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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綠野“一路秋色征文”】走過的冬天(散文)


作者:飛過青云 秀才,2728.02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3929發(fā)表時間:2017-01-15 23:49:38


   題前記:
   散文之美,在于揭開心靈的隱諱,你微笑著流淚。
   童年的冬天,凍得人手腳冰涼麻木,甚至生了凍瘡久治不愈,卻不讓人感覺冷。
   那時的天空,清澈湛藍(lán)而高遠(yuǎn)博大,明媚燦爛的陽光一下子貫穿純真的心靈,迸發(fā)出蓬勃的活力和高昂的熱情,好奇的目光追逐著麻雀的飛翔,很想跟隨麻雀去看看遠(yuǎn)方的奧秘。而這個白日夢只是在心里沸騰著火熱著,卻難能對誰說出口。大約一說出口,會失去童年本該木訥的特性,會被人當(dāng)做發(fā)燒燒壞腦子的傻子歧視。
   那時的農(nóng)村沒有什么娛樂電器,即使生活供電都時有時無,誰家有一臺木質(zhì)外殼的收音機(jī),那種掏出電路板,可當(dāng)書柜用的收音機(jī),那是周遭十幾家鄰居乃至半拉村的驕傲。大多數(shù)身強(qiáng)力壯的青年缺少增長知識的書刊,呼呼啦啦一大群的童年伙伴罕有造夢的小人書……因而,偌大的鄉(xiāng)村在文化匱乏的落寞中,艱難地接受著冬天殘酷的洗禮;光禿禿的大樹在孤獨(dú)中,隨風(fēng)搖擺著干硬的手臂,召喚著渴望著春天的到來。
   我的童年不算落寞。大人毫不理會的童年,我隨意去尋找我喜歡的快樂。我做完當(dāng)麻雀飛翔的白日夢,就去看冰凌的美。
   那是連續(xù)兩場大雪遺留下來的壯美。冰凌從屋檐的瓦唇上垂下尺八長的胡須,像一排晶瑩剔透的胡蘿卜秀色可餐,即使在灰蒙蒙的夜色里,也閃亮著剛強(qiáng)堅毅的豪氣,宛如某部電影里的戰(zhàn)斗英雄蓄勢待發(fā)的矛頭或刺刀。
   或許是受了那戰(zhàn)斗英雄的影響,或許是冰凌本質(zhì)的誘惑,我特別熱烈地喜歡它,喜歡與它一樣晶瑩剔透的玻璃,喜歡與它一樣甘受寂寞的水,喜歡與它一樣剛強(qiáng)冷傲的陽光……這大約就是童年注定的底色:純真無邪,與世無爭,自強(qiáng)自立地生存。
   忍不住沖動了,我就找根小木棍,一蹦三跳地打下那根最長而最矮的冰凌。冰凌瞬間掉落的速度不是視力能看清的,也許它從屋檐掉到地上的途中,一路都交映著陽光的明媚,愉悅地接受著這注定的打擊;也許它會憎恨我打斷了它的根基,拉大了它向往陽光的距離,而一路灰蒙蒙的不滿……總之它掉到冰硬的地上后,啪的一聲四分五裂了,最小的那些碎塊在盈盈流淚,最大的主體,仍舊愉悅地閃亮著陽光的笑臉,親和地示意我將它喜愛。
   許多年后的今天,我才清楚地意識到,那些流淚的碎冰就像脆弱的童年,在親密彌合的主體里,也就是一個完整和睦的家里,它就無憂無慮地健康存在,而一旦脫離賴以生存的主體,那個血脈相連的家,它只能用淚水接受苦難的歸宿。而那塊主體的冰凌,就像一個百煉成鋼的強(qiáng)人,只要有陽光的地方,無論是高掛屋檐還是跌落在地,它都能樂觀地接受生死離別的宿命,都能把陽光賜予它的光輝,反射給需要光明慰藉的心靈。
   而在那個愚昧無知的童年里,我只知道傻乎乎地貪愛冰凌那晶瑩剔透的純美,那種一言不發(fā)卻盡露心靈如何透徹的真美,那種難以名狀而越顯神秘的唯美。我憨呆地看著它在手中慢慢地融化成淚水,那依舊清澈透明的淚水,依舊反射著陽光的笑臉,給予手的溫度不是冰冷,而是鮮血注入病弱生命的活力,復(fù)活的心靈推動血脈熱情沸騰的火力!
   我現(xiàn)在吃驚地發(fā)現(xiàn),童年時代所以那樣癡傻地喜歡冰凌,是造物主預(yù)設(shè)給我的啟示:人生其實就是一汪冰凌化成的淚。一旦跌落在寒冷的冬季,那就像堅硬獨(dú)立的冰凌那樣,樂觀地敞開晶瑩透明的心靈,迎著陽光的照耀,靜待春天的溫暖。一旦注定的春天來臨,再化成一汪秀色可餐的水,那就繼續(xù)交映陽光的亮麗,給人生光明磊落的神彩。淚,應(yīng)該是心靈至真至美的結(jié)晶。
   少年的冬天,接受著文化知識的灌溉,茁壯成長,情竇初開,此前愚昧的憨傻不復(fù)存在。
   那時的神州大地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轉(zhuǎn)軌,五千年文明的巨龍起飛“經(jīng)濟(jì)興國”的遠(yuǎn)大航程,廣大農(nóng)村迎來脫胎換骨的春天。長高的少年忽然覺得天矮了,仿佛一舉手就能摘下那顆最亮的星星,仿佛一伸手就能撥轉(zhuǎn)陰霾的籠罩,仿佛吐一口氣就能刮起浩蕩的東風(fēng),千嬌百媚的春姑娘馬上搖曳生姿地走來,把那萬木蕭條的荒涼,插滿萬紫千紅的鮮花。
   然而,那畢竟不是人為能改變的冬季。自古多少吞天吐地的英雄豪杰,都改變不了的冬季。那個恒定的冬老頭在那個萬惡的季節(jié)里,也會神奇的奉獻(xiàn)給人間一種最美的花——雪花。仿佛一個如夢初醒的假日,陰沉了一天臉的老天爺冷不防地下雪了。漫天飛舞的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無邊無際,每一片雪花都披著潔白無瑕的盛裝,每一片圣潔的雪花都以獨(dú)立不群的姿態(tài),從灰蒙蒙的天空裊裊婷婷地飄落下來,要是落在麥苗蔥郁的田野上,它就隨遇而安地結(jié)群,一起用天生的潔白粉飾荒涼的陰晦,越來越濃重的銀亮;要是碰巧落到熱血沸騰的少年身上,它會不情愿的以淚洗面,化去它本來圣潔的面目,讓少年感受它內(nèi)心脆弱的溫柔。
   如果那一滴晶瑩的淚,才是雪花的真身,那么那個神奇的冬老頭,當(dāng)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偽裝宗師,它把老天爺傷感的淚水,巧妙地編制成天上最美麗的雪花,以那樣無可阻擋、無可融化的氣勢,掩蓋了人間丑陋的凄涼,最終把廣袤的人間,粉堆玉砌成夢幻的天堂。
   那雪花當(dāng)是天神下凡的精靈!那夢幻般的銀色世界,當(dāng)是無與倫比的仙境!我神使鬼差地跑進(jìn)博大的雪野里,想捧起一片最美的雪花,貼在我愛美多情的心扉上,純潔我這平生孤傲任性的信仰。不料急切之下,一下子捧起她很多姐妹,還不小心弄傷了她。她淚珠盈盈地哭了,并心照不宣地責(zé)備說:“你怎么這么多情、這么貪婪?愛美,只愛我一個,不行么?道貌昂然的花花公子,我恨你!”
   我這不是故意的!少年都是這么粗手大腳的嘛!我委屈地想哭,卻流不出表征心痛的淚。大約少年的心里,還沒有積蓄脆弱的淚。
   我轉(zhuǎn)頭去向成熟的大人們解釋我的本意,洗刷那片雪花對我的冤枉,解除我在那個冬季里的郁悶。老于世故的大人安慰說:“這說明,你長大了!長大了,就意味著要接受不能避免的冤枉和傷害!并且愛的越真,受到的傷害就越深!可你要是拒絕愛,免受傷害,那就會失去人生的意義!”
   青年的冬天,像一頭養(yǎng)精蓄銳的野牛,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潛伏著盎然的生機(jī)。
   文明的進(jìn)步、社會的發(fā)達(dá)、經(jīng)濟(jì)的騰飛、地球村的建立、天的低矮、五岳的渺小、四海的狹窄、寒來暑往的錘煉、螞蟻搬家一樣的忙碌……使我 在不知不覺間,久違了冰凌晶瑩剔透的靚麗,久違了雪花圣潔純素的秀美。
   一個鬼迷心竅的日子,我踏上了日漸灰暗的文學(xué)之路,做了一個妄想名利雙收的苦行僧,一言難盡的迷戀,讓我在那條不歸路上回不了頭。
   我一直堅信那位偉大的導(dǎo)師教授的不是有錯——“文學(xué)就是人學(xué)”!我并且堅信,只要知道如何做人、分清人與野獸的不同,就能寫出像樣的文學(xué)作品!然而,美中不足的缺陷太致命,嶄露頭角的青春志大才疏,還沒有深刻地感悟“文品就是人品”的衡量原則,沒有豐富的人生閱歷,就寫不出成熟的作品!于是,漏洞百出的青春,就寫不出登入大雅之堂的作品;于是,寫廢的稿紙不用一本一本的數(shù)算,等收廢品的小販來了用秤一約:“呀,又四五斤了?”然后遞過一塊多錢,作為那段美好的青春時光里,“坐家”寫作的報酬。
   一個百無聊賴的日子,我行尸走肉地漫步曠野,看到陰沉沉灰蒙蒙的蒼穹,象一口毫無生氣的大鍋,以無所不容的博大,腹納著荒涼空曠的田野,那些光禿禿的樹木隨風(fēng)搖擺的無奈,像一個皮包骨頭的垂死老人,向人求救的手指……
   那種一望無際的蒼涼陰寒,壓抑的人心悲壯的窒息,仿佛墜落在傳說中的地獄里,無論怎么奮力地掙扎,除了末日昏暗的茫然,找不到生命的火光和愛的希望。
   忽然,一個像雪花精靈一樣的美女,以命中注定的際遇形式,從一個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地方,搖曳生姿地向我走來。那含情脈脈的秋波明眸,是淹死多情人的西湖水;那嬌美亮麗又和善可親的笑靨,是照亮這人間地獄的艷陽,那主動地娓娓動聽的表白,仿佛起死回生的天籟之音,瞬間鼓舞起我繼續(xù)奮斗的活力:“我喜歡你!喜歡你這種孤傲不群的清高!喜歡你這種勇于拼搏的頑強(qiáng)!喜歡你這種求索陽光的斗志!讓我陪你踏雪尋梅,好嗎?”
   什么,你要陪我踏雪尋梅?哦,對,踏雪尋梅!在該死的天氣里踏雪尋梅,應(yīng)該就是我這游尸觀光的初衷,應(yīng)該就是我此生追尋的浪漫,只是愚蒙的心,沒有明白老天主導(dǎo)的使命!嗯,她怎么知道我這個使命的?還知道的這么明確,一語中的?難道她……真是天上的仙子無所不知,老天慈悲,特意賜她給我做紅顏知己,在我這人生的低谷,她就奉天承運(yùn)來,和我重演牛郎織女的新傳說?
   我驚喜地半信半疑,激動地?zé)釡I盈眶,想感激她和老天的美言妙語,宛若洶涌澎湃的春水滔滔不絕,而笨拙發(fā)呆的口舌卻說不出一個清楚的“謝”字。我還在心里發(fā)下擲地有聲的宏愿:等我們在這嚴(yán)寒刺骨、孤苦無援的冬季里,一旦找到彌足珍貴的梅花,找到春天使者的梅花,找到綻放著愛之結(jié)晶的梅花,我一定用最虔誠最莊重的儀式折取一枝,然后用最真誠最熾烈的禮儀敬獻(xiàn)給她,同時用最深情最清楚的口齒宣告:“梅花的紅,是我的血!梅花的骨,是我的心!梅花的香,是你的情!梅花的美,是你的愛!愿我們終生堅守這梅花的品質(zhì),絢麗到老!”
   然而談何容易的,我們牽手并肩走了沒多遠(yuǎn),不過邁過了兩個溝溝坎坎,不過經(jīng)受了兩陣凜冽的寒風(fēng),她就滿臉疲憊的嬌弱,駐足在那個溝坎前,文雅地撕開那超凡脫俗的偽裝,漸漸露出勢力俗女的真面目,“咝,好冷??!好累啊!”她機(jī)靈地躲閃著我關(guān)切的目光,回頭看看走來的那段短程,再看看毫無生機(jī)的曠野,最后注目著仍在遠(yuǎn)方的期望,痛惜又憂愁地?zé)釡I盈眶。她很快委婉地牢騷說:“沒想到,這尋梅的路,這么難走啊?除了咱倆,不見個人影!這前面的路,還有多遠(yuǎn)?這輩子能走到頭,真能找到梅花嗎?就算我們能幸運(yùn)地找到梅花,可現(xiàn)在,我們這是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啊,就這么在這該死的冬天里浪費(fèi)了,值得嗎?”
   我吃驚地瞪大眼睛,刮目相看著她,那種敬仰她是天上仙子的熱血開始降溫。
   她接著果敢地看著我,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宛如智慧的教授,在教訓(xùn)頑皮淘氣的孩子:“你是人人都贊賞的才子,你應(yīng)該比我和大家都清楚,夢想,就是夢想,再美好再燦爛,充其量是一種精神力量,與這現(xiàn)實生活風(fēng)牛馬不相及!未來,前途渺茫,很可能兇多吉少的未來,誰也把握不了!是聰明人,就把握好現(xiàn)在擁有的美好,好好珍惜,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清楚地看到了,我們才走了這么點路,多么艱苦啊……”
   她這現(xiàn)實主義的舉證,和唯物主義的教導(dǎo)不無道理!我為之動容而猶豫不決了。
   她接著伸出手,愛意纏綿地一拉我,深情的淚眼期望說:“趁我們走得不遠(yuǎn),付出的代價不大,讓我們回頭去,重新選擇一條明智的人生之路吧!相信我,我不是不愛你,只是覺得,這條尋梅之路,我實在走不了!”
   哦,我沒聽錯沒看錯吧?這不是老天爺“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刻意耍弄我的惡作劇吧?她這么超凡脫俗的仙子,竟然是個欺世盜名的“何其芳”?竟然是個在半路上“鐵凝”的“冰心”?
   我吃驚的么難以置信,神經(jīng)質(zhì)的一哆嗦,原本任性堅忍的心碎了一地,被陰晦的天色堙沒成了乏善可陳的土坷垃,無法再寄予熱烈的生命力:是啊,人生的青春只有一次,一去不復(fù)返而彌足珍貴!在這個決定一生命運(yùn)的關(guān)鍵路口,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選擇不對,努力白費(fèi)!先學(xué)會生存,再健康發(fā)展,做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牛郎有什么不好?有這么如花似玉的美女長相廝守,男耕女織,只羨鴛鴦不羨仙,多么幸福多么快樂啊!再看看這個越來越物欲橫流、紙醉金迷的時代,只要先千方百計地淘金掙到錢,有錢能使磨推鬼,有錢就能驅(qū)使死物推活物,那是多么偉大的壯舉??!鬼迷心竅崇拜的文學(xué)巨匠曹雪芹、蒲松齡、魯迅……再著作等身、再文豪蓋世又如何?哪個不是嘔心瀝血地筆耕一生,最終倒斃在窮困的紙筆上?浪得清高值何用?青春有錢好做人!
   且慢!我要是那樣重新選擇了,那還是理想中的我嗎?等我滿身銅臭氣了,我還能回到這神圣的精神世界,找回我純真浪漫的本性嗎?我知道你還會許諾我,我在耕作之余,可以隨心所欲的拿起筆來寫作,這談何容易?自古來左右開弓、魚和熊掌兼得的才俊是誰?
   我自信我做不到!我只有一個死心眼,只有一個選擇,只有一條路走到黑!是的,青春不是梅花,梅花只是青春的一種品質(zhì)美!我只想讓這崢嶸的青春,開滿“一朵綻放新春來”的梅花,哪怕只是給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甲,帶去一縷新春的馨香。
   自古清貧數(shù)文章,總是文章指方向。
   腰纏萬貫空精神,行尸走肉喂虎狼。
   既然人各有志,不可強(qiáng)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又是一條艱苦卓絕的不歸路,還是我一個人走吧!
   在全然看清那個仙子的真面目,并繼續(xù)堅定起前進(jìn)方向的那一刻,我在所不惜地放棄了她那美好的誘惑,向她自信地清楚地告別說:“謝謝你,陪我走了這一段路!請你相信我選擇,老天不負(fù)苦心人,功到自然成!這個冬天不會騙人,只要我繼續(xù)努力地走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屬于我的梅花!”隨后不由分說,我無情地轉(zhuǎn)臉,正視著那遙遠(yuǎn)的希望,開始新的求索。
   我相信我沒有看錯方向,相信這個可恨又可愛的冬天不會騙我,它賜予我的那支綻放著青春活力,并代表著青春品質(zhì)的梅花,就前方不遠(yuǎn)的地方,正等著我親手去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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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冬天,對于作者而言,全是縈回的一種情感的承載。盡管,有些寒冷,但也有從內(nèi)心涌泛出的美麗。語言老道成熟,耐讀有回味。推薦發(fā)表了!謝謝賜稿綠野社團(tuán)。問好作者!【編輯 醉愛】【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017011806】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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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醉愛        2017-01-15 23:56:23
  詩,欣賞了,小編不當(dāng)之處,望不吝指正!問好。
于夜,獨(dú)品江南暗香的浮動
2 樓        文友:鸚鵡        2017-01-17 18:07:41
  拜讀佳作欣賞,文中走過冬天,寒冷的經(jīng)歷,即將過去,寓意春天的到來。題材新穎,令人回味無窮!問好青云老師!順祝春節(jié)快樂!
共 2 條 1 頁 首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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