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母親河之戀(隨筆) ——寫給“保護母親河日”
又一個“保護母親河日”離我們漸漸遠去,但我已陷入了沉思。
我再次漫步在長江大堤上,迎風而立,凝望著母親河!
此時,翻飛的雪花夾著雨絲,親吻著我舒展的傘面。江面上,汽笛聲聲,百舸爭流,幾只無畏的江鷗翔集,上下翻飛;岸邊,驚濤拍岸,浪花飛濺。這一切,頃刻間與我的心靈猛烈地撞擊著,我仿佛化成了一滴飛揚的浪花兒,投進了母親河的懷抱。
大江東去,江山如畫。凝望著母親河,我熱血沸騰,思緒萬千。我不知您已有幾千年的燦爛歷程,但我深知,您在用生命的熱血養(yǎng)育著沿岸億萬人民,滋潤著沿岸的萬頃良田!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的詞句又縈繞在我的耳邊。
啊,親愛的母親河,您從青藏高原唐古拉山脈主峰格拉丹東雪山而來,一路歡歌跳躍,一路驚濤翻卷,一路叱咤風云。您的愛是何等雄渾壯闊,無論是萬噸巨輪還是一葉扁舟,都會與你一路前行。
凝望著母親河,眼前立時浮現(xiàn)出上世紀七十年代,我和我的叔輩們乘座小客輪到江南,采購豬種的一幕。當時江南的豬種比江北的豬長得快,出售也快。當時養(yǎng)豬,是一些農戶的經濟生活來源。
小客輪迎著江風逆流而上。忽然,船艙里沸騰起來,人們紛紛指著舷窗外歡呼著。我朝江面望去,眼前一條條江豚(俗稱江豬)在波浪中一沉一浮、一拱一拱、悠閑自得地與小客輪結伴而游。
那是一道怎樣的風景啊。轉眼幾十年過去了,如今,這一風景忽然消失了,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風景難于再現(xiàn)。據(jù)悉,被譽為“長江女神”的白鰭豚近乎絕跡;號稱“淡水魚之王”的白鱘難覓其蹤;“水中活化石”中華鱘已難覓芳蹤;“長江三鮮”中的鰣魚已告絕跡……漁民將一張1000多米長的流刺大網撒入兩船之間的江面,網底直達江底。網在兩船拖拽之下,順江流呈弧形緩緩向前拖動。3小時后,當流刺網從江中緩緩拉出時,船老大再次看到的是一張空網。
這位老漁民說:“一九七三年以前,我們也是兩條船捕刀魚。那時是搖櫓的帆船,網只有現(xiàn)在的三分之一長,一網下去能捕到幾百斤,最多時能有上千斤?!?br />
來自江蘇如皋市漁政站的一份調研報告顯示:一九七三年,如皋刀魚年產量達到二十萬公斤,上世紀九十年代減至十萬公斤,近年來年產量不足1萬公斤。而南通市區(qū)的刀魚,每天的上市量也僅有數(shù)十斤左右了。許多專家預言:長此以往,長江再也不會是“萬類霜天競自由”的生命之河,再也不是遠古時代的清清碧水了!好在長江禁漁十年從2020年1月1日0時起開始實施,截止日期為2030年1月1日24時結束。
凝望著母親河,我的眼前模糊了。是飄零的雪花還是直瀉的雨絲?還是夜色的帷幕已悄然掀動?
不,都不是!而是母親河奔騰不息的血脈在訴求、在怒吼、在咆哮:我是沿岸億萬人民的母親,我的血脈就是沿岸億萬人民的生命之泉!可此時,我的血脈里有了病灶,也出現(xiàn)了掠奪!我深感不安,不知如何保護好你們健康的生命?
我的母親河喲,幾千年來,人類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為您的生命而擔憂,更沒有也是為我們自己的生命而擔憂!那是我們沒有讀懂您,沒有將您的生命與我們緊緊相連!
而此刻,我讀懂了您,讀懂了您的滄桑、您的無奈、您的哀嘆,您生命的血液已被污染!
而我的沿江的人民讀懂了嗎?看到了嗎?
母親河之戀的心,頓時在我的胸腔里激勵地跳動著!我為自己的血脈里流淌著母親河歡快愉悅的熱血而高興,我為母親河擁抱著我的生命奮勇向前而歡呼!
可是,可是如今,當我的生命的血液里流淌著污染的血液時,我還有生命嗎?我的沿江的億萬人民還有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