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家國天下】多事之秋?多情之秋!(散文)
九月,一個一葉知秋的季節(jié)。
喜歡這個季節(jié)的天,它總是那么藍,藍得讓你神往;更喜歡那藍天上的云,薄如蟬翼,白如婚紗,會讓你生出無限遐想;喜歡這個季節(jié)的風(fēng),他像一位健碩而陽光的男子,將夏天的驕陽一抹,信手拈來絲絲涼風(fēng),吹走你的煩躁,那么體貼入微;更喜歡這個季節(jié)的黃葉,隨風(fēng)一擺,便慢慢地、慢慢地從枝頭滑落,猶如一位優(yōu)雅的、已入暮年的老者,完成自己的使命,將要化作春泥來年護花。沐浴著這清爽的風(fēng),靜觀那藍玉般的天,聆聽腳踏著黃葉的跫音,婉轉(zhuǎn)悅耳,見秋風(fēng)掃落葉之景,美不勝收,聞空氣中丹桂之香,沁人心脾。若是以前,肯定駐足欣賞,然而今秋卻無心賞景。景還是那個景,只是賞景人沒了心情。
人生早已踏入而立之年,但卻從來沒有感覺而立之年的壓力,總是很隨意如兒童,回家還會在媽媽懷里撒撒嬌,媽還會像小時候一樣捏著我的臉蛋,刮我的鼻子,好像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但身體卻告訴自己已經(jīng)不再年輕。擁有健康卻不感覺健康的珍貴,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心理,總是抱著僥幸,卻從不防患于未然,以致于陷入悲慘境地。
這季節(jié)的風(fēng)不是很猛烈,還帶著些許溫柔,要不那乳白色的窗簾怎會如此飄逸?風(fēng)再舒暢,陽光再和煦,而我只能被關(guān)在這里,無從欣賞,有如籠中之鳥,其鳴可哀,其形可嘆!只能對著窗外那座蒼翠的孤山,那山看起來不遠,山中樹木蔥蘢,茂密的樹叢中隱約可見幾棟紅瓦白墻的樓房。我在想這家的主人他們在干什么呢?也許這個時候,女主人做好一桌美味,正在喊家人享用美味的午餐;也許這個時候,男主和孩子做游戲,女主在一旁微笑的看著,不時提醒“慢點,慢點”;也許這個時候,女主侍弄花草,男主戴著老花鏡在陽臺上看報,不時抬頭和妻子聊聊新聞。放眼望去,山的左面是一湖泊,在陽光照耀下,湖水波光粼粼,仿佛天上無數(shù)星星掉落。秋風(fēng)乍起,吹皺一池秋水,山因水更有了靈秀,水因山更有了柔情,山水相倚,才是完美的組合。
我忽然覺得這一山一水就像一對夫妻,男的是山,剛強的挺立著保護著妻子,女的是水溫柔的躺在山腳下承受著山的保護。
有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覺得有失偏頗,真正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那本就不能叫夫妻。只有經(jīng)歷一些事,才能看透一些人。我更覺得“少年夫妻老來伴”才是對夫妻最好的詮釋。這些日子以來,我突然感覺自己成了皇帝,他成了我的小太監(jiān),只要我一聲令下,即使再晚,再遠,他也能辦到。我說我想吃水果了,他沖出去了,一會提來了一大包水果;我說要吃餃子,他竄出去了,一會提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我嗓子不舒服,要含片,他馬上出去,一會給我買來一盒含片。我總覺得他無所不能,就像超人一樣,什么都能做到。
時間很快,它總是不經(jīng)意間從你的指間溜走,細細算來,結(jié)婚將近十年,那時我們都還很年輕,彼此也吵過,也冷戰(zhàn)過,總是抱怨他不懂浪漫,連一片花瓣都沒給買過,每每這時,總是來一句:買那個能當(dāng)飯吃啊。讓你無語,但當(dāng)歲月洗盡鉛華,才知最樸素的愛就是相儒以沫。
難道不是嗎?房里有兩個淳樸的人,左面是個五十歲左右的阿姨,右面是一個七十多歲的奶奶。阿姨是個莊稼人,高高的個子,瘦瘦的身材,長長的頭發(fā),黝黑的面孔,樸素的格子襯衣,雖舊但干凈整潔,人隨和,說話很溫柔,感覺如媽媽般。老奶奶滿頭白發(fā),個子小巧,人很瘦弱,兩手粗糙也是常年勞碌的結(jié)果,人很慈祥。她們經(jīng)常會聊天,講家里的地啊,田里的苗啊,院子里的雞啊,我總是夾在中間細細聆聽,我聽到的是莊稼人的喜悅。陪伴阿姨的是她家的大叔,給阿姨買可口的飯菜,她睡覺的時候,他默默地守在旁邊,給她蓋被子,給她洗腳,給她洗臉,她掛水的時候,他在旁邊是如此緊張,仿佛針扎在自己身上,一個魁梧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眼里確是如此多情。右面的奶奶的老伴雖然已經(jīng)八十多了,但精神矍鑠。大老遠給奶奶送飯,卻被罵了一頓,奶奶是吃過苦日子的人,嫌他亂花錢,在家做多好,買的那么多,吃不完浪費,無論奶奶怎么抱怨,老爺爺依然樂呵呵的看著她。古有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來稀。而他們就是我們而立之年要步入的階段,或許我從他們身上看到自己將來的影子。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今生抓住你的手,也許未來的路上會有風(fēng)雨,我相信我們會努力走下去。
這是一個多事之秋,亦是一個多情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