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雨聲 (散文)
在出租屋,悠閑地躺在床上,聽著音樂,玩著抖音。突然,從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嚰贝俚捻懧?,像紅白喜事點燃的鞭炮,又像美女急急彈奏的古箏。猛得爬起,踩著人字拖,忙走到門口,噼里啪啦——下雨了。喜歡下雨的我,怎能錯過?
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關(guān)掉電腦,燒了一壺水,沖了一杯咖啡,提了一個小板凳,走到大門口,把板凳擺放好后,坐下,翹起二郎腿,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欣賞著讓雨洗刷的世界。
今天的雨下的有點特別,它來得急,下得猛,速度快,密集的像唐三藏嘴里念出的緊箍咒,讓人煩心。天空中,此起彼伏的黑云,就像一張張生氣陰沉的臉,他們好像用仇恨的目光,怒目俯視著大地,雨滴就像這些惡魔般的人,從他們兇惡的口中射下來的一支支白箭,讓人心生畏懼。雨越下越大,雨點用力敲擊著路面、樹葉、窗戶、屋頂,敲打著每一個它能夠到的地方。這時的雨聲就像一位潑婦,嘩啦啦地破口大罵,更像一位郁郁不得志,讓生活壓抑了好長時間的中年,此刻他終于爆發(fā)出了心中的牢騷,心中的不滿,心中的那一團(tuán)怒火。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斬殺了空中的惡龍。此時,轟隆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喜歡雨,喜歡蒙蒙細(xì)雨,喜歡那種絲絲縷縷纏綿不斷的雨。每次遇到蒙蒙細(xì)雨雨,聽到滴答滴答的雨聲,我的內(nèi)心總會浮想聯(lián)翩。除了這,我更喜歡淋雨,喜歡在雨中漫步。但今天的雨,下的有點急、有點大,我只能看著它傻傻地發(fā)呆。
一杯咖啡在手中,一口一口的抿,不知不覺中喝完了,這時的雨水也在地面上聚集,兩米多寬地街道也已經(jīng)像一條河流,嘩嘩流向低處,我無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剛落到身上的那幾滴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全身一驚。還好,街上的“河流”只淹過我的腳面,腳面的河水也不怎么涼,卻感覺很溫暖。我淋著雨,無目的的來回走動。這時,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我小時候在白龍江邊戲水的情景。那時候多好,無憂無慮。可現(xiàn)在呢?上有老,下有小。為了一家老小,為了生活,一年到頭出門在外。遇到挫折了,底下頭,點根煙,自己對自己說,堅持吧!會好起來的;讓人欺負(fù)了,莫名其妙讓人罵了,手壓胸口,長吸一口氣,忍忍吧!你是為掙錢來的;遇到不公平的事了,明擺著就是沖著你,欺負(fù)你是外地人了,呵呵一笑,沒事,天塌不下來,安慰自己。說實話,走入社會的都是成年人,每個人的心里都跟明鏡似的。只是看破不道破而已,人生難得糊涂。
淋了這么長時間雨,渾身濕透了,猛得想起,自己不在年輕,尤其現(xiàn)在還是疫情期間,不能感冒。走出街道“河流”,回到宿舍,換了一身衣服,再回到出租屋大門。這時的雨已經(jīng)小了。雨似乎意識到這樣下有點過分,也許是雷公電母給天空這些壓抑的中年男人,說了說好話,勸了勸他們,經(jīng)過閃電擠擠眼,雷聲清清嗓子,雨水從肆無忌憚地嚎啕大哭,轉(zhuǎn)為小聲地嚶嚶啼哭,再到默默地沉思,慢慢地,雨停了。
雨停了,我在門口傻傻地發(fā)了會兒呆,想起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這首歌。會心一笑,嘴里自言自語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哭過了別忘了走路”。起身,伸個懶腰,提起我的小板凳,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