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兒時的游戲——打水漂(散文)
我是60后出生的農(nóng)村孩子,小時候雖然物質(zhì)貧乏,但是我們并不缺少歡樂。我們會玩各式各樣的游戲。其中,打水漂,便是我們經(jīng)常玩的游戲之一。
說起玩打水漂的游戲來,其實很簡單:只要有一個大池塘(湖泊更好)、一些薄的石(瓦)片即可。小時候,我們放學(xué)回家,吃飽了粥,總要出門玩一下。離我家門外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我們管這個池塘叫“塘泥”(土話)?!疤聊唷彼凰愫苌睿倌鄥s很多,塘里有各種各樣的魚,其中草魚、鳙魚、鰱魚、鯪魚、鯉魚為數(shù)較多。由于池塘靠近村子里,下雨時雨水把各種各樣的東西沖到池塘里去,水味夠,魚長得快。村民們對這個魚塘情有獨鐘,喜歡倒一些豬食或老的菜葉到這個池塘里去喂魚,看魚兒們來爭食、嬉戲。
當(dāng)魚兒們吃飽了,往深水處游去了,池塘里一片沉寂。我們五六個小孩,就開始進行打水漂比賽了。比賽的規(guī)則以能打出的水漂多者為勝。一般比賽時是以單人進行的,按順序來,每人只能打三次,取打得多的那一次作為成績,拿來跟別人相比,多者為勝。那時,我們會精心挑選一些撿扁而薄的石(瓦)片,側(cè)著身子往后傾斜,以幾乎與水面平行的角度,用力向外拋出,石(瓦)片會在水面上做一連串的跳躍,劃出一道筆直的水痕,飛濺出一朵朵的水花,水面上蕩起一陣陣的漣漪,衍射出的渦旋狀波紋格外地好看,而且越多越好看,仿佛自己在水面上做了一個精美的藝術(shù)品。那時,我常常是勝者,心中自然很得意??梢哉f,玩打水漂不僅需要技術(shù),即選擇石頭的形狀(以圓形的石片或瓦片為佳)以及入水的角度等方面都要講究,而且重要的是胳膊要有力道和爆發(fā)力。后來,我讀高中時,在一次校運會上,我奪得了女子投手榴彈第一名,打破了校運會的記錄。我想,這也許跟我小時候喜歡玩打水漂有關(guān)吧。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再也不玩打水漂了。前幾天,我回娘家時,看見兩三個孩子正在“塘泥”水邊扔小石子,被他們的父母呵斥。論輩分,我是孩子們的大姑,便對孩子的父母笑了笑,說:“玩一下總該可以吧?”誰知,他們卻說:“大姐啊,太危險了!不準孩子到池塘邊玩!”“哦,我能理解。每個孩子都是父母親的心肝寶貝。小時候的我們就沒有那么多的約束。我們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嗎?”“時代不同了?!焙⒆觽兊母改刚f。唉,我還能說些什么?現(xiàn)在的人們啊,對孩子太溺愛了……
不怎的,當(dāng)時我撿起身邊的一塊小石子,用力往塘泥一甩,水面上濺起了一朵朵浪花,泛起了一道道的波紋,最后小石子沉下去了。隨著小石子的沉下去,我的心卻泛起了漣漪:進入網(wǎng)絡(luò)時代,現(xiàn)在的孩子們除了玩手機、電腦,還能玩些什么?很多原始的東西已離我們而去,越走越遠了,當(dāng)年我們玩打水漂時的那種樂趣似乎再也無法尋找得到了。這樣想著,我的心不禁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