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冬】我要用生命點(diǎn)燃詩意(組詩)
一
昨日余溫升騰在濁浪之巔
黑夜被陷落的指尖扣響
我在黎明降臨前抱緊你
一顆星子,一粒火種
是你點(diǎn)在我心頭的朱砂痣
零度空間的鶴頂紅
回旋在耳畔的歌聲
有一種質(zhì)感
成灰、成燼,拒絕重生,
短暫的寵溺
寫下無限恨的平行線,在光的對折角里
偶然交集,一頁紙寫滿
昨天,今天,明天的故事
二
咖啡的苦澀
在一顆淚里炸響
兩只手重疊
點(diǎn)燃書頁
狹小空間有浪潮涌動
藍(lán)色的海是我永遠(yuǎn)的夢
它的顏色淺于你的額頭
心是脫韁的野馬
奔走在唐宋元明清
最后無法握緊民國女子的手
三
小情緒里的冷
爬滿脈絡(luò)
抓撓的一絲溫暖
浸入舊夢
一句古老的獨(dú)白,高過額角的祈求
瞬間偶遇的碰撞
生出火花
燃燒在曠野深處
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
讀不懂是最深沉的句子
四
我在一壺紅茶里尋找
一粒火種
點(diǎn)燃
對面橋上橋下的車來車往
視力的盡頭,在樓角空隙里徘徊
物化的天空在仰望
透出千年之前的藍(lán)
我們不要談?wù)摵徒疱X無關(guān)的話題
一枚銅錢的孔洞
裝下女人的全部
這是不能回答的問題
文字、圖片、繪畫
它們無法還原歷史
五
我想握緊陌生人的手
這個奇怪的念頭
爬滿血管里腫脹的紅色
別和我說:打馬揚(yáng)鞭就可以跨越
兒時輕松跳過的小河
一尾魚的自由
被緊緊抓住
它說:明年我會生出許多蝌蚪
我說:中午我會喝到一碗鮮美的魚湯
一條河,一尾魚
原來一直活在我心里
六
寫下的句子,都和你有關(guān)
不問為什么
路的盡頭,是死亡
窗外的風(fēng),吹得菜葉
嘩啦啦地響
別多想,那只是在菜市場
被我選中的一棵菜
透過它,我看見,
童年家里一鍋沒有油花的白菜湯
七
我用兩粒安眠藥,催眠
整個夜晚
沒有睡覺
這藥是假的,我要去打一場官司
起訴書上要寫——我不是詩人
跳躍的漢字,是我心中最美的舞蹈
我要擁抱你曾說過的,最生動的兩個字
——懂得
八
每年這個時候
陽臺上的蟹甲蘭,花蕾會掛滿枝頭
它用二十幾年的時間
重復(fù)著同樣的事
——開花
從它旁邊經(jīng)過時,拒絕澆水
大聲告訴它
這大半生的時日,我如此干渴
我期待有一條河流
它必須,流向生命的盡頭
九
指代是一個詞,借物說話而已
我要說什么呢?
一個在魯迅公園里,每天吹薩克斯的人?
為驗(yàn)證這件事的真實(shí)性
去聽不懂的音樂
后來,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
藍(lán)色的海能聽懂這跳躍的音符
有浪花為證
就像,十七年前的春天
有一個異鄉(xiāng)人
把夢想
藏在大海藍(lán)色的柔軟里
她用六千多個日夜
去打撈這逐漸逝去的溫度
十
雅典娜在玻璃球上跳舞
我親眼所見
請把你說的打在手機(jī)屏幕上
別被這無意義的事糾纏
也許,這是一次偉大的謀殺
不——藝術(shù)不會死
它是永恒的
是暗夜里一束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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