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即將離去的你(散文)
2016年平淡的臘月,離過年只有三天時間了,天氣陰晦,寒風撲面,一個悲楚、哀傷、痛苦、心疼、無奈的電話,攪動了我敏感的神經(jīng)。
“楊哥,請你到北京來一趟,并請你帶上我女兒一起到北京來,見她爸爸最后一面?!?br />
這是你愛人給我的電話。
不管你在哪一家醫(yī)院做手術(shù),我一定要抽時間前來陪伴,這是我曾對你說過的話。沒想到你愛人給我電話的內(nèi)容,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
在北京天壇醫(yī)院,守護在你病床前的我,看到你那深陷的眼里涌出淚水,黃瘦憔悴的雙頰,格外瘦弱,卻滿載著人世的暖意;眼神里充滿著恐慌和不安,對這個世界多有不舍。我的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你的身影,那些徹夜長談,酒后多次月夜下的悠然散步,傾情的肺腹之言。此刻,我知道你再沒精力聽我講歷史故事、人間情懷。冥冥之中,上天在動搖你那奄奄一息的血脈,動搖著我們很穩(wěn)固的平淡,動搖著我們呼吸相顧、痛癢相關(guān)、知遇的一生。
疼痛時間很長的你,滴注鎮(zhèn)痛藥后,熟睡的時間里,我打開微信。一條需要回復的短信印入我的眼球,這條短信是我最值得炫耀的,讀了四所名牌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和取得博士后研究,榮獲教授資格的侄兒,問我在哪過春節(jié)?當他得知我在北京陪護你治療,預計在北京過春節(jié)后,侄兒說:
“三叔,他有你這樣有情有義的朋友,真夠意思。”
侄兒給我發(fā)了一個幾百元的紅包,讓我以現(xiàn)金形式轉(zhuǎn)交你的愛人,以示問候。你聽到我與你愛人的說話,費了很大的勁,面顯微笑,用微弱的聲音表達。
“你的侄兒,人品和學識一樣優(yōu)秀?!?br />
是的,侄兒與你素不相識,千里送鵝毛地表達他的心意,給予你早日康復的祝福,讓你感動。讓我感動的,是他動用“有情有義”四字來表達我們的友情,撬動我的內(nèi)心。多少過不眠之夜,梳理友情的坍塌,就是人們剛好離開了這四個字。
北京的冬天,有明媚的陽光,溫度卻還在零下,依然很冷,不因年關(guān)的到來而略顯溫和。陪護在你病床前的我,屋內(nèi)暖氣的烘烤,讓我汗水滿面,心里卻沉甸甸的。我輕輕地對你說,我們要感謝今天這個時代,讓我們居住的偏遠小城居然每天都有通往首都北京的航班,出入北京如早上走出家門去上班,下午回家一樣方便。我們要感謝這個時代,讓我們這些普通人,有了疾病可以到首都北京來做最高一級的治療。聽到我的意思后,你無力用語音來表達心中的認可和贊同,只能默默地點頭。
握住你的手,你微閉的雙眼,偶爾睜開看我一下,再看看你可愛的正讀初中三年級的女兒,她也在你的身旁。我說,你的愛人去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和中國醫(yī)學科學院辦理相關(guān)出院手續(xù),辦完手續(xù)后,我們一起乘飛機回家過年,你聽到后頻頻點頭。你的內(nèi)心我知道,太需要一個平安健康的年了,太需要和諧的團聚。
平時,與你無話不說??墒牵t(yī)生對我說的話,我隱瞞了真相,沒有勇氣對你說,請你原諒。中國腫瘤學創(chuàng)始人、中國工程院院士、著名醫(yī)學家孫燕教授,對你的疾病,已經(jīng)覺得無力回天。癌細胞擴散,從醫(yī)學的角度,是沒有辦法醫(yī)療的,從精神和生理學方面考量,尚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你不僅一次對我說,經(jīng)常對別人說我看待問題總是一分為二、一針見血??墒?,面對你如此虛弱的身體,不知怎樣表達,更不知怎樣安慰,我迷失、軟弱、痛苦、孤獨、顫栗。一思一念都隨著時間在流逝,只聽見窗外北方朔風呼嘯而過凜冽冰冷的聲音,還有你那讓人穿心刺骨疼痛的呻吟聲。
在飛機上,你的妻子抱著你,你每嘔吐一次都有三分之二是血,處于極其危險的狀態(tài)??战銕状螌栁遥袥]有問題?我沒有把握卻壯著膽子回答空姐。我知道,如果在飛機上有什么意外,飛機不選擇就近機場降落搶救,會有責任的。接著副機長找我談話,隱約提示我,如果有不測之事發(fā)生,請不要找本次航班的麻煩。我要感謝中國聯(lián)合航空公司通過航空電波聯(lián)系中國紅十字會,中國紅十會通知我們的市政府后,由市政府安排120急救中心人員在機場等候。當我們乘坐的班機降落萬峰林機場時,120急救醫(yī)療人員將你護送到州醫(yī)院,電視臺的記者不辭辛勞地隨同采訪報道。
四個多小時的飛機航程,你幾乎處于昏迷和失去意識的狀態(tài),擁抱你吐血的妻子,已經(jīng)泣不成聲,淚流滿面,你成績優(yōu)秀的還不是很懂事2002年出生的女兒,尚在熟睡之中。我呢?在無可奈何的狀態(tài)下,既是非常的清醒又是非常的麻木,與你一起在飛機上度過了一個不同尋常的除夕之夜,如愿地抵達家鄉(xiāng),結(jié)束了你在北京三個多月的治療歷程。
今年的這個春天,天氣忽冷忽熱,連綿不斷的細雨替代了明媚溫和的陽光。來自四面八方朋友們對你的問安問好,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說明世人知道我與你是莫逆之交。你,不僅與我,還與我家四弟兄都有交往。你去北京治療之前,我的二哥二嫂及弟媳一起到你的家里看望你。大年初四,我四兄弟聚餐時,他們都很關(guān)心地問到你的病情。那些平時與你相識的官員和文化人,他們聯(lián)系我,了解你的病情,前來醫(yī)院看望你,這對你是一種安慰,同時也在證實你做人的成功和圓潤。
我陪同我的弟弟到你的病床前,身體虛弱的你,費盡心力吩咐你的妻子將你扶起坐在病床上,以示對我們來訪的尊重。病入膏肓的你是那么的敏感,還是那么的細心,還是那么的有禮有節(jié)。小弟語重心長的對你說了許多話,特別講到佛家、道家、儒家面對病魔的處世哲學。一貫書生味很濃的小弟此番談話,很接地氣,不僅讓你感佩,我也受到很大的啟發(fā)。
去年8月中旬,接到你的電話,請我到州醫(yī)院來一趟。我趕到州醫(yī)院拿著你的醫(yī)學圖片,找到了州醫(yī)院的權(quán)威專家,他們一致認為你得的病是肺癌,真不敢相信,又不能直白的告訴你。建議你到貴州醫(yī)科大學進行復查和確認。得到貴州醫(yī)科大學確診后回到家里,你的情緒波動很大。
第一次去北京治療,你執(zhí)意在飛機場側(cè)面請我們幾位送行的朋友一起吃飯,還說這可能是我們之間最后一次聚餐。一位平時拙于言辭的朋友毫無底氣地嚴加否定你的說法,睿智的你,卻更堅定你表達的可能。
我說,如果北京優(yōu)秀的醫(yī)療資源都不能挽留你在人間,早走晚走都要走,盡人力,知天命,無怨無悔亦無憾。在飛機場,你本來已經(jīng)進入安檢區(qū),又回走過來再次與我握手,如真正意義上告別一般,你用心良苦,我怎能不知?
化療對身體的刺激太大,既是發(fā)燒又是強烈的嘔吐,損肝又傷胃,頭發(fā)脫落,加之北京氣候寒冷和飲食的不適,你極度的失望。我與姓龍的朋友一起,為了安慰你,每日我們都抽出時間在微信上給你發(fā)信息做交流。我還建議,在不做化療時,穿上大棉衣戴上大棉帽,鼓起勇氣,撐起精神,由你的妻子陪同,到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天安門、八達嶺等地方走走看看,天子腳下的大好河山和人文古跡,會給你帶來好的心情,以緩解病魔給予你的精神壓力。
你突然選擇回家調(diào)養(yǎng)。在家調(diào)養(yǎng)期間,你陰郁悲觀,想放棄治療,讓我心疼又無助迷茫。我邀請你的朋友來你的家里,陪伴你度過病魔的糾纏和病心的失落。我想通過朋友之間的交流,開你失落的鎖。通過朋友們的溫馨開導,氣候的適宜,飲食的調(diào)理,等等諸方面原因,你恢復了治療的信心。按照北京腫瘤醫(yī)院的處方,在市醫(yī)院化療一個療程后,效果顯著,再次開啟到北京的治療行程。送你上飛機的當天,看到你滿懷信心。
你多次對友人說,在人生的轉(zhuǎn)折點上,得到我極大的幫助,我多不愿意看著你那樣剖析批判自己,而抬舉我。我想說的是,你能理解我,急我所急,不僅對我好,對我的親人和友人都好,常常帶著熾熱的溫度和清澈的光澤,層層進入我的領地,很周到、很細膩,及時地化解開去。
有幾個友人對我說,是我改變了你,我不贊同這樣的定論。我認為我們是有緣,是時間和空間將我們結(jié)合在一起,雖說我們沒有血緣的紐帶,卻像有血緣一樣的恩愛。其實,我只是及早地發(fā)現(xiàn)你看似高傲,身心卻遍體鱗傷。每次聽你傾訴,你總是把心里的傷疤拔地而起地敘述,涂抹濃烈耀眼,不加掩飾。如烈日下暴曬的干旱干裂的土地,赤裸裸地疼痛。
過去的點點滴滴,在你的心里刻下不滅的痕跡和疼痛,我想使你快樂起來。我知道一個人處于低潮的時候,需要很長的時間來修復自己的傷口和磨損的感情。我曾對你表達過,如果事與愿違,一定是老天另有安排。那時你覺得我每一句話像一個灼熱的沙丘,輕輕地躺下,不再埋怨。后來,無論是愛情、家庭、事業(yè)等許多方面都如愿以償,你認為我有知人之明。
你和我有一個共性,經(jīng)常失眠,那些苦澀清晰的文字成了我們催眠的工具。經(jīng)過多年對經(jīng)典史料的翻閱,原本是催眠工具的書本,竟然成了你腳下道路的指示燈??部赖娜松?,給予你豐富的閱歷,彰顯出你的睿智和才華,一下子得到單位領導的征用和重用,迎來了你事業(yè)的巔峰。
我的弟弟博覽群書,你請我領你到他家做客,你看到我的弟弟擁有百萬多元的藏書,多次向我表達,說我的哥哥和弟弟身為領導干部,做人做事干干凈凈,心地光明。我母親健在的時候,你多次夸獎我的母親,說她生了幾個有血性且能干的好兒子,說得我的母親樂哈哈的。我的母親看到你我之間相處得很好,休戚與共,她多次提示我,要真誠待你。
我的弟弟說你閱讀廣泛且讀書得間,欣賞你對世事的洞見。我才華橫溢的二哥提及過你,說你是一個有思想的人,對書本能心神領會。我的大哥江湖氣濃,曾應我的要求為你的前途開山劈路,他說你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我的哥弟,都說我交上了你這樣一個有益和健康的朋友。
春天是萬物復蘇的季節(jié),而你的病情卻一天天的加重,病魔給予你的罪惡痕跡暴露得更加的明顯,面瘦肌殘,不作任何掩飾,張牙舞爪地控制著你。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你,已無所謂絕望和寂寞,只存在頑強的生命和鏗鏘有力的心跳。身體被冰冷的藥水重重包圍,晝夜不停地流入你的身體。
輝煌事業(yè)收獲之時,伴隨你的竟然是多事之秋,是無情病痛對你的折磨。我從心底感嘆上蒼對你有些不公,有違生命運動的市場準則。近三十天時間滴水不進,即使靈魂猶存,生命體征已經(jīng)基本向人世做出了深處的告別,等待著與人間斷裂。
這些年你的事業(yè)順遂,統(tǒng)領了一個很大的局面。你夫妻各有一手好廚藝,每逢周末你都會盛情的邀請朋友們來到你家,品美食飲美酒。有時,喝得盡興的時候,我會脫掉襯衫,光著胸脯和膀子寬懷暢飲,開心說笑。嚴謹?shù)亩缣嵝堰^我,即使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都不能隨便,一定要保證距離,更不可失態(tài)。我回答二哥,何苦要那么多的拘謹?二哥取笑我,三弟經(jīng)歷復雜對世事洞明,可還是一個性情中人,沒變。
曾經(jīng)不膩情、不忌諱地對你說起過,我的那幾個已經(jīng)離世的同學和戰(zhàn)友,歷數(shù)我與他們的交往和發(fā)生的故事,不僅談及到親近和彼此理解,也講埋怨和發(fā)火的時候。不管我提起的是同學或戰(zhàn)友,你對我們的相識相知都給予充分的肯定和贊賞,我們一起悲嘆世事無常,好景不長。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我敲打鍵盤,傾訴我的情感,是因為你即將離去,以此為背景。
我感嘆自己是一個福淺命薄之人,不能長久地享有深度的友情。正當我一次次地找到和等到這樣的友情季節(jié),可遇而不可求的獲得,而且,比較成熟地體驗友情的水乳交融之時,他們卻一個個離我遠去,過早地走向彼岸的世界。如今,種種跡象表明,你將要離去,這是怎么了?
我明白,有些愛只能留在心里。
多想牽起你的手奔跑,一起感受來源于生命的跳動,大聲互勉,熱愛生活,繼續(xù)相輔相成。
心有戚戚,愿吉人天相!請轉(zhuǎn)告病榻的哥們,加油,命運之舵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我利用中午時間將這篇作品投稿,下午的17點過鐘,作品尚未發(fā)表之際,好友的妻子給我來電話說,她的愛人危在旦夕。我趕往醫(yī)院的路上電話聯(lián)系三位朋友,請他們提前下班,前來為老友送終。我握住好友的手,幾次被醫(yī)生叫離,與他的妻子、女兒、朋友一起聽從醫(yī)生的安排,站在病床的一旁。
雖說早有思想準備,只到22點40分,醫(yī)生確認死亡,并出具死亡證明書,沉痛的我才如夢方醒,接受這個現(xiàn)實。及時地報告他的單位領導,請安排在單位發(fā)布這個噩耗。
即刻,殯儀館和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來到,請我簽字,工作人員尋問我與死亡者的親情關(guān)系,看到亡友的妻子和女兒痛苦迷糊哭在一旁,我真想作為朋友的身份代表家屬簽字。
我安排幾位朋友在微信群和QQ群發(fā)布這個噩耗,幾分鐘后,我的電話響個不停,哪怕是在夜晚的23點以后。
0點以后,亡友的單位副職領導來到殯儀館,與我對接,安排有關(guān)撫恤等許多善后事宜。遵照亡友的口頭遺囑,小辦喪事,一切從簡,不在單位開追悼會,歡迎親朋好友前來吊喪,由我代表他的家人表達謝意。
當我看到亡友的遺體進入火葬的那一刻,當我看到他的家人收撿骨灰的那一刻,人生一世,個中三味,使我平時在眾人面前表演太多的成熟形象和堅強,幾乎喪失鎮(zhèn)定,大哭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要把亡友作為一個人物形象代表,寫一篇中篇小說,刻畫人生的坎坷、喜怒哀樂、愛情、家庭、事業(yè)。
但,心懷慈悲,真心期許哥們好起來,續(xù)唱高山流水的情緣。
到那時,我們怕是已經(jīng)感觸不了,因為我們已經(jīng)拿到了通往那扇門的密碼。我們知道了秘密,但已經(jīng)說不出來。也可能我們說得出來,但我們選擇緘默。
太多的話說不出來,其實也無需說出來,就像你在文末寫的,有些愛只能留在心里。有些話更加適合放在心里,在時光的流逝中去回味。我曉得,那些沒有說出來的寫出來的遠遠要多于已經(jīng)表達的。所以還是沉默的好,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要說,在他即將離開你的時候,在他的病榻前,握住他被針孔穿得千瘡百孔的手,望著他日益干枯的眼,除了看著他,除了握著他……
你們都愛讀書愛文字,或許阿米亥他的一個遠在天堂的熟人。
靜靜的歡樂
我站在我曾經(jīng)愛的地方。
雨在落下。雨絲即是我的家。
我在渴望的低語中想著
一片遠遠的我可以夠著的風景。
我憶起你揮動著你的手,
就像在擦窗玻璃上的白色霧氣。
而你的臉,仿佛也放大了,
從一張從前的、已很模糊的照片。
從前我的確很不好
對我自己和對他人。
但是這個世界造得如此美麗就像一條
公園里的長椅,為了你好好休息。
所以我現(xiàn)在會找到一種
靜靜的歡樂,只是太晚了,
就像到很晚才發(fā)現(xiàn)一種絕癥:
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為這靜靜的歡樂。
1、友情需要傾訴,悲痛也需要傾訴,傾訴是分擔,是銘記。
2、洞天君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是一個性情中人,文字是最真情的流露,這篇散文尤甚,是真正的高山流水之作,真誠之作,讀此文,有靜水深流之感。
3、精神不滅,友情不朽。
4、空間久不見洞天君,真誠問好!
我的好友多日躺在病床上,感觸之下,隨筆一文。
作文男人,最盼望別人給予“有情有義”的說法??刹荒芴嗟谋粍e人認為是“性情中人”,所謂“性情中人”,言外之意就是對世事少于鑒別和區(qū)別,隨性而為。你隨口一出,說我是性情中人,一語中的,謝謝!
最近,我減少了在網(wǎng)絡上的閱讀,偶爾來走一走,看到熟悉作者的作品,也會留下閱讀心得。
應為:你們都愛讀書愛文字,或許阿米亥會是他的一個遠在天堂的熟人。
洞天,當我讀這篇感人之作時,得知你的哥們已經(jīng)走入了天堂。我想他一定走得很安心,因為,一直有你的陪伴!愿他一路走好!
洞天,你是我的好兄弟,你要節(jié)哀!
向姐姐問好!
靈魂對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時光變得更豐盈和飽滿。
善待別人的文字,用心品讀,認真品評,是品格和品位的彰顯!
我們用真誠和溫暖編織起快樂、舒心、優(yōu)雅、美麗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學社團精華典藏!
感謝您賜稿流年,祝創(chuàng)作愉快 !
問安,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