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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八一】紫風鈴(散文·家園)


作者:沙上寫詩的女人 布衣,137.9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3195發(fā)表時間:2018-01-25 22:48:20

【八一】紫風鈴(散文·家園) 伸長了手 觸不到天
   睜開了眼 看不到你的臉
   佛說我們今世會遇見
   了結前世一段塵緣
   于是我流浪在人間
   等待你出現(xiàn)
  
   時光變遷 歲月流轉
   如何辯識 你今世的容顏
   過去是塵封的舊照片
   隱隱約約哭泣的臉
   眼底眉梢都寫滿眷戀
   說出來卻是無言
  
   [風鈴響起的昨夜,我曾是你窗前靜靜開放的一朵曇花。]
   這已經(jīng)不知是我和你分手后的第幾日了,窗外的那一片天,好似永遠沒有晴起來的一刻了;陽臺上的黃菊花散發(fā)著馥郁的幽香;床頭的紫風鈴寂然地掛著。在每一個神思恍惚的時刻,我眼前浮現(xiàn)的總是昨日每一個和你在一起的夢境:中大電腦培訓班、上角公園的“溜溜板”、晚風徐徐的水塘、沙角的海灘……這一切究竟是怎樣開始的呢?是第一個來自鄉(xiāng)音的電話?是第一回談話時同樣黯淡的眼神?是第一次久違的醉酒?還是那一場令我潸然淚下的投影?……我無法弄清。只是每一次默念你的名字,耳邊驚悸地響起的仍是紫風鈴的悲歌,反復的不去……
   你總是離我而去了。
   作為行政經(jīng)理的你在舊廠,我在新廠。得知你是廠里我唯一的同事兼老鄉(xiāng)時,第一次站在我面前你風趣地唱了句“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蹦愕氐赖奈錆h鄉(xiāng)音打開了我孤寂晦暗的心窗。你的睿智、你的超然、你的博學、你的儒雅斯文都給了我極大的好感。
   七月的晚上,在風情浪漫的康樂冰城,我唱完了一首《逝去的諾言》。那搖曳的燈光,那幽幽的氣氛使我恍然又回到初戀的日子,又仿佛重新置身在婚姻的廢墟里苦苦掙扎,我端起酒杯時已是淚濕滿面。當我回到座臺時,我驚異地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你已坐在了我對面“為什么?”你問我,我無語地低下了頭,心底的痛翻江倒海地交織著?!耙粋€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陰影里,要向前走!”我抬頭看你,滿臉的真誠?;厝サ穆飞夏愎者M路邊的書店買了《賈平凹散文精選》、《最富有的女人》交給我:“閑下來時多看看書,對你的寫作有幫助。我可不喜歡老是哭鼻子的老鄉(xiāng)哦!”你大哥哥般的口吻,再次令一片濕濕涼涼的東西,杏花春雨般浸潤了我的雙頰。我們全然未知這是一個悲劇的開始。
   我們的交往漸漸深厚起來,由工作上轉到閑暇時。在不太忙地日子里,你也會給我電話,談你曾經(jīng)殷實的事業(yè),談你經(jīng)營公司的大起大落,談你感情上的沉浮和迷惑。
   十月的晚上,你興匆匆地邀我到你朋友開的電腦公司去培訓,我欣然應允了。于是不管天晴下雨,下班后都一同去學習。兩小時的課程結束后,在培訓班后的公園里,彼此考考當天所學的內容,然后我便玩起了滑溜溜板,從高高的臺上向下滑,那種感覺好似又重返童年,我毫無忌憚地笑啊笑!拉你一同玩,你怎么也不肯。當我一次次滑下,一次次仰視溜臺上的你時,才發(fā)現(xiàn)你凝望我的神色那般沉重,煙抽得更厲害,一定有心事,我想。
   因為你,打工的生活變得五彩繽紛,我盡情享受著你的呵護與關照,你帶我去旁聽老鄉(xiāng)的傳銷會,教我打臺球,參觀虎門銷煙的林則徐博物館,坐快艇游覽沙角炮臺,甚至為了一場演唱會不惜轉乘幾道車……近乎奢侈的快樂在我們相牽的手中如沙角的海水洶涌而過。
   日子平和、恬靜、充實地流逝著……
   如果我不去赴那個有她的晚宴,或許我們的交往可以平靜保持下去,那天我休假,傍晚你CALL我,要我一定到紅太陽餐廳等你和一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潛意識里我認為可能是你的同學或者以前的同事。去的時候,你的好友阿平與女友在。我好奇地問:“不是有位很特別的朋友嗎?”正說間,你與她并肩走了進來,不知為什么“郎才女貌”的感覺深深刺激了我。你介紹的她相當簡單——黎小姐。只是當你們說著我們聽不懂的客家話時,我才明白你們之間的不簡單。并明顯注意到黎小姐對我的不友好以及飯桌上的緊張氣氛。那晚我來者不拒地喝了好多酒,趁著醉意去洗手間時不辭而別?;氐娇占艧o人的宿舍搜腸刮肚吐過后,我放聲悲慟,為什么僅僅因為是你的異性朋友我便這般在乎?難道我擁有的只是鏡花水月般的飄渺嗎?我的頭炸裂般地痛著。往事今昔晃忽疊現(xiàn),在痛哭中我昏睡過去。
   醒來時,窗外彩霞滿天,叮當叮當?shù)娘L鈴聲于耳不絕,循聲望去,那串風鈴竟掛在我的床頭,每一個紫色的鈴鐺中都藏著一朵或粉或白、或綠或黃、或藍或紫的小花。它們那般可愛地歡快地舞蹈著、歌唱著。風鈴下端系著一張紙條,我疑惑地取下來“傻瓜:當你醒來看到初生的太陽,或許你會聽到風鈴的歌聲,那便是我唱給你的。”是你,是你來過!我撕碎了它。起床上班一陣一陣昏眩,電話響起時是你從舊廠打過來的,我固執(zhí)地掛斷了它。我不敢面對你,面對什么結果,我已不是個堅強的人。下午你的信便從同事中轉來,你一再提醒我用心去體會你,信末你大膽地表白:“你是我精神上的支柱。事業(yè)上的伴侶、心的歸宿!”但你并沒有提到黎小姐,我隱隱意識到一點點別的什么。
   我依舊上著夜間的培訓班,依舊在同一間教室里遇到你關注的目光,不同的是我們之間多了難言的沉默。由于太多的壓力和精神上的憂郁,我日漸的憔悴下去。有一晚竟昏迷在課堂上。你把我送到附近的醫(yī)院輸了液。夜深了當你叫了摩托車送我回去時,我虛弱地躺在你臂彎里,一任你握著我的手不能動彈?!澳銙瓴幻摰模也环砰_你!”風呼呼地吹過去,摩托車鏡里,你堅毅的臉望著前方,我溫熱的淚在夜風中無聲地落下來。就讓車載著我和你不停地飛奔吧!我不要去想塵世的紛爭,什么都不要了,我歇斯底里地釋放著紫藤似的憂傷。不得不承認我對你的感情已不僅僅是對大哥哥的崇拜,我蠢蠢欲動地想要握住這一世的情緣。
   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中,時光悄悄流逝,年底來臨那晚我們正在逛夜市,Call機響了,我一看是位黎姓女性,你說是找你的,于是去復機,講的又是難懂的客家話。我猜一定是那個讓我不平靜的她了??吹贸鰜砟銈儬幊车煤芗ち?,你生氣地掛掉電話后便與我分手了?;氐椒块g,Call機又響了,這次是你。你擔心我會胡思亂想,叫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要冷靜,要相信你的感情。電話那端你無奈的語調,不經(jīng)意的嘆息,判若兩人的消沉,都強烈攫住了我的心。你始終小心翼翼回避著一個關于她的話題,你不說,我也不問。
   年假來了,訂好車票,朋友們執(zhí)意要為我過完生日后才能起程。臘月二十三,大家一起去參觀了虎門大橋,游覽了虎泉山莊,玩得很盡興,晚上在酒店渡過了一個浪漫的燭光晚會。回到阿平租住的房子,不知是離別的愁緒還是冥冥中的預感,我獨自步到陽臺,很好的月光下,那種明月樓高休獨倚的氛圍,那種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的蒼測,令我突生出斷腸人在天涯的凄涼。淚洶涌而下。
   這時客廳里響起Call機聲,有人匆匆下樓,不久又有人開門、關門、上樓,經(jīng)過陽臺時腳步停在我身后:“柳絮,你怎么了?”你慌亂地為我擦去眼淚,此刻我才發(fā)現(xiàn),在清冷的陽臺上,你身后站著她——我見過一次的黎小姐。她敵意的眼光盯得我觸目心驚,無數(shù)次我期盼又懼怕的時刻終于來了,我決定要弄清楚那一團心底的謎。迎著她的冷漠我伸出了手,“你好,柳小姐,我想還是有必要再介紹一下,我是兩個孩子的媽媽,現(xiàn)在還是他的老婆,如果沒有你的出現(xiàn),我們的離婚程序已接近尾聲了。他不是一直瞞著你怕你傷心嗎?現(xiàn)在我想告訴你,我后悔了,我想體驗一下跟人分享丈夫的滋味,要么你徹底退出,我會考慮放棄他,要么我們三個人一起痛苦……”天啦!雖然我無數(shù)次幻想過他們之間的關系,卻怎么也接受不了這殘酷的事實真相。我看著無措的你,我的失望,我的受騙感排山倒海般涌來“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早一點告訴我這些?”我狂亂地喊著。你抓住我的手要我聽你解釋,但此刻的我聽到的只是紫風鈴的聲聲悲歌。我不懂愛情的游戲規(guī)則,只是在采擷別人園中的玫瑰。扔下兩個爭吵的人,我頭也不回地沖出那幢房子,身后不斷傳來朋友們的呼喊。可是當我走上街道的十字路口,不知要去向何方時,決堤的淚還是洪水般奔泄而出,為什么我總是在錯?總是等錯過了一個秋才知道回頭,而回頭時又多了一份世事的蒼桑。我的人生又有幾昔能經(jīng)得住今日這般呢?過分的混亂令我絕望地舉起鎖匙刀割向手腕,那是小年夜,在異鄉(xiāng)的立交橋上------就讓所有的愛與恨隨著我離去而消失吧!
   我并沒有能如愿,被隨后趕來的朋友們送到了醫(yī)院。整個春節(jié),我呆在醫(yī)院里象只倦鳥,我是自己的心囚,坐在自己的監(jiān)獄里,我走,我散步,我活動在微暖的春日下,卻走不出重重封鎖的監(jiān)獄。你每天都來陪我,我們卻不能再談點什么,對我,那扇門永遠地關上了。
   出院后我離開了那家公司,悄悄地在另一個城市里安定了下來。雖然常常收到你信息,收到你留臺,知道你瘋狂地尋找著我,卻再也不敢闖進那片禁區(qū)。
   暮色四合時,我撫摸著手腕上的傷痕,在因落淚而潤濕的夜里,我也會想起,就在風鈴響起的昨夜,我曾是你窗前靜靜開放的一朵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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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真正的愛情,往往產(chǎn)生在共同的愛好里,往往產(chǎn)生在無微不至的關照里,不需要掛在嘴邊,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體會到,愛是無暇的,是美麗的,然而又是脆弱的,因為純潔,所以經(jīng)不起一點點風波。見慣了愛的轟轟烈烈,見慣了愛時間考驗,今天的“柳絮"又演繹了一場放手的愛,也許一切都會才成為過去,但愛不變,放手也是愛,只要曾經(jīng)擁有過,就是生命里的驕傲,那紫色的風鈴里,有美好的過去,又有現(xiàn)實的驚醒,風鈴響起時,"我”會懷念過去的一切,同時有提醒“我”只是你窗前曇花。作者運細膩感情情于筆端,真請大膽流露,用不多的筆墨描繪出一幅波瀾壯闊場景,讓人讀后不僅唏噓有聲,沉浸在文字里,久久回不到現(xiàn)實。此時,心中只有兩個字:好文?!揪庉嫞簾粝赂拧?/div>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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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墨林        2018-01-25 23:13:11
  問候老師,感謝賜稿八一文學!
墨林
2 樓        文友:藍色夢之戀        2018-01-26 00:23:10
  問好老師,深情流露。痛苦的回憶會傷身,愿放下過去,微笑地面對明天。好文,欣賞!??鞓沸腋#?
3 樓        文友:沙上寫詩的女人        2018-01-26 11:02:35
  問好燈下耕耘編輯的讀出“場景”。
   一篇小文,一段情,一處被割傷的手腕,早已化作柳絮的(往事如風:中國好聲音李光的音樂,推薦您閑時聽聽),生命不過是一場前赴后繼奔向墳墓的舞蹈,有人跳的精采,有人跳著摔倒了,沒關系,我們都會反復練習,精采地到達。
人溫婉,文散淡,三分柔情,七分烈焰,嫁給文字,是用漢字抒情的自由寫作人,多年行走在志愿者,義工,愛心公益的人群中,用文字記錄一個小女人的情懷。
4 樓        文友:融緣        2018-01-27 19:42:27
  放手也是愛!問好妹妹,遙祝冬安!
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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