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秋天的步履(散文)
天空泛起道道羞澀紅暈,天氣不在像過去那般熱情豪邁。散了光的索索光芒,由碧空傾斜而下。悠閑的風(fēng)兒,似乎忘卻了自我,時小,時大,成熟小女般,嘻嘻哈哈,搖曳著身姿,溫柔地輕撫親吻著大地,趕著竹帛青箔潮頭,豐韻好動的樹枝片,在調(diào)皮悠閑風(fēng)兒吹拂下,嘩啦啦,唰啦啦啦,哼唱著秋天進發(fā)曲。
秋天的步履,是,緩緩的,暖暖的,像緩步走在山間田野上悠閑豐韻女子,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從山的這頭,走到山的那頭。翻越鳳嶺,走向大地,跨過大江,走向河流。走到哪里,哪里就著上一件花色的秋衣。
秋天的溪水,是率直、清純與天真的,帶著煦煦山間純情般幽幻,歡歡喜喜,浙浙瀝瀝,流淌著彎彎的身軀。一片綠意盎然山間田野上,半坡道上,田園里,草叢地里,百花爭妍,蜂追,蝶舞,雁雀歡呼、高唱。一只白鷺展翅滑翔高飛,驚動了一汪池水,打破了秋天靜怡間的愜意。
秋天來到樹林里,從遠處看,黃葉紛落好似成群結(jié)對的金色的蝴蝶,它們飛累了,落到了人的肩膀上、頭上、腳上。把人的思緒從似真似幻帶到金色的秋季。一轉(zhuǎn)身,一片桃葉又落了下來,彎腰拾起,捧在手上,細細地端詳,好特別地一片秋葉,它還沒來得急完全退去綠色,仍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香氣。
秋天來到了果園里,柿子彎下腰鞠了一個躬就壓得枝頭快要折斷了,荔枝妹妹太胖了,撐破了衣裳,露出了鼓鼓、白白的肚皮。碩大的蘋果掛滿了枝頭,露出甜甜的笑容,或羞澀,或豪放。秋姑娘來到農(nóng)田里,玉米可高興了,它特意換了一件金色的新衣,咧開嘴笑了,露出滿口金黃的牙齒。西紅柿為了讓自己更漂亮,便把口紅涂在了臉上;土豆的興奮也許太高了,把它那綠色的嘴巴笑破了,露出了黃色的舌頭。
秋天來到了花園里,這兒成了菊花的樂園。它們也許是喜歡這沉甸甸的金色,才選擇在秋天里綻放自己的美麗。菊花的顏色真不少:黃色、粉紅色、白色......那大大的花朵,卷曲的花瓣,像一個卷發(fā)的小姑娘。流連菊園或獨自欣賞一盆艷菊,慢慢地陶醉在那股股清香里。 秋天,給大地帶來一片金黃,給藍天送去棉花似的云朵。秋風(fēng),清涼如水,帶著一絲寒意染黃了世界。
秋風(fēng)總像藝術(shù)家手中一桿神奇的畫筆追趕潮塑,揮指間就把碧波蕩漾的林帶涂成了金色。飄飄灑灑的落葉總是輕易牽扯著千年不變的憂傷,像一位寂寥過后老人,看上去總是蕭疏的讓人有些凄涼和悲傷,但沒有誰能左右的了悠悠紅葉朗朗碧空,誰又能忽視眼前累累燦燦的金黃。從耳畔清風(fēng)徐來到身邊落木蕭蕭,從遠山霜葉暗染到長空雁陣,從初秋到暮秋,每一時、每一幕都能讓人陶醉。霜雪,帶著杜子美“花飛競渡日,草見踏春心”的心情,去追逐秋天的步履。
到了深秋的月光,淡了,執(zhí)念的眼神,涼了,孤單的身影,瘦了。天冷了,樹枝也枯了,一切都慘淡了,就算是有一種牽掛,卻也似暖還寒。
摘下檐角上的風(fēng)鈴,系在窗外,看到一個個瘦弱的影,一縷憂傷在唇齒間輕輕流動,一個飄零的碎影,一穗燈花殘,秋天將要謝幕。秋天的步履,在樹葉鶯絮飛舞飄浮中,不經(jīng)意間眼前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