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昨夜星辰(散文)
行走在濃濃盛春的天宇間,光艷中的人們,盡情享受著大自然賦予的所有恩賜。春天里的雨也是肆意的,瀟瀟然淋濕了天空,也默默然浸透了嵐馨的心房。
微雨中,嵐馨站在沂蒙那高高的山崗,遙望山谷里的漫山杜鵑嫣紅,在搖曳的風(fēng)里,雨中花兒蕩起漣漪。這里有著嵐馨不為人知的牽掛。風(fēng)中傳來子規(guī)的啼鳴,那淺淺的哀愁,帶嵐馨入了這濃濃嫵媚的春殤。
紅塵中的遇見,相悅開題,憂傷伏筆。子軒和嵐馨只是重山澗的兩條小溪,清澈明晰,滿載盛情,歡快而來。在昨日的陽光下,交融成一場遇見,然而瑟瑟雨后,也就注定了一場沒有結(jié)局的別離。在一場濁霧凄迷中,風(fēng)起雨落,滿懷愁情,試圖掩埋起所有疼痛,最終只能成為各自為愛憂傷的帷幕。
嵐馨認(rèn)識子軒,是在很多年前。那時的子軒,正處在跌入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都說人生中有很多偶然,嵐馨與子軒就是因為了一個偶然而相遇、相識、相知?;蛟S是應(yīng)了佛家的禪語,因為前世緣分已盡,今生緣淺不能相守。有詩曰:蘭馨幽香藏深谷,雨軒聽雨空有聲!
現(xiàn)在,對于嵐馨來說,最喜歡的是在安靜的雨夜,把自己的孤獨丟在無邊的黑暗中。傾心聆聽窗外滴答的雨聲在縈繞耳邊,柔婉纏綿,把自己推入一個怡淡的夢里。似乎只有那樣,靈魂仿佛在這夜的世界里,讓雨把心的滄桑洗去。讓雨把煩惱沖刷干凈;讓雨輕柔的絮語述說迷蒙的過往,入夢撫心。
很多年前的那一夜,櫻花細(xì)雨,醉美良宵。那一夜閉眼聆聽,嵐馨感受到的是一份溫馨、一份寧靜、一份愛戀、一份浪漫……紅塵里有一個儒雅的子軒,嵐馨感到有一份感動,一份柔柔的牽絆;塵世里有一個溫雅的嵐馨,讓子軒喜歡了一池春水、喜歡了一點晨曦,打開了一扇心門……嵐馨和子軒走在了生命的雨季,然而彼此腳步卻悄然踏上各自人生的旅途。
也許是嵐馨過于執(zhí)著,這看似繁華燦爛,只不過是在人生過往中插了一首插曲,雖然醉人,但終究曲盡人散落幕了然。那一夜,留給嵐馨的是希望、期盼。然而,牽掛,沒有結(jié)局;等待,沒有結(jié)局;尋覓,沒有結(jié)局;直到一個小生命的呱呱落地,嵐馨終于才明白,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苦難;嵐馨也終于明白那本不該有的絢麗一夢,卻被這無盡的漠然,默然染指,變成一種折磨,一種無奈。雨夜里,縱是劃破蒼穹的音符,子軒是否聽到嵐馨的低語?是否看到嵐馨的艱難腳步?又是否感覺到嵐馨顫抖的靈魂?
苦難中,嵐馨寫過一首詩:《等待》。
所有等待,只為你
在每一個日暮黃昏
輕輕的一聲嘆息
如花瓣凋零落地一般
像一位詩人說的那樣:
沒有東風(fēng),
便沒有三月的柳絮
遲到的月色
早把浪漫的懷想
變成一首辛澀的歌……
本不該有那怨幽的一夢
然而夢醒的淚痕
便成了晚春纏綿的泣血
我知道
你是過客,不是歸人
但我依舊等待
等待著奇跡
等待著等待不再是等待
便成了我唯一的
唯一的希望與魂靈
……
一滴晶瑩的淚滴落在嵐馨的衣襟上,沉寂的思緒飄蕩在無盡的虛空中,曾經(jīng)不知疲倦的等待,等待……終究成為紅塵里的一捧凈土隨風(fēng)而去。打開記憶的扉頁,上面記著有嵐馨的惆悵,更有期盼。如今,嵐馨看著這寂寥的雨點落下,如同落寞在了嵐馨的心境里!
夏季來臨時,鄉(xiāng)下那本家姐姐的房舍之外,田野靜美如畫。每當(dāng)月滿之時,嵐馨便會獨自站在月光下,看著女兒房間柔和的燈光,傾心靜聽那鎏金銀月下的蛙聲一片。那靜謐的夜空,會勾勒出嵐馨對過往的一切刻畫成蒼涼。櫻靈子那點點光輝像穿越了千年寂寞,給了嵐馨點點的撫慰,濃濃的夏意便不再有嵐馨輕輕地嘆息。
陽光明媚的午后,嵐馨會慈愛的看著可愛女兒在陽光下玩耍。這時的嵐馨會采擷一片幽綠的葉子,靜默凝望;閉眼細(xì)聞,任它蔓延整個心靈,任輕輕的微風(fēng)親吻自己的長發(fā),仿佛有子軒的氣息劃過自己的臉龐。
女兒取名念念,意在想念、紀(jì)念?,F(xiàn)在嵐馨只能把她寄養(yǎng)在鄉(xiāng)下一位本家姐姐那里,在女兒的心里,嵐馨只是個非常疼愛自己的小姨。
每當(dāng)嵐馨的手牽著女兒念念的手,在傍晚微風(fēng)中漫步時,嵐馨似乎沒落的只是一個人的心境。每到秋天,嵐馨走在林間小路上,看著微風(fēng)過后落葉飄忽,似乎叩問大地,落寞的心寄往何處?俯首凝望著女兒,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美麗。在喧囂的塵世里,嵐馨尋覓到了一絲清雅,一點平和,一份嫻靜的優(yōu)美。
凝望著可愛的女兒,嵐馨感悟,人生其實是一條崎嶇坎坷的小路。每一個腳印記錄著風(fēng)風(fēng)雨雨,每一個足跡銘刻著深深記憶,每一個腳步?攜著種種情感。不值得埋怨,更不值得傷感。柔懷凝眸,有了這可愛的女兒,便是醉在紅塵煙雨中最好的一道風(fēng)景!
嵐馨在她的文章中寫到:一切是夢非夢,是雨非雨,也是軒非軒,又是馨非馨!輕落掌心的只是一滴滴細(xì)雨,腳步浸濕的只是一次次的落起,一切不曾遠(yuǎn)離,卻又一切不會重來!失落了的愛,只是昨夜墜落的一顆星辰,用那份愛換來的所有,只是有憾無悔罷了,今夜的星辰依然閃爍。
在滾滾紅塵中的癡癡情深,嵐馨說:就讓那些最美的記憶,在搖曳的風(fēng)里,如歌飄蕩吧。此時的嵐馨,溫和的笑意微微掛在臉上,神態(tài)如憶過往……
2021年5月4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