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不曾消逝的影子(隨筆)
本不知該如何起筆或者說寫點什么。但是迫于內心,還是隨著思緒信馬由韁地開始寫下去。
也許,他對我來說有著特殊的別樣的意義吧。雖然,我跟他并不是太熟悉,也未曾謀面。
大抵是2016年夏天吧,我們之間產生了有生的第一次交集。他通過作協(xié)的一個微群加了我,并且同時拉我進入鴨綠江周刊的微群。說真的,當我知道他是誰的一刻,難以抑制的激動。畢竟未見其人而早聞其大名了!在這個圈子里,他可是響當當?shù)娜宋铩?br />
與我而言,他是貴人。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僅是個喜歡幾個文字的農民,曾蒙幾位圈子內的老師提攜,慢慢接近并認識了文學的。這次能認識他豈能不令我高興?
跟他簡單的交談之時,他多半是鼓勵之言。提點我如何去讀詩寫詩,并教我如何投稿,給《鴨綠江》《丹東文學》等市刊。本來對寫作沒啥信心的我,這時無異于魚兒得水??!并且每次如果出刊了,他會把樣刊捎給縣里的老師們,并囑轉付與我。還會把稿費通過微信紅包形式發(fā)給我。
我能做的,無非每次用微信跟他說幾句感激之言。
大概是那年八月份吧,有一次聊天我跟他說,如果哪次他得閑回鄉(xiāng),記得告訴我一聲,好歹跟他喝一杯。他回復我,如果回來,必須的。從此我就開始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算起來我跟他是半個老鄉(xiāng),他的老家就在我隔壁村。他的父親退休前是一名初中語文教師,在我初二時教過我半年語文。我曾通過看他的照片,再通過回憶他父親當年的風范,來無數(shù)次構思他的現(xiàn)實里的模樣。這,更加加劇了我對于跟他一晤的渴望。
日子平淡如水地過著,我還是一邊做點小生意或者干農活,一邊偶爾寫幾句生澀的詩歌,投投稿。一邊也盼著早點見到他這位亦師亦友的,我心目中的文學「大咖」。
過了十月份有一次聊天,得知他帶家人回過一次老家,因為時間匆促,就沒告訴我。當時我心里很失望,難免言語之中流露出一些情緒。他就安慰我,別急,機會多的是啊。說并元旦的作協(xié)年會讓我參加,他說他一定會參加。因此,我又開始渴盼著年會的到來了。
年會那天,我特意頭天坐班車到達縣城,下午就去了會場。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多數(shù)人我并不相識。在會場我又結識一些原本不相識的老師,興奮之余我更期待著市里老師團的到來,因為他也會來。
然而第二天開會時,聽唐老師說旭光因為出差,沒能參加這次年會,囑他給大家?guī)г?。這時,失望再一次填滿我的內心。我覺得這么好的機會,卻又跟他失之交臂,很是遺憾。
會后,由于忙碌我就跟他有過一次聊天,聽聞我心中的失落感,他安慰我說:等春節(jié)過后吧,放年假能回老家串親戚,到時候如你所愿好吧?我說太好了,眼看約期不遠了!我又像一個小孩子似的開始盼過年。
那場雪,從除夕頭天開始下了一天多。很大很大,天也很冷。除夕上午十點多突然接到旭光去世的消息。驚聞噩耗,我呆立很久。千萬個不敢置信,他才四十多歲,無論年紀還是事業(yè)都正在鼎盛期,怎么就突然沒了?我曾一度懷疑,老天的眼睛是瞎的,否則為何獨奪眾所愛?因此我憤憤地暗自咒罵無數(shù)次……
對于旭光而言,他的人生真切地永遠定格在這個除夕的早晨,定格在這個令人思之心痛的日子——2017-01-27。
與我而言,那個真真切切的他只留給我一個由他照片而衍生的朦朧的影子。看不真切,卻永久的揮之不去。
這一天,沒有陽光。
灰蒙蒙的天空下大雪籠罩了高聳的山延綿的川,朦朧而又肅然,朦朧的村落也被大雪覆蓋。而除夕夜的爆竹聲也變得不再那么熱鬧,那么震撼。他的離去,真切地牽扯著無數(shù)人的心!親人,朋友,同事抑或無數(shù)如我這般敬仰崇拜他的人。
后悉聞他的追悼會定于年后某天。我曾幾度考慮要不要參加,最后由于一些原因當真沒去。主要的是,我想我還是在心中保留著他原來的樣子——那個一度我勾勒出的活生生的樣子!這才會使之恒久不改,長生不隕!即使只是個不夠清晰的影子,那也是活的。而不是去面對那冰冷僵硬的容顏;去面對親人朋友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的哀啼。我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見他第一面。
逝者已矣!時間仍舊不倦地前行著。而如我一樣健在的朋友們,該拿什么去緬懷這位曾在文學界如日中天,卻又英年早逝的師者,朋友,或者說前輩?如果有一盞茶是為他而沏,我想讓它途經我們每一個人,手手相傳。用我們潛藏的澎湃的血脈,用我們恒定不改的火熱的體溫,去溫熱這杯茶!即使人走了,盞茶尚溫!
與此同時,我謹以粗陋的筆鋒晦澀的文字去一直記錄,一直去勾描這位良師益友那永不消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