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四季的故事】不可越界的責任(散文)
春節(jié)后的第一個班,同學小朱在朋友圈這樣描述:忙碌而又充實的一天,離婚的已經(jīng)排到二月二十四號了。文字下方是兩張圖片,一張是厚厚一摞登記表,另一張是詳細的接待時間。我掐指一算,三個工作日,就有四十八對夫妻離婚。如今離婚率確實高,回想起身邊的朋友,隔三差五就有鬧離婚的。
去年春節(jié),畢業(yè)二十年的同學通過微信竟然都聯(lián)系上了。同學們在群里紛紛表達思念之情,共同回憶那段難忘的青春歲月。喜歡八卦的我明顯嗅到一股異樣的味道,當年愛的死去活來的情侶都分開了。但是畢竟都是大媽級的人了,彼此都不愿再提。這種情愫猶如一縷輕霧,繚繞在友誼的間隙。
忽然,有人添加我為好友,點開一看,是同學小美,我當年的鐵姐妹。畢業(yè)后,我還給她寫過信,終因通訊不發(fā)達,彼此就失去了聯(lián)系。小美漂亮,單純,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很精致,特別是穿上那件青花旗袍,足足能把男生的口水引出來。那時,男生小磊總是和她對著干。
小美是語文課代表,小磊總是不交作業(yè)?!靶±?,你作業(yè)呢?”“我不會寫!”每次小磊都是嬉皮笑臉的回答。小美很生氣,她知道小磊在耍賴。“你不寫作業(yè),語文課就結業(yè)不了,畢業(yè)時拿不到畢業(yè)證!”小美提醒道。小磊瞠目結舌,故作驚訝,一副賤樣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接下來的日子,小磊就黏上了小美,一會兒問個字,一會兒問個詞,一會兒又討論賞析。小美有時候實在忙不過來,就有些不耐煩,“你自己寫唄!”“我不會!”小磊理直氣壯的回答?!澳悴粫臀矣惺裁搓P系?”“我的就是你的嘛!”“滾!”小美明顯感覺到小磊在占她便宜。小磊也不示弱,瞪著眼睛說:“咋了,你不是說我是咱班一分子,不寫作業(yè)不僅影響個人,還影響集體嗎?你是領導,我的錯誤不就是你的錯誤嗎?吼什么吼!”小美在同學們的起哄聲中暗自流淚,不一會兒,她猛然離開了教室。說來奇怪,后來,她們發(fā)展得很順利,到畢業(yè)時,已經(jīng)談婚論嫁了。
群里有人提議聚餐,同學們紛紛響應,時間就定在大年初六,酒店定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花好月圓”。
同學們?nèi)缙诙粒帐?,擁抱,彼此感嘆歲月無情,容顏易老。酒席間,無論是當年的毛頭小弟,還是穩(wěn)重大哥,討論最多的還是孩子,幸福與壓力同時出現(xiàn)在生活里。當然也有順風順水的人物,就拿班花小朱來說吧,嫁給了一個官宦世家,她畢業(yè)后在居委會工作,雖然繁瑣,但是工作壓力輕,人自然活得滋潤。酒桌上,姐妹們紛紛向她討教經(jīng)驗,她莞爾一笑說:“操夠自己的心就行,其它不管?!苯忝脗儶q如被針刺了一下,紛紛蔫了。一直沉默的小美開了腔,講述她痛苦不堪的婚姻。
我們畢業(yè)后兩年,小美就結婚了,新郎不是小磊。小美接納了一個趕夜市的男孩兒?;楹蟛痪?,隨著全國下崗大潮的推進,小美走進了夜市,夫唱婦隨。她丈夫每天上午購買食材,洗菜,改刀,穿串兒。看著丈夫忙碌的身影,小美有些心酸,忽然覺得他好可憐,年紀輕輕就承受如此磨難。深夜,路燈拉長了他們的身影,一高一低,踉蹌而行。小美心疼丈夫,主動承擔起采購的重擔。她很聰明,辦事也老練,她們的生意也大為好轉。
夜攤鄰居是一對母子,兒子有四十多歲,剛剛出獄。母親雖然長得彪悍,但是對小美頗為關心。偶爾缺少油鹽醬醋,只要小美說一聲,絕對不落空。小美也懂事,如果有食客點的菜她正好賣完,也會答應著,順手從鄰攤拿些菜。收賬后,一分不少的給了鄰攤。
誰料想,有一天,鄰攤的桌凳毫無顧忌地擺進了她的地盤。小美很不樂意,在這寸土寸金的夜市,搶占意味著封殺財源。小美幾次都想理論,都被她丈夫及時制止了。原來,小美的丈夫知道鄰攤男孩有好多黑社會哥們,都是一些提著腦袋混日子的人,得罪不起。堅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他選擇了沉默。然而,他們的生意每況愈下。小美終于忍不住,找到鄰攤家中理論。結果激起一場口角,鄰攤揚言三天搞黃她的生意。小美滿腹委屈地回到家,把這一切告訴了丈夫。誰知,他丈夫大發(fā)脾氣,埋怨小美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剝奪了他作丈夫的權力。
從此,小美的丈夫不再出攤,經(jīng)常在家睡覺、打牌,甚至玩女人。小美有時候也想狠心離去,可是,一想起女兒她就心軟,她選擇了默認。一個人穿串兒,一個人出攤兒,一個人面對鄰攤母子的刁難,痛苦將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婚姻里,夫妻要堅守自己的責任并嚴格執(zhí)行,夫妻的家庭責任不可越界。女人遵守婦道,相夫教子,仍是大眾推崇的美德。即使女人擁有超人的經(jīng)濟能力,也不能霸占男人的責任。作為人妻,最忌諱處處逞強,令男人顏面丟進,喪失自尊,甘愿沉淪。越界是一切苦果的根源。
作者簡介 惠永勝,現(xiàn)居開封,教師,有作品發(fā)表并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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