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暖】暮春至、薔薇,最美人間四月天
谷雨過后,已至暮春。四月已漸行漸遠,五月已踩著輕盈的腳步走來。暮春與初夏在微暖的時光里相遇,彼此揮手作別,互不留戀。林徽因的《你是人間的四月天》,讓無數人對四月有一種美好的向往與情愫。四月的風、四月的雨、四月的陽光、四月乍暖還寒的天氣、四月生機盎然的田野,還有四月的花都是那樣美好,讓人歡喜。
??立春之后,春至,各種花競相開放。迎春花、梅花、桃花、玉蘭花、榆葉梅、海棠、櫻花等等經過一個冬天的孕育,終于等來了春天。一個姹紫嫣紅的春天在還有些寒意的天氣里走來,不緊不慢,努力在屬于自己的時光里盡量圓潤而完美。而薔薇花卻在百花開放的時光里,靜靜地儲存著能量,慢慢地長出新芽,悄悄地長出一簇簇的花苞,靜靜地看早春的花開,慢慢地等待著屬于她的時光。
每一種花都會經過漫長的等待,然后盛開在屬于自己的季節(jié)里。每一種花都有自己的花期,薔薇亦然。人間四月芳菲盡,那些開過的花兒已經凋零,樹木已經被綠葉包裹。薔薇終于掙開花萼,露出一張張絢爛的笑臉,綻放在四月里,散發(fā)出微微的香味,溫暖著還有一些冷的空氣。一簇簇綻開的薔薇花,彼此襯托,彼此相依,不孤獨不張揚,只是靜靜地散發(fā)出淡淡的香甜,隨著微風在空氣中飄散。薔薇亦是對美好愛情的思念,是戀的起始、愛的誓約,所以她盛開在人間最美的四月天。而古代的文人墨客對薔薇的喜愛通過一首首詩表現得淋漓盡致。秦觀的“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把薔薇的美寫得非常生動,仿佛眼前就有一株滿樹盛開的薔薇在對你微笑;杜牧的“朵朵精神葉葉柔,雨晴香拂醉人頭”不僅寫出了薔薇的柔美,也寫出了薔薇讓人怦然心動的香味。
我也喜歡薔薇,喜歡她的靜,她的淡,她的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不爭不搶,只是悄悄地綻放,讓甜美的香味留在四月的空氣里。我在樓頂也種了薔薇,薔薇有粉色、桃紅色、白色和黃色等,我的薔薇是桃紅色和白色的。薔薇的生命力和繁殖力挺強的,樓上白色的是我在網上買的,以為白色的薔薇會像粉色的那樣帶著仙氣,但其實只是小小的平凡的花。桃紅色的是多年前去爬炮臺山的時候,看到馬中校有一株薔薇,花已經謝了,枝條靜靜地懸掛在墻外(大概滿園春色關不住就是這樣的吧),于是折了幾枝回家做插苗,后來就發(fā)芽了。經過一年的生長,漸漸占據了樓頂一角,越長越旺越長越高,花枝也越長最多,誰能相信當初就是一小段枝條呢?每年三月薔薇就開始吐新芽,長花苞,三月底就會有些花悄悄的開放,美而不艷,所謂俏也不爭春大抵就是說薔薇這種美吧。經過陽光、春雨的滋潤,薔薇在四月就會整株開放,整個樓頂都是她的香味,那種香真的是沁人心脾,而高駢的“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就是真實的寫照。我總想等我有一座院子,我一定把院子周圍種滿各色的薔薇,每晚在花香中入睡,每早在花香中醒來,?人生真的太美好了。
去年秋天的時候擔心薔薇的根會把樓頂戳穿,于是費盡全力挖出來移到盆里,因為盆不大,長勢不好。今年別的薔薇已經發(fā)芽長花苞然后開花了,可她只發(fā)了幾根枝條,毫無生氣,有根主枝已經干枯。樹挪活,可我卻把她挪到死亡的邊緣。沒有了她滿樹花的陪伴,另幾株薔薇開得并不好,稀稀拉拉地散掛在枝頭,白色的薔薇花朵尤如草莓花一樣小巧,依然是枝條比花多,沒有味道,但卻以自己獨特的模樣綻放。而挪了盆的她靜靜地看著同伴的盛開,努力地想長出新的枝條。趁著周末,把她重新挪到一個大的泡沫箱里,希望能夠把她救回來。風吹花落,當最后一朵薔薇花瓣落下的時候,我驚喜地發(fā)現再次被挪盆的薔薇長出了新芽,還有幾個花苞。她拼盡全力不想錯過這屬于她的四月天,即使最后只有幾朵花孤獨地盛開在四月最后的時光里,她也會發(fā)出她應有的芳香,回報暮春最后的溫暖。
?春節(jié)前去廣場后山剪的薔薇枝已經發(fā)芽,并繼續(xù)生長,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像她那樣拼盡全力爭取不錯過今年的時光。而去年從她身上剪下的枝條已經發(fā)枝成為一盆滿滿的旺盛的生命,每個枝條都在各個方向迎著陽光向上生長,雖然還不見花苞,但也許最后也會給我驚喜的吧!去年三月在網上買的詹森和安吉拉長勢并不好,一年了沒有怎么長出新枝,原有的枝條也不見長高,并不像店家所說長勢快。安吉拉最后還是長出了花苞,開出幾朵花,粉粉的,很是漂亮,白天盛開,晚上合攏,努力想要把花期延長,努力想多與四月相伴。詹森也許也在偷偷地努力長出花苞的。給足她們時間和營養(yǎng),也許明年都會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當樓頂的薔薇快凋謝的時候,三九廣場后山的薔薇才開始盛開。有些柔弱的粉白色和純白色的薔薇開滿了整個山坡,風起,花落香飄。站在花前,所有世間的煩惱都自覺遠去,閉上眼,聽著花朵在風中輕吟,花香彌漫整個腦海,你的靈魂在花香里舞蹈。女人可能天生就愛花愛美的,三五成群的女人在薔薇花前嘰嘰喳喳,擺勢弄態(tài),留下靚影,只是并沒有幾個人真正去欣賞薔薇的美。但是薔薇并不在意,只是努力地把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留在暮春,留在女人們的背景里。其實今年的薔薇都開得不是很好,也許是因為天氣的變化多端,也許是因為潤四月吧。一花一世界,每一朵花都是有靈魂的,每一片花瓣都是一個精靈,在花期結束的時候她們離開花枝,隨著風翩翩起舞,然后回歸大地,伴著最后的花香。
??宋代晃端禮說:清潤風光雨后天,薔薇花謝綠窗前。薔薇和所有的別的花一樣,花期過后,便是一樹綠葉走過余下的時光,等著來年的盛開。希望明年不管是樓頂的薔薇還是廣場后山的薔薇都以最好的姿態(tài)綻放在春天的最后時光,香透人間四月天。愿往后余生,年年四月能看薔薇花開,能聞薔薇花香,愿世間萬物如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