。說起來我其實比誰都想結婚,但我又比誰都害怕結婚,追根溯源的話,應該是小時候被一個女生騙過。大家要是想聽我叨嘮叨嘮,嗯,也行。只不過年代有些久遠,只能記住一個大概,我將就著說,您姑且湊合著聽。
上中學那會兒,班里有個女同學。我記得好像是因為一件小事兒,我就追那個女生,本意是想嚇唬嚇唬她,我就抬腿踹了他一腳,而且是完全沒用力的那種。然后那個女生就直接坐地下了,捂著肚子非說我如何如何她了。
隨后的事情就很清楚了,我被叫去辦公室挨訓,隨后雙方家長來學校。當時我們那個班主任也沒起什么好作用,把這件事完全說成是我的責任,說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對,吧啦吧啦個沒完。那天晚些時候,我父母帶了點東西去女生父母家賠禮道歉,剛一進門,就看那個女生“完好無損”的坐在那看電視,一見我父母來,立馬捂著肚子跑進屋里。
之所以用完好無損這個詞,一方面是形容那個女生子啊學校里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完全都是裝的,另一方面是想表達我和我父母的憤怒。姑且不說那個女生的家長的德行如何,單看那個女生,我只能說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記得那是我爸唯一一次因為我闖禍回家沒揍我的經(jīng)歷。當時只覺得慶幸,后來才明白,盡管父母很清楚當時的情況,但成年人的世界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原先我很憤怒,這件小事也不過是內心中眾多傷疤中的一個,但也是因為這件事,自那以后我便再也不相信任何女人,完全不信。每每和女人打交道時,那種恐懼感就像幻肢痛一樣的深刻,不敢和女人親近,甚至說話的時候措辭都需要反復斟酌。完全無法控制,是真的害怕。如今我快40歲了,童年的陰影宛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跳出來煩你,有段時間真的快被這種感覺給逼瘋了。甚至想過自殺,各種方式都考慮過,只不過實在沒找到一種能讓自己死的痛快點的辦法,如果找到了,也就沒有今天的我了。也萬幸沒找到,如今的我還能活著把這故事講給各位聽。
不想說感謝,我只能說如今我很感恩當初那些屢屢想見我置于死地的壞家伙們,無論出發(fā)點是什么,至少我沒有被你們的種種給打趴下,我還活著,活得很好。如今我也不想去深究當初誰誰家的那個小誰在何年何月何日把我如何如何了,沒啥意思,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對我來說是完全不夠的。如今的社會還是講法制的,所以我用來報復你們的唯一方式就是活的比你們誰都好,比你們誰都安逸,比你們誰都舒心。然后看著你們每天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那感覺,倍兒爽!
是你們讓曾經(jīng)的我每天都活在糟心和痛苦之中,是你們讓我曾經(jīng)我的每天都是生死的邊緣徘徊,但我依舊對你們表示感恩,如今的我性格成熟,穩(wěn)重,擁有超出同齡人的心智,雷厲風行的外表下,卻又潛藏著一顆柔和細膩的內心。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處世之道,不見黃河心不死的職場表現(xiàn),這些都是你們教給我的。痛苦過,絕望過,孤獨過,恨過,甚至哭過,可如今剩下的,卻只有感恩。是人也好,是鬼也罷。放不下的都是執(zhí)念,一旦放下了,才知道曾經(jīng)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曲木唯直終必彎,養(yǎng)狼當犬看家難。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堅。蜜餞黃蓮終需苦,強摘瓜果不能甜。好事總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比税。偟梅胚^自己。只因為如今這世道,沒人會放過你。
暗夜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