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亦俗亦雅 (散文)
友友私信問我,最近不見發(fā)文在忙什么?是啊,想想,許久不看閑書,也不寫閑文了,自顧自淪陷在俗世里忙得一塌糊涂。
這一個周末,一天有風一天無風,風吹得海水都變了顏色,放眼望去不見一絲絲藍,只留灰蒙蒙一片,感覺海變得越來越深沉,距離我也似乎越來越遠;風吹得太陽有亮度沒溫度似的,時辰剛過半下午就收回了它的暖意。
一個人呆在家里,一邊做家務(wù)一邊思忖,文字原本那么雅那么美的東西,為什么從自己筆端流出來后,偏偏變得那么俗、那么丑不忍睹?文由心生,時至今日,難道自己這一顆心真的已俗到俗不可耐了嗎?
打開衣柜,我可以清晰地看見每一件衣服都映照著自己曾經(jīng)的影子,從春到冬,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數(shù)一數(shù)近年來添置的衣服多屬紅顏色的,從淺紅到深紅,從春衫到棉服。記得前段日子,當自己著一件猩紅毛衫走進沙漠的時候,真感覺像一團火,除了吉祥喜慶以外全是俗氣。雖說不同場合不同衣裝,但骨子里最愛的依舊是兩三年前添置的那幾件既休閑又職業(yè)的衣服,穿上去自我感覺干練、時尚,自信心倍增,這衣服會魔法似的立馬帶著伊人一起精氣神兒十足起來。沒辦法,大概這衣服、那知己,皆如梅花“賞心不過三兩枝”吧。一晃近兩個時辰溜走了,終于將衣物薄厚歸類,又將清理出來的幾件自以為俗氣俗到不會再穿的衣服打包擱置門后,等出門時再放進小區(qū)門口的捐物箱里。因為一直都相信總有些事因人而異沒有絕對。比如這衣物,自己認為俗的,也許在別人眼里并不一定如此。
收拾妥當衣服,關(guān)了柜門,轉(zhuǎn)身走進U字形廚房,盡管設(shè)計為左中式、右西式,但廚柜上卻并列擺放著多功能料理機和壓面條機。親手做過披薩、烤過面包,也無數(shù)次和面做過黃豆雞蛋面條,包過蘿卜白菜餡兒的餃子,也烙過韭菜盒子??筷柵_的鋼琴旁邊擺放了幾只花盆,拔掉過季的花花草草,將早市上買回的芹菜、香蔥取其根部,還有出芽的蒜瓣兒、姜,分別種進花盆里,不必施肥,記得勤澆水即可。許日過去,綠油油的葉子就拔高長了出來,半月后,便可以剪取一段來做食材配料。讓人奇怪的是這種居家種植蔬菜的方式,只要留其根部越剪越長得飛快。唯一還剩下一盆海棠花,花開分黃紅兩種顏色,脂膩耐看,從春天一直開到冬天,讓我見證了海棠依舊的由來。花園里種花也種瓜,記憶里什么黃瓜、南瓜、冬瓜、絲瓜、苦瓜,都曾經(jīng)親手種植過。要問我是何種滋味?有付出就一定會有收獲,吃自己親手種植出來的蔬菜瓜果,自然別有一番風味。
院中有一棵女貞樹,一到秋天就掛滿紫紅色的小果子,會招來許多小鳥兒啄吃,最近也不知什么鳥兒無視道德和法律,黑的白的拉在樹下木地板上一大片。害我蹲下身來用鏟子鏟、用清水沖,不知花費了多少珍貴光陰,剛想抱怨幾句,卻看見旁邊一株白牡丹正朝我搖晃著幾片黃葉子,轉(zhuǎn)念一想,就趁勢把這鳥糞給它施肥了,變廢為寶,如此便全然沒了怨氣,明年開春估計這株牡丹一定會開得更潔白更艷麗吧。
客廳樓梯下靠墻角安放著一只陶瓷缸流水盆景,記得剛開始添置它的初衷和多數(shù)人一樣,無非是希望可以流水聚財、改善空氣、怡情養(yǎng)性,卻不知何時它已經(jīng)斷流乃至干涸,缸的底部以及邊緣懸掛的幾顆紅果子,還有作為盆景擺設(shè)的那一朵白荷花、兩只紅嘴相思鳥,表面全浮滿一層厚厚的塵土。徹底清洗之后,盛滿干凈的水,再通上電源。剎那間,水聲潺潺,霓虹閃爍,云霧繚繞,似有音樂響起,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也為了遮住電源插座增加一點美觀和雅致,還特意在缸的旁邊置放了一只精美的空紅酒瓶子,瓶子里插上幾支去年生日時你送我的藍色妖姬,一轉(zhuǎn)眼三百六十五天已離去,卻不曾舍得丟棄。玫瑰、紅酒,此一刻,我仿佛看見這幾支干枯的藍色妖姬正散發(fā)出縷縷清香,載著我無窮無盡的思念飄向遠方呢。
關(guān)于行走,多是一個人在路上。一直希冀途中能與你相遇,所以相見歡在心里,也并不覺得孤獨和寂寞。一個人打坐咖啡屋,紅酒伴著涼白開;逛街也逛書店,買衣服也買書,渴望修形更渴望修心;可以一個人躲進友唱吧里嗨,也可以安靜聽完一場音樂會;當一個人夾起衣角獨自走在海邊的寒風里,柔弱的感覺像一根狗尾巴草,但當走進健身房穿紫衣打坐藍色瑜伽墊子上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美得像一棵薰衣草,仿佛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呢。俗與雅原本就緊密相聯(lián)著。喜歡小女人的嬌媚,也喜歡大女人的獨立,喜歡物質(zhì)與精神、實的與虛的、俗的與雅的,喜歡這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
那天午后,去海邊散步,竟然發(fā)現(xiàn)兩輛共享單車被殘忍棄置在海底的荒草亂石之間,一時間憤慨不已,誰人的行為?百害無一利,連我家那棵女貞樹上亂叫亂拉的鳥都不如。實在大煞風景、不可思議。2018年世界級旅游峰會在青島舉辦,屆時將迎八方來客,實在不敢再設(shè)想下去……共享單車更需社會“共責”。也忍不住拍照發(fā)朋友圈進行譴責這種惡劣行為。明知根據(jù)相關(guān)法律法規(guī)之規(guī)定,對蓄意破壞共享單車的行為,可根據(jù)治安管理處罰法,處以五天以上十天以下的行政拘留。破壞的單車金額超過5000元的,可以以破壞公私財物罪追究其刑事責任。但總有些人道德淪喪,公然挑釁法律的尊嚴,當然深信總有一天這些鳥都不如的人的行為會受到應(yīng)得的制裁,也呼吁社會各界力量,嚴格執(zhí)法,自覺守法,惟愿文明之花處處開放、島城市民生活更加安樂祥和。
那晚看電影《芳華》,感觸太深深到夢里去了。是啊,青春已逝芳華絕代,失去的何止一只手?自然,得到的也不止一只假手,俗世里假的東西太多了……
哀大莫過于心死,讓我們感慨萬千的何止那人那事?最傷懷最無奈的應(yīng)是那一去不復返的光陰吧。當然,誰也逃不過凡夫俗子的命運,我們的衣食住行離不開柴米油鹽,只是如果俗世里不忘時不時添加一點高雅的東西,亦俗亦雅,雅俗共賞,那么,其實我們的生活還是如此美妙充滿樂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