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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丹楓】父親的最后的日子(散文)


作者:月光依影 布衣,103.25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1502發(fā)表時間:2018-08-05 08:19:27


   父親,離開我們20多年了,感覺他老人家從不曾離開。
   那一年,父親65歲。在他慢性咽炎復(fù)發(fā)之時,已有兩年的慢性咽炎史。而且在這兩年中,雙目視物逐漸模糊,只能晃到影兒。為治好父親的病,我奔走在幾個醫(yī)生處。
   一名是老醫(yī)生,赤腳出身,在當(dāng)?shù)厮闶恰懊t(yī)”了。那時的感冒,診金3塊多,算大行大市。但因為是“名醫(yī),”價錢翻幾倍,所以每次上門請他,中西合用,兩天的藥水,就會花去60多元。一名是剛出道的,跟師學(xué)。很受鄉(xiāng)鄰吹捧,診金比起“名醫(yī)”,要低幾倍。
   我還是請了“名醫(yī)”登門,“名醫(yī)”檢查完全身,說只是久病陰虛,中西結(jié)合,病才能好得快些。我自然是聽醫(yī)生的,便跟去醫(yī)院取了藥。父親服下后,并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藥物刺激喉嚨引起激烈的咳嗽,.一咳嗽,就痰阻咽喉,一副要命的節(jié)奏。我去“名醫(yī)”處,追尋原因,“名醫(yī)”說,這種情況跟許多因素有關(guān):如飲食,感冒...或者加病...
   我只好回家,停了藥水。那時,家里常有感冒通,每當(dāng)父親突然咳嗽時,我便取出兩顆給父親服下,很快父親感到氣順多了。后來,父親拒絕服“名醫(yī)”開的藥,對于才出道的,我又不愿去請。便找出父親以前服過的處方,去藥店抓藥。無非是抗生素,消炎藥,微生素之類。父親服下后,病情慢慢有了好轉(zhuǎn)。只是聲音嘶啞,像患了極重的感冒,無法緩解。但父親精神好了許多,說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那時是四月天氣,黃昏時天氣不躁。我便陪著父親,圍著老宅太陽灣打轉(zhuǎn)。父親在這里出生,幾十年光陰全在這里渡過。
   太陽灣的一切都沒變,山是山,水是水。只是父親卻老了,看著父親,穿著一件白色襯衣,有些舊。藍色褲子,很合身。一雙布鞋,沾滿泥土,在小埂上漫步著,這里摸摸樹干,那里瞅瞅菜地,那種親切和留戀,讓我心里涌上陣陣心酸。
   父親頭上有四個哥,一個姐,還有一個妹妹,侄兒侄女一大堆。父親是家里唯一的文化人,支撐門戶的重擔(dān),就落到他肩上。為了帶領(lǐng)一大家子發(fā)家致富,就拒絕了當(dāng)?shù)卣o安排的安逸工作,留在偏僻的小村莊,在村里做了一名財務(wù)管理,獨自支撐起龐大的家。
   多少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多少年的艱難苦助?都熬過來了,卻躲不過歲月的無情,人生的無情?生命的劫難?
  
   我怕父親摔跤,伸出手想扶他一把,但父親說:“沒事,能過去?!蔽抑缓梅攀?,看著父親那病后單薄的身子,顫巍巍地矗立在夕陽下,獨自穿過窄窄的毛草埂,慢慢爬山,下坡,涉過水草地。那風(fēng)中的病體,滿頭白發(fā),有誰還能記得他年輕時的慓悍呢;還有誰能記得父親曾留在這片土地上的年輕的身影呢;有誰還記得他獨立支撐著一家數(shù)十人的生活呢;可是笑談間就已如風(fēng)中秋葉,往事如煙!
   想著這些,我愈發(fā)不能自已。淚眼朦朧中,父親已穿過小路,上了平坦大道。我趕緊跟上去?;仡^望望天空,夕陽西下,太陽灣被渡上一層金色的光輝,亦如父親此刻的人生。
   父親是一個健談之人,年輕時,就替人解決過不少家庭茅盾。此時,我們父女身披夕陽,坐在松柏下,他卻講起年輕時候的一件事情:25歲那年,父親患過一場大病。血氣方剛的他,竟然在半年之中病成了一根藤。百藥無效,家人誰都認為這根藤不會轉(zhuǎn)青,結(jié)果父親卻在一次意外中扯了一根蘆根回家,這根蘆根在被當(dāng)作茶飲的時候,被父親當(dāng)成一根救命的人參。半年多后,父親的病奇跡般地好了。這才迎來了母親,也迎來了他生命中最輝煌的時刻,那就是他名下一堆兒女。所以父親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币磺须S緣就好。那時的我,是很信服父親的論斷的。但作為女兒,我還是想強求老天一次,讓我的父親能轉(zhuǎn)危為安。
   那次轉(zhuǎn)山,是父親最后一次在太陽灣行走,在野地里穿行?;貋砗?,父親再也不愿出門了,最多就在壩里走走,曬曬太陽,望著老宅的方向,有時是一望到黑。父親平安過了兩月,期間出現(xiàn)咳嗽,都是由慢性咽炎引起的,服兩片感冒通,竟然捱到了秋天。
   秋天,天氣干躁。父親情緒顯得有些焦躁。但他又不愿去看醫(yī)生。他的聲音更加嘶啞。而這時也開始劇烈的咳嗽。父親是老支炎,此時加上秋躁,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常常是夜不能寐,白日鼾睡。
   最后我自己做主,請了“名醫(yī)”,給父親做了全身檢查?!懊t(yī)”在我去取藥時說:“轉(zhuǎn)成肺癌了,你沒看到他的痰液里帶有鮮紅的血?!蹦菚r,我也翻翻醫(yī)書,知道秋天是肺病的克星?!懊t(yī)”開了滋陰潤肺的中藥,但父親服下時,總是會引起激烈的咳嗽。而且胃部不適。父親便拒絕服藥,只用潤喉片和化痰片。
   我當(dāng)即請了村里四人,用擔(dān)架抬了父親,去鎮(zhèn)上醫(yī)院。托了自詡為“名醫(yī)”的醫(yī)生做全身檢查,醫(yī)生囑咐做兩手準(zhǔn)備。一手準(zhǔn)備后事,一手積極服藥。檢查后,同行的人去幫著取藥。我陪著父親在走廊等候。父親平靜地說:“檢查時,我感到右側(cè)下腹部疼痛,估計是臟器有損。”
   我的淚終于大滴大滴滾落,父親說:“人終有那一天,不要難過。死有啥可怕的?
   父親的話,讓我更加悲痛起來。那幾天,父親服過藥后的情況很不樂觀。病情一點沒得到改善。服下中藥水就會引起激烈咳嗽。所謂病急亂投醫(yī)。我又找了一位剛出道的中醫(yī)師,據(jù)說是醫(yī)科正牌學(xué)校出來的,出道半年,名氣很大。
   這年輕的中醫(yī)師,把父親所有的病史,服藥史了解個透,最后決定中西合用,也下了最后通知。藥服下后,父親覺得受用,便取了中醫(yī)師的藥,慢慢調(diào)理。沒過幾天,這醫(yī)師要了父親的八字,當(dāng)著我和母親,掐算一番,說父親今年命中該絕。父親命里屬火,那年屬水,火弱水盛,恐難逃過此劫。我是不信命的,依舊在那里取藥。父親確實一天天地消瘦下去,每天一餐只能吃半小碗水樣的粥,只是每天很安靜地或坐或躺。從來看不到他很痛苦的表情。他的喉嚨只能發(fā)出很微弱的聲音,都是在需要喝水時發(fā)出的信號。這樣捱到8月,大地已脫下黃袍。父親說:“我也許熬不過8月?!?br />   我打電話讓他們?nèi)炕貋?。家里只有我和哥嫂,兄弟姐妹們?nèi)谕獾卮蚬?。大家從四面八方都回家后,父親已發(fā)不出聲音。在他還能說話的時候,似乎把他能給我說的話,都說了。姐妹們回家時,只能抓住大家的手,舍不得放開。父親這時的手,已如蛇身,冰冷。
   父親一直都很安靜,從不曾大聲呼痛,也不像別的癌癥病人痛到大喊大叫。我們?nèi)找馆喠魇睾?,期間,父親曾昏過一次,但半小時后,就醒了過來。那時,他已拒絕服藥兩天了。8月21日,那天早晨,天空漂浮著幾朵白云,而我卻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大家都像有感覺似的,各自為父親準(zhǔn)備著后事。
   我和母親待父親喝下半碗水樣的粥后,覺得不會有事,就進了廚房。還沒洗完鍋里的碗,就聽到四叔撕心裂肺的呼喊,我們立即扔下碗,轉(zhuǎn)身進屋,父親已安祥地閉上雙眼??粗袷焖械母赣H,那一刻,我呆若木雞,頭腦里白茫茫,一片空白。還是大家的哭聲,把我拉回到現(xiàn)實中??吹焦蛳碌囊晃葑尤?,我才“撲通”一聲,跪下了。
   父親離世20多年了,我還是常常想起父親。想起他獨立支撐的一生。想起他白衣藍褲的身影,想起他慈祥的笑臉,我就不自禁地淚濕眼眶,多想父親一直在我身邊,從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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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那一年,父親65歲。在他慢性咽炎復(fù)發(fā)之時,已有兩年的慢性咽炎史。而且在這兩年中,雙目視物逐漸模糊,只能晃到影兒。為治好父親的病,我奔走在幾個醫(yī)生處。太陽灣的一切都沒變,山是山,水是水。只是父親卻老了,看著父親,穿著一件白色襯衣,有些舊。藍色褲子,很合身。一雙布鞋,沾滿泥土,在小埂上漫步著,這里摸摸樹干,那里瞅瞅菜地,那種親切和留戀,讓我心里涌上陣陣心酸。我怕父親摔跤,伸出手想扶他一把,但父親說:“沒事,能過去?!蔽抑缓梅攀?,看著父親那病后單薄的身子,顫巍巍地矗立在夕陽下,獨自穿過窄窄的毛草埂,慢慢爬山,下坡,涉過水草地。,父親服過藥后的情況很不樂觀。病情一點沒得到改善。服下中藥水就會引起激烈咳嗽。所謂病急亂投醫(yī)。我又找了一位剛出道的中醫(yī)師,據(jù)說是醫(yī)科正牌學(xué)校出來的,出道半年,名氣很大。8月21日,那天早晨,天空漂浮著幾朵白云,而我卻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大家都像有感覺似的,各自為父親準(zhǔn)備著后事。作者這篇文章記敘七十年代前后的故事,父親多病,家人精心照顧,特殊是病重期間到處求醫(yī)問藥,體現(xiàn)了親情無微不至的溫暖。中國人的愛、孝,從不掛在嘴上,都是用行動證明,大愛,值得贊揚!文章主題明確,扣題嚴謹。推薦閱讀?!揪庉嫞合嫖鞴虐V】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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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湘西古癡        2018-08-05 08:26:30
  問好作者,這是一篇很好的題材,內(nèi)容真實感人,正能量。不足之處,敘述比較雜亂,語法缺乏嚴謹完整。如果進一步修改必是佳作。感謝賜稿丹楓,希望作者克服急躁情緒,期待精彩繼續(xù)。
2 樓        文友:月光依影        2018-08-05 08:38:31
  謝謝編輯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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