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天】秋日勝春朝(散文)
小區(qū)金桂蓓蕾滿枝,馨香四溢,楚楚可人,香樟、棕櫚、榆樹等草木依然青蔥蓊勃,秋至十月還駐影未退,給人以幽美、愜意。四季中,我最喜愛的莫過于秋天,它那獨(dú)特自然現(xiàn)象的秋氣、秋蟲、秋月、秋實,意韻悠長,回味無窮。
古今不乏詠秋佳句。唐代王良會的“令行秋氣爽,樂感素風(fēng)輕”,劉禹錫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潮。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宵”句,作家白落梅說:恰在這秋日,萬物清高,不染鉛華;都一掃寂歷肅殺之氣。
去了南上海海灣國家森林公園,成排楓樹赤紅如火,百鳥湖成群白鷺千嬌百態(tài),相映成趣。不遠(yuǎn)處的碧海金沙度假景區(qū),長堤龍綿,海浪拍打沙岸,浦鷗拊翼翱翔,沿岸棕櫚長葉婆娑,一派秋意濃濃的海灣風(fēng)光,有迪拜棕櫚島帆船酒店海岸之美。
由此想起幾年前九月到蓬萊,八仙渡口沿岸游人如潮,漫步沙灘,海風(fēng)涼曠,浪花飛濺,感受仙風(fēng)海韻獨(dú)有的“秋氣爽”。之后幾次出游逢秋,大巴盤旋山嶺,層林紅綠秀色,天無點(diǎn)翳,景致醉人。
每至“十一”,紅旗飄動,車流浩浩,數(shù)億萬計的人游走名山大川覽勝,壯觀無比。國內(nèi)旅游最旺的時段在九十月間,“秋日勝春潮”,恰如其分。
自白露后,樹梢蟬聲漸噤,僅剩傍晚幾聲小知了鳴叫,那是“蟪蛄不知春秋”;而夜來秋蟲唧唧,尤聞“瞿瞿”蟋蟀鳴吟,感覺秋忸怩到來。兒時與小伙伴蹲在郊野田間草叢覓捉蟋蟀,觀賞兩尾雄性撕咬角斗的樂趣,記憶至深;此蟲到了陽歷9月中下旬趨旺,鳴聲響亮,乃秋季最經(jīng)典最美妙的聲音。這一古老昆蟲,博得大多老少男人的喜愛,連明宣宗朱瞻基也好玩蟋蟀,曾下旨全國征收,由此得了個“促織天子”雅號?!按倏椛跷⒓?xì),哀音何動人〞,到了十月,吟蛩晚唱,哀婉動聽。
月到中秋最迷人?!敖煲簧珶o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xiāng)明”,“舉杯望明月,對影成三人”,古人描月頌月堪稱一絕。今人李丹陽唱月的歌曲十分動人:“你靜靜地掛在天上,就像母親一樣慈祥,沐浴著你溫柔的目光,伴我們進(jìn)入甜美的夢鄉(xiāng)。每當(dāng)我們把你仰望,總會想起嫦娥姑娘,你那皎潔圓圓的臉龐,讓我們在睡夢中回想……〞良辰佳夜,涼空望舒,聽悅耳歌聲,品醴酒月餅,是恬然溫馨的享受。恰正今年九月十七日三名宇航員太空凱旋,隨后天舟三號一飛沖天;近十年中國發(fā)射火箭、月球探測器最多的月份在秋季,于是對千古流轉(zhuǎn)至今的靈蟾愈加神往。
漢朝思想家王充的《論衡.異虛》有曰:“見春之微葉,知夏之有莖葉,覩秋之零實,知冬之枯萃,桑谷之生,其優(yōu)春葉秋實也?!笔前。募据喕?,春萌嫩芽,夏來長成莖葉,惟有秋果熟落,稹谷金光燦燦,為人們提供豐美的食物,“秋實〞一詞大概由之而來。
登高馳目,一條百里浦江逶迤縱貫大都市,兩岸草木蔥蘢,外灘標(biāo)志性海派老建筑蒼勁傲立,東方明珠電視塔、金茂大廈、上海中心大廈等虹樓,群頂嵯峨,高架道縱橫交錯,車流如龍,在秋光里呈現(xiàn)魔都獨(dú)有的蓬勃雄渾。
“一年一度秋風(fēng)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眰ト四抗庀?,更是秋光勝似春光。
對秋的情懷,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切感受。感恩大好河山,感恩負(fù)重前行者,風(fēng)高云淡里,星月交輝下,盡饗其賜的清麗、曠快、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