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同題】戀(散文·家園)
在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要經(jīng)歷過那么幾次值得留戀的故事,它們時??M繞在腦海深處讓你久久難以忘懷。這不,本人也不例外,前年到江蘇常熟的一次旅行讓我戀戀不忘,仿佛至今還停留在那次旅行中……
那是2016年的9月下旬的一天。那天下午四點多,我和同事從達州飛抵上海,飛機安全降落在浦東國際機場。前來迎接我們的車輛早已在機場候機室外等候,來自全國各地的與會人員紛至沓來,陸續(xù)登上接待車,向著常熟市進發(fā)。一路上,我仍然沉浸在乘機的興奮與遐想中,感受著窗外陌生世界的繁華與新奇,聆聽著五湖四海同行說不完的故事,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我們一行才抵達常熟市的森林大酒店。
酒店坐落在一片松樹的懷抱中。一天的旅途勞頓,我和同事老羅疲累不堪。我們迅速辦理完簽到、繳費、領取資料后,拿到房間卡,草草到三樓餐廳吃了自助餐,便回到房間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清晨。
一周的全國旅游電視周暨頒獎大會,會議開幕頒獎、節(jié)目評析、專家講座差不多排滿了整個行程。按照議程26日這天,參會人員下午就得離開常熟。會務組那天特意為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安排了常熟的名勝景點,沙家浜一日游,而那一天恰好是我五十一歲生日。
早晨五點多就睡不著了,我和老羅收拾好行李。老羅打開電視,看著常熟的本地節(jié)目。我站在窗口,望著市區(qū)的繁華大道,想著意外的驚喜。要去沙家浜景點,是我期盼了近四十年的愿望,今天終于可以一睹沙家浜的風采了。
記得十來歲的時候,我在公社的電影院看了電影《沙家浜》,印象里阿慶嫂智斗刁德一的畫面尤其深刻,年少的我憤恨刁德一的心狠手辣,卻對阿慶嫂的機警和智謀贊嘆不已……就在我努力搜索兒時的畫面時,電話打斷了我對少年時的回憶。我和老羅提起行李,徑直小跑到樓下,跟著與會人員上了旅行大巴車。
為了不虛此行,一路上,我十分留意著常熟市的城市建設,想從心底里記住常熟,留下一些年邁后的念想。車子穿過數(shù)條繁華街道,窗外突然飄起了纏綿的秋雨,風也時緩時急,路邊的行人急匆匆地向后退去。這時候,我看著的車窗玻璃沾上了一層水霧,用手一摸,清晰的玻璃外面只能見到沿途一些近距離的景物,稍遠處全是模模糊糊的,被霧靄籠罩著,而沙家浜還是了無蹤跡。同車的導游小姐非常熱情,不停介紹著常熟市的風土人情、民風民俗,講著講著,喇叭卻不爭氣,出現(xiàn)了斷電,全靠女導游喉嚨里發(fā)出的那點聲音。我在后面豎起耳朵認真地聽,想從導游小姐嘴里獲取更多常熟的秘密,保存到此一游后的念想。
大巴車前行了大約半個小時,漸漸脫離了高大的城市建筑物,隨之出現(xiàn)在路邊的,是一叢叢的蘆葦。從導游小姐甜甜的嘴里,得知我們一行已經(jīng)到達了沙家浜地界。我又從窗玻璃向外看,路邊一處一處水塘連接著,一直連接到天邊。在濛濛細雨中,水面蕩著小波紋,交織在蘆葦搖曳的畫面里。又過了半小時,大巴車來到了一片寬闊水域邊的停車場。
我日思夜想多年的沙家浜到了。
雨仍然不停地下,我急速跑到沙家浜景區(qū)大門不遠的一家小賣鋪買了一把雨傘,然后快速趕到大門入口處。常熟市廣播電視臺的同仁早與公園管理處交接好,讓我們依次進入公園內(nèi)。我坐上六號觀光旅游車,沿著公園緩慢前行。一路上,兩邊蘆葦茂密遼闊延伸,湖水依依連著蘆葦。路過一處遺址,見碉堡一個挨著一個,射擊孔密集,碉堡身體上彈痕累累;旁邊的草坪上,陳列著廢棄的戰(zhàn)斗機、大炮。車停在古建筑群前,進門就看見古色古香的建筑一間挨著一間,都是出售些旅游產(chǎn)品和吃食的,名目繁多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往前走,前面一群人正圍著一組雕像拍照,仔細看,右邊一位婦女雕塑高高大大,腰圍著圍裙,右手伸出稍帶彎曲,一副大義凜然的光輝形象,原來這就是我仰慕已久的阿慶嫂;左邊坐著的身穿國民黨軍服,一副兇神惡煞的男人雕像就是刁德一。站在雕像前,我仿佛又看到電影《沙家浜》里刁德一對阿慶嫂的百般刁難,真想把眼前的刁德一塑像踢個人仰馬翻。
來到蘆葦蕩濕地,雨又淅淅瀝瀝下起來。腳下石頭縫里淡綠的小草連成細細的長線,頭頂垂下的柳枝上滴著水珠,迎風搖曳。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前行,便來到革命傳統(tǒng)教育紀念館。走進去之前,導游小姐特別囑咐大家要輕輕地走,不要大聲喧嘩,因為那是個特別的地方。雖然我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那段歷史,但是,卻很認真地在看著每件寶貴的圖片與藏品,讓我依稀感受到了發(fā)生在沙家浜的那段軍民魚水情的暖心故事。
離開紀念館,進入了紅石村。這里是另一番美的世界,小道兩旁的竹林與蘆葦相映成趣,使得小道更加曲徑通幽。踩在搖搖晃晃的影湖橋上,眾人的歡笑聲不絕于耳??諝饫镉泄汕逍碌奶J香,放眼望去,小河幽幽,水網(wǎng)密布。微風吹來,蘆葦隨風起伏,漾起陣陣波浪。????
走出“蘆葦迷宮”,沿著蘆葦蕩的小徑向前,導游小姐說,你們聽,風吹過來了,蘆葦嘩啦啦地在唱歌呢!我立刻側過身子仔細聽,只聽見蘆葦嘩啦啦一陣一陣地響,或許是第一次來,我并沒有感受到歌聲。再緩緩前行,又見到那滿目的水和蘆葦,即將凋謝的蘆花和有些泛黃的蘆葦別有一番景致。不遠處沙奶奶酒家前的滿塘荷葉,已經(jīng)在慢慢枯萎,偶有殘荷和著清涼的秋風蕩過隱隱的一縷幽香,我趕緊用手機拍下了這一難得一見的秋荷。
離開濕地公園,雨還在不停地下……
一路陪同的常熟電視臺工作人員呼叫著我們上車,到陽澄湖酒家午餐。前行中,一排排枝葉繁茂,氣度不凡的樹木呼嘯而過。四周的湖面緊緊相連,湖水清澈,遠處細雨蒙蒙,如煙似畫。約莫十來分鐘,車停陽澄湖酒家門前。
陽澄湖酒家建在寬闊的陽澄湖面上。穿過一樓二十余米廊道來到后大廳,十多張桌子上已擺滿了佳肴,也有我們想著品嘗的,聞名全國的地道大閘蟹。多年夙愿得償,又可以在美景中品嘗美食,我不禁暗暗感嘆:真的是一個特別的生日。
午飯后,常熟電視臺的同仁已備好了我們返程上海虹橋國際機場的面包車。車向前移動,窗外還在下著雨,上午游覽沙家浜的場景,讓我一路放著電影到了上海,到了川東的故鄉(xiāng)……
兩年多來,每每聽同事提及去上海,我就戀著這次旅行,就不由自主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每次看見飛機從空中飛過,心兒就向著上海的方向,向著常熟沙家浜的方向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