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玉皇尖
對于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五·一”假期來說,覓一處勝境蕩滌身心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源于驢友的發(fā)現(xiàn),我們選擇了玉皇尖。
玉皇尖,地處英山縣草盤地鎮(zhèn)和石頭咀鎮(zhèn)略東南方向前凸安徽省霍山縣太平鄉(xiāng)交界處。隸屬原英山縣五峰山林場。據(jù)《英山縣志》載:建于唐以前的玉皇廟之玉皇尖,系天樓山脈,今又名“五峰山”。
好友相約,黎明即起。一路驅(qū)車西河百里畫廊,直奔原五峰山林場場部,于山路彎彎,林木幽幽處相伴朝陽穿林,鳥雀啼鳴,不知不覺便抵達目的地。停車,源于初識,朋友感慨這一方幽靜場部如今已物是人非,只是四周生態(tài)依然如故,林木茂密,幽徑蜿蜒,稍覺寬慰。于是整裝,登頂。把足跡順著叢林深處的小徑一路灑向山頂。
初夏雨后的晴日,安靜清幽生機勃勃是叢林的主題。山腰部挺拔的松杉無疑是大別山區(qū)最顯著的自然景觀。而間雜叢林之中品種繁多的吐翠雜木,帶露野草,零星野花,以及遠近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清脆鳥鳴,更是讓這空氣里密布幽雅的況味,讓人在攀登的路上神清氣爽。偶爾,一株凋謝的杜鵑在厚實的松針、落葉上灑滿不愿褪色的落英,不遠處,一支遲開的蘭草花兒嬌艷靈秀,清香陣陣,更是讓這叢林增添了一份自然的風(fēng)韻。
藍天,白云,不知在哪一年風(fēng)雪中被折斷的松樹,就這樣組合成一個沖擊視覺的畫面,在走出叢林,峰回路轉(zhuǎn)的山坳處落入眼中?;蛟S,那屹立不倒的松樹殘軀,念念不忘它們櫛風(fēng)沐雨,經(jīng)霜歷雪的從前,即使只剩下一觸即斷的殘枝,也要頑強地向每一片路過的白云伸展,試圖借它們的飄逸帶去歸化的意念吧。
人生若只如初見。一直都很少真正地去感受這樣的境遇。但是,當腳下的路給視界帶來空闊與驚艷的時候,一切對于自然的向往卻在這一刻有如窒息般從心底安靜下來。滿目蒼莽之間,此行的圣地只在一個拐彎處剎那間便驅(qū)散了一切繁雜的心緒。眼前的這一抹風(fēng)情,已不是詩詞書畫所能涵蓋的了。無需雕琢,無需刻意,這東西并排的兩座山尖就這樣綠緞為底,繁花作繡的外衣,傲然在縱眼所及萬峰之中,藍天之下,恰似兩位仙子蹈云彩,揮錦袖,舞于天地之間,風(fēng)華無二。此一刻,所有的感嘆全屬多余。
絕世的風(fēng)景未必非要絕世的物事來點綴。一條通往云顛的朝圣之路即可。肩負的行囊很多時候并非負累,而是一種裝卸之間的輪回。比如在這條通往玉皇尖頂峰的路上,每一步都是一種抵近的向往。行進中忽然覺悟:原來這許多年來,多少震撼其實就在我們身邊,一切悟無須舍近而求遠。如同站在這萬山叢中的玉皇之巔,近處,杜鵑如霞,安寧地恣意;白云勝雪,愜意而從容;藍天如洗,曠達而深邃;群山靜默,原始且靈秀。一轉(zhuǎn)身,正午的陽光便在目之所及的群山氤氳中描出了一幅無與倫比的水墨丹青;一抬眼,溫軟的山風(fēng)便把原始的靈識飄然在古廟的梵音里;一伸手,一片白云便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手絹。
對于自然的饋贈,一個季節(jié)未必唯花無他。但在玉皇尖上,當你眼見那些低矮的灌木如此配合地不與杜鵑爭艷,甘做底襯的時候,或許就讓一座山具備了與眾不同的神韻。而兩只一大一小可以確認為母子的黃牛悠閑于山巔的景象,帶給朝圣的心靈又是什么呢?也許對所有的生靈來說,和諧共生應(yīng)該是唯一的主題了。
不想去寫景,不想告訴人們這里的壯觀與曠達,更不想告訴人們這里有難得一見的黃杜娟。就如那一對母子情深的牛兒,面對陌生的靠近老牛會本能地舔犢情深。
對于一次朝圣之旅來說,我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回歸自然,而不是來這里“有花堪折直須折”。當我們在行走的路上,眼見了,感悟了,便該懷揣一顆感恩的心,感恩自然的饋贈,蕩滌俗世的心塵。如是這一行,便能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