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寫手獎勵賽】夜游小李村(散文)
我早早吃了晚飯,閑來無事,忽然心血來潮,想去離石頭鎮(zhèn)府只有幾百米的小李村逛逛。我在1998年4月至2004年3月期間,曾擔任過小李責任區(qū)的聯(lián)村會計,主要負責所轄村子的記賬工作。小李責任區(qū)共有10個村,小李村是其中的一個。它是小李責任區(qū)比較大的村子,大約有1200人,人均耕地不到2畝。多年前,小李村人有種植西瓜、甜瓜的習慣。如今大部分年輕人已外出打工,現(xiàn)在村里雖保留著種西瓜、甜瓜的習慣,但種瓜(西瓜和甜瓜)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
天漸漸黑了,公路兩旁的路燈突然亮起來。風兒輕輕地吹在臉上,一點也不覺著冷。雖然小李村距離我家只有1公里的路程,但是,我因工作調(diào)整離開小李責任區(qū)后,已很久沒去小李村。
每每夜幕降臨時,我偶爾站在小區(qū)門口,不但可以看見小李村里的點點燈光,而且可以清楚地聽到從村里傳來悅耳的歌聲。許是心里積攢了太多的思念吧,我竟身不由己地走在通往小李村東的公路上。小李村東的公路是去年修好的,路面很寬,在整條路上幾乎找不到干枯的落葉。為了全村人出入方便,小李村東的這條路,是村兩委籌資建成的,它不但有利于村里人出行,而且也給鄰村人帶來諸多便利。
天色越來越暗,路燈照著我腳下的路面。風兒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龐,心情出奇得好。雖然路上行人稀少,但是天空中無數(shù)顆小星星在深情地望著我。它們眨著可愛的小眼睛,好像在說:“你好長時間都沒去小李村,難道你不想那里的父老鄉(xiāng)親嗎?”是啊,人生能有幾個6年呢,我把最美好的年華都留給了小李責任區(qū)。在小李責任區(qū)工作期間,在小李村崎嶇不平的鄉(xiāng)間土路上,曾留下了我一行行小小的、卻很堅實的腳印。由于那個時候的村干部都種著很多地,他們不但種糧食作物,而且還種了不少西瓜。要想找他們談工作,我只得利用早晨或者午休時間。天長日久,以致于哪位村干部的家門口朝哪,責任田在什么位置,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那時,村里的很多人都認識我。只要到了西瓜成熟的季節(jié),無論到了哪家,他們準會切西瓜招待我。有時,村里好心的大嫂還特意挑選了幾個上乘西瓜,非讓我?guī)Щ丶医o兒子吃。那甜甜的西瓜,那親切的話語一直溫暖了我很多年。樸實、善良的小李村人給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只要一想起這些,一股股暖流就會涌上心頭。
我走在小李村東的公路上,遠遠望去,可以看到鄰村人家閃閃爍爍的燈光。也許此時,勞累了一天的人們,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圍在桌前吃晚飯呢!在平展展的田野里,綠油油的小麥默默地生長著,它們傲立于田間,不畏嚴寒,將根深深扎進泥土里,貪婪地吮吸著大地母親甘甜的乳汁,從而成為寒冬里一處獨特的美景。待到明年春暖花開時,這些麥苗兒,在春雨的滋潤下,它們生長得越發(fā)旺盛了。
不知不覺,我已走在小李村內(nèi)的東西大街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干凈的路面,大街的兩旁再也見不到昔日那些無序堆放的柴草、牲畜的糞便以及建筑垃圾,它們不知啥時已從人間悄悄消失。過去,下雨時那些泥濘的小巷,如今已鋪成水泥路。一群活潑的小孩們在大街上奔跑著,打鬧著,他們的笑聲深深感染了我,仿佛把我?guī)Щ靥煺鏌o邪的童年時代。我依稀聽到奶奶喊我乳名的聲音,似乎又瞧見母親背著沉甸甸的青草,邁著沉重的腳步毅然前行的樣子。幾個年過花甲的老年人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著,他們開心地聊著家長里短。從他們的言談話語中可以了解到:祖祖輩輩在土里刨食的鄉(xiāng)下人終于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我偶爾抬頭,居然發(fā)現(xiàn)了村里安裝在路口的監(jiān)控。聽在路上散步的大爺說,自從安上了監(jiān)控,村里再沒發(fā)生盜竊財物的事兒。即使大伙出門在外,也無需擔心家里財產(chǎn)的安全問題。此刻,我不禁感慨萬千:“小李村再不是垃圾任意倒,蒼蠅、蚊子到處飛的落后村了。”
十分鐘后,我已站在小李村的南北大街上。它比原先的老南北大街加寬了不少,大街兩旁栽上了多種綠化樹木和花草,它們錯落有致,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當春姑娘邁著輕盈的腳步來到小李村時,花兒競相開放,引來勤快的小蜜蜂,它們“嗡嗡嗡”在花叢中飛來飛去忙碌著。綠化帶里面竟找不到任何雜草,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很顯然,為了改善村民的居住環(huán)境,小李村兩委一班人可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這時,迎面走來幾個散步回來的老人,只聽一位身體硬朗的老人說:“孩子們都在外上班,家里的地流轉(zhuǎn)給別人種了。他們天天都挺忙,要養(yǎng)家糊口,還要想著我們這些老家伙。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咱要多出來走走,把身體養(yǎng)得好好的,少給孩子添亂就是幫他們??!”我望著漸漸走遠的老人們,若不是親耳聽到他的話,絕不相信是從村里老輩人嘴里說出來的,這些以往只知道土里刨食的農(nóng)家漢子,他們的思想觀念早已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他們已不是思想保守的老農(nóng)民了。大概是因為離開小李村太久的緣故,它再也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小李村發(fā)生的如此大的變化,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這樣一句話:“新樓后面是老屋”,這是小李村真實的寫照吧!
我衷心希望小李村人擼起袖子,邁開大步,迎著冉冉升起的朝陽努力向前奔跑。我堅信在村兩委一班人的帶領下,小李村的明天一定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