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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丁香·丁香花開】追礦泉水瓶的老人 (小說)


作者:江鈜 白丁,4.05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6610發(fā)表時間:2020-08-03 21:18:33

銀海小區(qū)是縣城里的老小區(qū),這里的住戶大多是掙國家錢的人,他們活得很滋潤。小區(qū)門側(cè)的臺階上,每天都坐著一些退休的老人,他們暢談古今,針砭時弊,誰也不去注意墻犄角里蜷縮著那個瘦小瘸腿的老人。老人一聲不吭,從不跟臺上那些有身份的人搭腔,眼睛卻始終盯著對面的街道,只要有人從車里扔出礦泉水瓶子,他就像猴子似地竄過去,在人來車往的空隙間把空瓶子搶到手,臺上的人出于氣憤,往往要訓(xùn)斥他幾句:
   “這貨,要錢不要命了……”
   “熊玩意兒,撞死了,交通又堵塞了……”
   老人不但不生氣,看著他們無可奈何的樣子,偷偷地樂了。他就像一個搞了惡作劇的孩子,喜滋滋地挑著袋子,一瘸一顛地去廢品收購站換錢。
   老人不是“貨”,更不是“熊玩意兒”,他叫孫棣華。父親給他取了這么文化的名字,對他寄予著美好的愿望。父親畢業(yè)于熱河省立師范學(xué)校,年輕時做過幾年民國市政府的職員。后來為躲避戰(zhàn)禍,回鄉(xiāng)教書。1957年,被當(dāng)做階級異己分子清出教育隊伍。從此他的厄運開始了,不管什么運動來了,游街批斗都有他。孫棣華永遠也不會忘記,父親衣衫不整地從外面回來,手里還要拎著自己掛了一天的牌子,那個在他名字上打叉的大牌子常年戳在堂屋的板柜上,這是對他們?nèi)谥业奈廴瑁吞焯斓財[在你面前,時刻提醒著你低人一等。孫棣華望著可憐的父親,卻不敢接那牌子,甚至不敢給父親打一盆洗臉水。任你一個小小的舉動都可能點燃他內(nèi)心的憤怒。但他明白,只要父親看見他坐在小炕桌后面安靜地讀書寫字,再大的氣恨也會慢慢平復(fù)的。父親盼著兒子將來出人頭地。他擦去嘴角的血跡,還不忘囑咐兒子:“你要好好念書,國家不鬧騰了,將來還得用讀書人!”
   孫棣華一直刻苦努力著,從小學(xué)一年到七年都是全班第一名,當(dāng)年村小學(xué)搞初中戴帽,一至五年算小學(xué),六、七年算初中。普及教育的步子邁大了,教師呢,大多是從青年農(nóng)民中硬薅上來的。他們教小學(xué)已是勉為其難,教初中數(shù)理化那就是瞎糊弄??蓪O棣華卻有個得天獨厚的條件,父親每天晚上都在油燈下孜孜不倦地輔導(dǎo)他。初升高考試,孫棣華取得全鄉(xiāng)第二名,在那個大講特講階級斗爭的年代,升學(xué)不是光憑成績,最重要的是貧下中農(nóng)評議推薦,孫棣華是國民黨殘渣余孽的兒子,成績再好也算不上又紅又專的接班人。繼續(xù)讀書的夢想破滅了,他只得老老實實地做個農(nóng)民。在生產(chǎn)隊勞動也處處受人岐視,連媳婦都討不上,三十多歲才拽拽巴巴地娶了個啞女人,啞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兒子命好,正趕上恢復(fù)高考的年代,祖孫三代終于盼來了這一天,他們家的孩子也能跟村里的孩子平等地坐在教室里學(xué)習(xí),平等地考試,平等地升學(xué)。孫棣華繼承了父親的傳統(tǒng),信心百倍的培育這顆幼苗,從小一點家務(wù)活也不讓他干,就讓他一門兒心思地學(xué)習(xí)。為供兒子讀書,孫棣華干過木匠,后來他看建筑業(yè)瓦匠最掙錢,于是偷藝學(xué)瓦匠,換個工地報名瓦匠,硬是沒讓人看出破綻。這說著簡單,其實很不容易。多少人經(jīng)師學(xué)習(xí)好幾年,可到了大建筑上就怯手怯腳了,經(jīng)常出錯,最后被工頭轟下腳手架,還得干力工。別看孫棣華身材瘦小,但他專心、耐心肯吃苦,不管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
   兒子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考上了省城的師范大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后,沒求人沒送禮,順順利利地分配到縣城高中教學(xué)。按理說,兒子掙工資了,老孫應(yīng)該松口氣了,可是縣城高中張羅集資蓋樓。六十多歲的老孫還得去建筑工地拼,他恨不得一下子掙夠蓋樓的集資款,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加班,迷迷懵懵一腳踏空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腿摔斷了。上夾板后工頭問他一次性了結(jié)行不,一次性了結(jié)給他五千元錢,有什么后遺癥,工頭概不負責(zé),老孫毫不猶豫地在協(xié)議上簽了字。他舍不得錢呆在醫(yī)院里,關(guān)鍵是一下子得了五千元錢,再加上手頭積攢的錢,基本上夠兒子學(xué)校蓋樓的集資款了。
   老孫在家休息一個月就呆不住了,他拄著棍子到田間地頭看看,這一看,心里的火騰地起來了。啞妻不會侍弄莊稼,照這樣,秋后半成收入也沒有,正經(jīng)莊稼人看著活計呆不住呀!于是他開始補苗鏟草,幾天下來大腿腫的亮明,老孫翻看家里的醫(yī)書,挖來草藥擦洗,腫脹消下去了。他又開始忙地里的活兒,沒幾天又腫了起來了,他還是用省錢的土方子醫(yī),這樣不知愛惜的折騰,結(jié)果左腿落下了殘疾,這個樣子打工是沒人要了。
   老孫開始打造自己家的荒山,修梯田、栽果樹。幾年下來,昔日蒿草叢生的荒山改變了模樣,山杏白杏蘋果脆棗都掛果了。老孫一年四季長在山上,就是沒啥活計,他喜歡在山上繞。他喜愛這些親手培植的果樹,盼著它們開花,看著他們結(jié)果,他也喜愛樹下綠茵茵蒿草灌木,老孫躺在樹蔭下看天上游走的浮云,聽身邊鳥兒婉轉(zhuǎn),置身于自己開創(chuàng)的小天地里,覺得很愜意,也很有成就感。
   兒子搞的對象是縣城干部的獨生女,婚禮和置辦家具還要一筆錢。他狠心賣掉了老宅,老兩口在果山下壓了兩間茅草房,他打算過幾年手頭有錢了,再把茅草房翻蓋成四間大瓦房。他還打算引進油桃、八寶桃和長梗大櫻桃,他還打算在山根攔一道小水壩,即能防洪保水土,又能養(yǎng)鴨鵝,他的設(shè)想一個接一個,他的藍圖豐富而又美好??墒撬挠媱澾€沒實施,就不得不戛然而止。
   兒子又要買樓房了,可現(xiàn)在住的七十平樓房不愿賣,他回家跟老孫要錢,老孫手里實在沒錢,種地去了種子化肥農(nóng)藥能剩幾個錢,果樹還小,沒到盛果期呢。幾千元錢擱在炕上,兒子懶得接,老孫仰望著西裝筆挺細皮嫩肉的兒子,差點哭了。
   兒子看著老孫手足無措的樣子,忽然說道:“爹,您想不開呀”!
   老孫人丑心不傻,兒子這是話里有話呀!從小寶貝似的哄著你,嘴里含著怕化了,頭上頂著怕歪了。在山上撿到紅彤彤的果子都裝在口袋里給你留著,再渴也舍不得吃;那么金貴的雞蛋都讓你一個人吃,你吃夠了,剩下的才拿到山外換錢??忌峡h城高中,你更是老爹眼里的神了,一句駁回的話在你跟前也沒說過。你今天怎么說我想不開,難道我有錢舍不得給你!
   “爹,你一年長在果山上,也沒個好腿腳,挖樹盆、壓綠肥、剪枝打藥、摘果扛簍子,多辛苦呀!我尋思著讓你倆跟我進城享福去。年歲大了,有啥事也方便照應(yīng)。城里醫(yī)療條件好,生病啥的也不會耽擱了。你看我現(xiàn)在是教導(dǎo)主任了,工作忒忙,哪有時間總往山里跑呀!這果山賣了吧,我都找好買主了,午后就到,這是合同”。
   兒子不等他回話,把兩張打印紙扔到炕上,就去山口打手機了,山里信號不好。
   這果山賣了,老孫嚇得心里一哆嗦,兒子怎么打起這果山的主意了。這果山老孫傾注了多少心血!他真是舍不得呀!不行,這回說啥也不能答應(yīng)。老孫忽然想起來了,山上還有爺奶和父母的墳瑩呀!自古以來,哪有賣祖墳的,這是個理,這是個大道理,他要跟兒子提出來,這是有關(guān)他臉面的大事,難不成他一輩子不回家,就是他將來老了也得葉落歸根呀。
   兒子回來了,他牽著兒子的衣襟說:“寶兒,這山賣不得,你是沒想周全呀,山上還埋著你太爺和你爺呢,就是咱們將來……”
   “我怎么說你呀,真是封建腦瓜兒,你看城里的公墓修得多好,誰還往山里埋呀!”兒子看著淚眼汪汪的老孫,心里不耐煩。
   “我們同學(xué)吳佳佳、張樹明都有兩套房了,人家劉祖蔭都有三套房了,我現(xiàn)在住的當(dāng)初一平不到七百,現(xiàn)在漲到三千了,還會漲,幾年就掙他二十萬,你侍弄這果山到死能掙二十萬……”
   老孫最終還是跟兒子進城了,兒子給他們租了兩間平房。先前那處七十平的樓房八千元租給別人了,他跟老伴住的平房每年房租一千二百元,這樣劃算,每年能剩六千八百元。再說了,他腿腳不好,也不喜歡樓房。兒子給他們買了液化氣、電飯鍋、大米白面,還有一桶色拉油,這樣就齊備了,有房有糧有灶就是家。
   老孫歸置東西,卻怎么也找不到裝戶口本,身份證、養(yǎng)老卡的匣子了,關(guān)鍵是他怕兩片養(yǎng)老卡丟了,過六十歲的老人每月國家給一佰元錢呢。他在那堆破爛里翻呀找呀,急出一腦門子汗,后來他狠狠地回想,覺得是兒子給經(jīng)管起來了,是呀,那些證件丟了多不好補。他知道換個身份證的麻煩勁兒,先去村里開介紹信,然后去派出所打表,再到縣公安局交錢排隊,打手印照相……把腿都跑細了,他想著想著,自己呵呵地樂了。好在自己沒問兒子,要不那成什么了,好象當(dāng)?shù)倪€跟兒子掙那每月國家給的二佰元錢似的,無故地讓他排揎一頓,兒子現(xiàn)在是高中的教導(dǎo)主任了,他要教導(dǎo)許多大學(xué)畢業(yè)老師,教他們怎么教育學(xué)生,那就是老師的老師。那小嘴多會說呀,都是理論。老孫歸置完那兩紙箱破爛東西,心里敞快了。不論怎么說,他也算對得起自己的父親了,而今兒子成人成才,村里人誰不羨慕。
   老孫每天天不亮就去拾破爛,去晚了,垃圾箱就被人家翻完了。從幸福街至裕民橋,再到銀海小區(qū)門前歇一會兒,兩只纖維袋子就滿滿的了,每天收入幾十塊錢,夠老兩口生活了,可是老伴兒卻突然不見了,這幾天她就鬧著回老家,她嫌呆在巴掌大的院子里憋屈,她想家呀!老孫從縣城找到老家,這個又聾又啞的人怎么摸到家的,她正坐在溝口比比劃劃地嚷呢。人家買主在山口架上了鐵絲網(wǎng),大門品還拴著兩條狼狗,山腳下蓋起了兩排刷著花花綠綠油漆的小洋房。老伴哭著喊著要進去,她比老孫還可憐,老孫知道這里賣給人家了,可老伴還不知道,她不明白,這山清水秀的地方怎么平白無故的讓人家給占了。老孫抱著不會說話的妻子哭了,這里遠離村莊,怎么哭也沒有人笑話,于是他就放開喉嚨,可著力氣地嚎哭,這個矮瘦殘疾的男人從來沒有這么傷心過。他把妻子嚇住了,相濡以沫三十年,雖說不能語言交流,但是兩顆飽經(jīng)滄桑的心卻是相通的。妻子知道老頭子為大難了,乖乖地跟他回縣城了。從那以后,老孫每天都給她買一兩塊錢的小餅干硬糖什么的。后來他又給她買了十幾只小雞,一公一母兩只家兔,總算把她安頓下來了。
   老孫想兒子,姑表妹來縣城,看出了他們心思,想是她以表姑的身份數(shù)落了兒子。端午節(jié)那天,兒子開車過來了,給他拎來兩瓶白酒三斤豬肉,當(dāng)媽的比劃著給包餃子,兒子不吃。他的轎車停在巷口,車上坐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這是孫子!小家伙瞪著眼睛盯著緊跟爸爸身后的兩個怪物,老孫看著孫子,不敢碰、不敢摸、只會嘿嘿地傻笑。
   老孫成了小孩子,過完端午盼中秋,過節(jié)兒子能過來,他不是盼著兩瓶酒三斤肉,只要讓他看看兒子、看看孫子,就心滿意足了,每天從幸福街出來,到裕民橋頭的時候,他都會站一站。望著不遠處的高中,那整齊的圍墻,高聳的教學(xué)大樓,寬闊的操場,無不讓人肅然起敬,那是縣城的最高學(xué)府。他不敢去那里轉(zhuǎn)悠,他怕被人指認,這是主任的親爹!他恨自己太拿不出手了,他唯恐自己給兒子臉上抹黑。
   這天老孫在欣榮花園和垃圾箱翻東西,正碰上有錢人家扔衣物,他挑了好幾件衣服,最后拿起一雙老頭旅游鞋,習(xí)慣地伸手摸摸,這一摸,摸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老孫木匠出身,他看著這個雕花磨光的本色紅木小盒,覺得里面會有金貴的東西。他用黑厚的指甲挑開掛勾,掀開盒子,紅絨布上面放著個系小金鏈子的玉墜,心形的玉墜中間還鑲著小金心,玉石上刻著富貴百年四個篆字,中間那個金心上是陽文的福字。
   這是個寶貝呀!它來的太及時了,自從端午節(jié)見到孫子,老孫心里就愧得慌,自己當(dāng)爺爺?shù)脑趺匆驳脤Υ髮O子有所表示呀!,這是老天可憐他這個做爺爺?shù)?,要是粗心一點,這雙不能換錢的舊旅游鞋也就隨手扔一邊去了。
   老孫破例打開了兒子端午節(jié)拿來的酒,老孫是滴酒不沾的人,今天高興,竟然喝了大半杯。他相信兒子中秋節(jié)能過來,可他等不了,吃完飯顛顛地去了高中那條街。如果在校外跟兒子不期而遇,然后把這珍貴的禮物交給他多好!應(yīng)該是上課時間,校門口沒有閑人,操場上有幾個體育生,穿著短衫短褲,在那里蹲下跑幾步回來,再蹲下跑幾步,互相誰也不說話,老孫笑了,這幾個孩子在干啥,反復(fù)弄這個動作,怪有耐性的。
   老孫依依不舍地走了,挑著兩半袋子破爛,晃晃蕩蕩地來到銀海小區(qū)門前卸下挑子,倚在墻角那兒,笑瞇瞇地望著街上的車輛。他希望今天能多撿點礦泉水瓶子,要不這兩半袋子?xùn)|西十塊錢都賣不上。
   今天不錯,不到半個小時就撿了五個礦泉水瓶子,三個易拉罐。天熱了,他覺著嗓子冒煙,就擰開剩下半瓶水的瓶子,把里面的水一口喝干了,沒啥滋味呀,那人們怎么不在家罐瓶水帶著,何苦花一塊錢買這個一點不出奇,沒滋沒味的礦泉從呢,他想不明白。當(dāng)年在工地干活,一天掙二百多塊的時候,他也舍不得花錢買水喝,一塊錢能買個大燒餅子,那是真格玩意。一塊錢買瓶水,不合算,不合算……
   一輛紅轎車過來了,想是經(jīng)常從這里過,認識了,小伙子放下玻璃拿瓶子朝老孫晃晃,扔過來了,這孩子真逗,老孫跑過去,追上了那只滾動著的礦泉水瓶子,荷!前頭那輛車也扔下一個瓶子,他趕緊攆過去,老孫跑蒙了,對面的大貨車直直地向他沖來……
   老孫倒在血泊中,一手抓著一個礦泉水瓶子,血淋淋的半邊臉呲著牙,太嚇人了,車輛都停下來了,人們圍攏過來,有人打了報警電話,交警車很快到了,他們拍照,拉皮尺量剎車距離,圍著他的尸體忙碌著。
   老孫驚奇得很,轟然眩暈之后,靈魂倏地從他的軀體里飄升起來,原來死亡并非世人想象的那樣痛苦。但最真切的感受是突然,突然的變故,讓一切現(xiàn)實的東西驟然停止。老孫的靈魂像風(fēng)箏似地浮在空中,他往下沉了沉,再也回不到扔在街上那具臟兮兮的臭皮囊里去了,可他不忍隨風(fēng)散去,久久地在空中徘徊。
   (原創(chuàng)首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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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謝謝江老師賜稿丁香!一篇令人泣淚泣血的小說,一位老人為兒子在縣城買樓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跟著兒子來到縣城,為生計出門撿破爛拾荒。兒子是縣高中教導(dǎo)主任,擁有兩套樓房,一套出租,一套自己住,卻給父母住廉價平房。老人一生的血汗錢為兒子交了兩次首付。為了撿兩個礦泉水瓶子,慘遭車禍而終。老人從小聰穎,學(xué)習(xí)成績好,只因出身不好被剝奪學(xué)習(xí)權(quán)力。他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省吃儉用,含辛茹苦將兒子培養(yǎng)成大學(xué)生,高中教導(dǎo)主任,自己卻淪為拾荒人,為兩個礦泉水瓶慘死于車輪下。這樣的劣行,是可忍,孰可忍?悲劇的背后殺手正是老人的兒子,良心泯滅,為自己的貪欲一步步逼父親走上絕路!小說結(jié)構(gòu)完整,布局謀篇講究,情節(jié)跌宕起伏,推動故事至高潮,令人痛心,憤恨。作者充滿正義感和社會責(zé)任感,為老人吶喊,鳴不平。希望喚醒所有兒女善待父母,贍養(yǎng)父母。謝謝善良仗義的江老師!力薦佳作共賞,祝老師筆健文豐?!径∠憔庉?晚秋楓葉】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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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江鈜        2020-08-03 21:24:32
  謝謝晚秋楓葉老師!
2 樓        文友:晚秋楓葉        2020-08-03 21:30:36
  謝謝江老師支持丁香!為喚醒兒女的良知,鞭笞“啃老族”,使天下父母老有所依。老師奮筆疾書,履行作家的責(zé)任,可敬。向您學(xué)習(xí)了,敬茶!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3 樓        文友:晚秋楓葉        2020-08-03 21:33:56
  江老師,您的地址與電話不能發(fā)在文末。您可以留言在評論欄。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回復(fù)3 樓        文友:江鈜        2020-08-03 21:48:51
  老師,對您的關(guān)愛,再次深表謝意!我同時發(fā)了散文《無名花樹》,未見
4 樓        文友:石尖        2020-08-03 21:52:18
  這是一篇讀之有味,能讓人深思的好小說!
中國散文學(xué)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
回復(fù)4 樓        文友:江鈜        2020-08-03 21:58:28
  謝謝,我尊敬的文友們!
5 樓        文友:天山        2020-08-03 22:19:19
  感謝江老師投稿支持丁香,為方便修改老師發(fā)表后文中的小錯,請老師及時添加天山微信hhh13107528018
幸福生活在不斷奔跑中獲得。
回復(fù)5 樓        文友:江鈜        2020-08-04 11:17:42
  已添加您微信!
6 樓        文友:閏土        2020-08-03 22:27:03
  催人淚下的一篇文章,老人多可憐啊,賣了果山、兩次替兒交房子首付,和啞巴妻子供兒子大學(xué)畢業(yè)。沒想到這位披著人皮的畜牲、身為高中教導(dǎo)主任的兒子。這樣對待父親,令人心寒。作者寫作手法獨特,行文自然,描寫細膩,把老人一生寫活了。好文。
7 樓        文友:秦雨陽        2020-08-04 00:15:21
  一位有才氣的孫老頭,歷史長河的一個大浪,讓老孫一輩子改變不了命運的安排。一輩子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最后又淪為拾荒者,為了一個礦泉水瓶子,生命停止在了車輪下。作者充滿一腔正義感,呼喚人們的良知,尊老愛幼,孝敬父母,因為有一天人都會成為老人,不要讓悲劇重演。好文,問好作者。
用文學(xué)的眼睛看昨天和當(dāng)下的生活
8 樓        文友:崔雁玲        2020-08-04 06:08:16
  都說養(yǎng)兒防老,文中的兒子已成人成才卻依然啃老,把父母最后安身立命的果山都賣了換房。老人進城不是享福來了,靠撿破爛為生,為了倆礦泉水瓶子喪命。文章反映了老無所養(yǎng)的現(xiàn)實問題,無情鞭策了道貌岸然的成才了卻不成人的教導(dǎo)主任的丑惡嘴臉,考量良心的好文,向老師學(xué)習(xí)
9 樓        文友:天山        2020-08-04 09:58:44
  父母的心在兒女上,兒女的心在石頭上。但愿天下做兒女的以“兒不嫌母丑”的正確心態(tài)普待父母親。中國政府也多關(guān)注真正農(nóng)民老人的養(yǎng)老問題。別新聞報道中吹上天。實際行動操作中還是偏向于八旗子弟。希望更切實的讓農(nóng)村老人感受到溫暖。
幸福生活在不斷奔跑中獲得。
10 樓        文友:江鈜        2020-08-04 10:48:21
  尊敬的文友們,感謝你們的厚愛!我們共同努力吧,建設(shè)好丁香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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