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戀】豬年漫談豬(散文)
豬,是六畜之一,也是人類最早飼養(yǎng)的動物,是由人馴化野豬而成。中國養(yǎng)豬歷史悠久,據(jù)出土文物的同位素測定,中國養(yǎng)豬至少有六千年至七千年的歷史,《書.禹貢》記載:“大野既豬。”
我國古代最早把豬叫:豕(shi,上聲),雄猛的公豬叫:?,豮(fen,陽平聲);有些地區(qū)的公豬名也叫:?(zong,去聲);母豬叫:豝(ba,陰平聲),也有說是一歲的豬;小豬叫:豘(tun,陰平聲),或豚。有些古書上把豬寫成:豨(xi,陰平聲)。發(fā)怒而使毛豎起的豬叫豙(yi,去聲),《說文》里說:“豯,生三月豚,腹豯豯皃也?!边@也說明古代中國對豬很有認識和研究。
在《爾雅義疏》中記載:“豕生三豵,二師,一特?!必q者,《說文》:“生六月豚?!币辉灰粴q曰豵,尚聚叢也。然則豵之為言“叢”也,“叢”有衆(zhòng)義。故三日豵矣?!对姟夫|虞箋:“豕生三日豵。”《傳》云:“一歲曰豵。”《七月》傳同。鄭衆(zhòng)大司馬注:“一歲為豵,也有說是六個月的小豬;二歲為豝,也有說是一歲的豬;三歲為特,三歲的肥豬也叫豜;四歲為肩,五歲為慎?!薄对姟しヌ础穫饕嘣啤叭龤q曰特?!狈泊酥T名,當有成文,故毛鄭援以為說。其“豵”、“特”與《爾雅》名同意異。豝,有牝豕名也。其云五歲為慎,“慎”與“師”相聲相轉(zhuǎn)。橧者,《方言》云:“豬其檻及蓐曰橧?!卑矗骸抖Y運》:“夏則居橧巢?!编嵶ⅲ骸笆顒t聚薪柴居其上,然則人豕所居通名橧也?!苯窬吁拐?,編木為檻,一名蘭,一名笠,俱聲相轉(zhuǎn)。
豬的居所,隨著人生存條件的極大改善和生產(chǎn)、物質(zhì)極大豐富,有了很大的質(zhì)變。從檻?zhàn)B、欄養(yǎng),再到屋舍,現(xiàn)在是混凝土磚房,保溫防潮,陽光充分,飼養(yǎng)條件發(fā)生了質(zhì)的飛躍。
中國古代對豬、習性及飼養(yǎng)方面有很早研究?!稜栄?釋獸》中說:“四豴皆白,豥。其跡刻,絕有力?。牝,豝。”《說文》:“豕,彘也。竭其尾,故謂之豕。象毛足而後有尾。讀與豨同?!卑矗骸短旃贂た铡吩弧胺怩埂?,《天文志》作“封豨”,是豨豕古音同。《說文》又云:“彘,豕也。後蹏發(fā)謂之彘?!必g,豕走豨豨也,豬豕而三毛業(yè)居者?!斗窖浴吩疲骸柏i北燕朝鮮之間謂之豭,關(guān)東西或謂之彘,或謂之豕,南楚謂之豨。其子或謂之豚,或謂之,吳楊之間謂之豬子?!比粍t豬彘聲轉(zhuǎn),豕彘豨俱聲近,故郭云皆通名矣?!墩f文》:“,豶也。豶,貕豕也?!薄兑住吩疲骸柏r豕之牙?!庇莘ⅲ骸磅狗Q豶?!贝蕲Z云:”豕本剛矣,乃性和?!薄兑住丰屛囊齽⒃疲骸磅谷菰回r?!薄稜栄拧丰屛模骸柏r謂犍豬。犍,九言反?!笔顷c同。今俗呼小豬為豬,東齊言如繒?!墩f文》:“幺,小也。幼,少也。幼幺聲義同?!苯駯|齊人呼幺豚為幺郎矣。奏者,《釋文》本或作“湊”。郭云:“豱豬短頭,皮理腠蹙?!笔请砼c湊同。今豬腹榦頭足俱短,毛赤黑色亦短,即豱豬也。音溫。
中國是文化悠久的國度,對豬有關(guān)的人文風俗已融入中華民族文化之中。
傳說唐玄宗與安祿山一起飲酒,安祿山酒醉后沉睡,竟變成一個豬身龍首的怪物。左右勸玄宗殺了他,玄宗說是豬龍,沒本事的,不會出問題的。后來卻發(fā)生了安史之亂。我想這有些詐人,多是人們罵安祿山犯上作亂的,不過,安祿山之亂的確也可恨。
《左傳》中就有“實有豕心,貪婪無厭”的話。豕,是古代豬的別稱。用豕心來比喻貪得無厭了。這是因為豬的肚子大,吃得多給人留下的印象。著名的古典浪漫主義小說《西游記》中的豬八戒的形象家喻戶曉老幼皆知。
曾有人稱袁世凱時的國會為“豬仔國會”,稱那些議員為“豬仔議員”,因為那些議員非常貪婪,他們被袁世凱用金錢收買、利用,成了無恥的豬仔了。
但也有另外,著名的《聊齋志異·青鳳》中有“俄少年自外入,叟曰:‘此豚兒也’?!币灿蟹Q“豚兒犬子”的。以豬來稱愛子。至今,在我縣崖城、湫山一帶有父母稱自己的兒女為:“我的豬娃”的習慣。
《韓非子》中記錄:曾子的妻子要去市場,兒子哭著要跟去。其妻說:“不要跟去,我回來殺豬給你吃?!逼拮右换貋恚泳筒敦i要殺。其妻說:“不要殺豬,我是哄騙孩子的?!痹訃烂C地說:“不能對孩子說謊,孩子不懂事,會跟大人學。你騙他,是教他騙。這樣教育是不行的?!痹泳驼娴陌沿i殺了,烹給孩子吃。
《呂氏春秋》中有一個三豕涉河的故事?!坝凶x史記者曰:‘晉師三豕涉河?!酉脑唬骸且?,是巳亥也?!痹瓉硎且雅c三相近,豕與亥相似,在傳抄時寫錯了。這就成了因字形近似抄寫出現(xiàn)謬誤的典故。這兩則故事提到豬,并未說豬好壞,只是頗有趣味,故不妨一提。
老輩人都說,豬年是個肥年,是個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六畜興旺之年。崖城一帶農(nóng)村有一說法:“家有三寶:炕眼門,一口豬,火爐子”,炕眼門是指農(nóng)村人的炕,一年下來的禾柴都填了炕,冬天暖暖和和的;一口豬,是說喂一頭豬,剩菜餿飯,泔水殘湯都喂了豬,不造成浪費,一年來豬一殺,一家人油湯油水的,還攢下精肥(人們對豬糞的美稱);火爐子,能把柴禾燒飯,一家人吃飯全靠它。最后,炕眼里、火爐子里灰燼和攢下來的豬糞,送到地里多產(chǎn)糧食。有“一斤精肥一斤糧”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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