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收獲】早市(散文)
以前,只知道趕早市是南方人很普遍很熱衷的習(xí)慣,也是集市一天中最熱鬧最忙碌的時候。卻不曾體會過那種場面,因為從來沒有去趕過早市。每日里的買菜及采購事宜,也都是有空或不定時去做,一是沒有早起的習(xí)慣,二是沒有趕早市的習(xí)慣。
有幸去一次早市,是得益于近期給自己定的晨跑計劃。6點起床,到收拾出門跑幾圈小步,時間7點多一點,想趁時間尚早,就再轉(zhuǎn)會市場買點菜回去。結(jié)果真是小小的世界大大的發(fā)現(xiàn)。雖是一普通小見聞,卻覺得很值得給記錄下來。
平時臨近菜場原本不大的一條街,一大早路兩邊就聚集滿了各種攤販,各種蔬菜水果、海鮮肉類、特產(chǎn)小食,及其他生活物件,真是種類繁多應(yīng)有盡有,一眼望去,好不繁華?!胺比A”的感覺不僅僅是市場人多,商品目不暇接,叫賣聲、砍價聲此起彼伏,還有那種熱鬧場景帶來的人間煙火。想起了“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天里有很多時間段,為何人們更喜歡早上來買菜呢?原來早上的菜品最新鮮,早上的人們最精神,早上的風(fēng)景最養(yǎng)眼,早市的場景也最有生活意味。拿到早市的菜,多是凌晨采摘整理的,綠葉尚未接觸陽光,肉類的色相也最好,熟食還帶著騰騰熱氣,早餐的香味引誘著味蕾,隨著饑餓感而來,在心里盤算著一天里要準備的菜譜食材。尤其南方人講究飲食,每天的菜單里一定少不了青菜,少不了肉類或水產(chǎn)品類,還要煲湯,最起碼不低于五六個甚至十來個品種。趕早市的大多是家庭主婦,或者給一家人做飯的老人,年輕人要去工作,小孩子要去上學(xué),一大早大家各自匆忙,而作為一家之長的老人或婦人,能做的就是精心挑選著食材,用心做好每一餐飯,提供充足的營養(yǎng),慰勞好一家人的胃。那么平凡的一餐飯,卻凝聚著不平凡的堅持與溫暖。而趕早市,最是容易買到稱心齊全的東西,單單是每天看到這熙攘一幕,熱熱鬧鬧來來往往,最普通的生活一角,卻是最濃重的生活氣息,是悄悄植入內(nèi)心的滿滿治愈感。
隨著網(wǎng)購的發(fā)達,現(xiàn)在連買菜也可以在平臺下單,次日去服務(wù)點提菜了。什么淘淘菜、美團優(yōu)選、十薈團,一個比一個方便快捷,更加滿足了年輕人不用出門就可隨時下單無線支付的便利。我自己也是很多時候喜歡在平臺買菜,目的是不用去菜市場挑選、說話、問價,越活越不愿與外界接觸的生活方式,連與陌生人說話也嫌麻煩,能省去與人打交道的瑣碎,自然是選擇足不出戶的方式去解決生活需求。而當真正走出來了,無意感受一次人們買菜賣菜的熱氣騰騰,反而有了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早市不僅是早市,還是混合著人情味、生活味、飯菜香味的熱愛與美好。因為,生活雖不易,美食與愛卻不可辜負。行走半生,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以前一到做飯前就為不知道買啥菜而發(fā)愁的感覺,一到早市也沒有了。各種鮮翠欲滴的葉菜、嫩嫩油亮的小蔥,普通卻可以多種加工方法的瓜類菜,看到就有點想買的沖動,腦子里想象著各種烹飪搭配,再挑選它們的伴侶。發(fā)現(xiàn)買菜也成了一件幸事,大概是因為自己也融入到了煙火里。再匆忙勞碌的生活,也離不開簡單的一日三餐,再疲憊焦慮的心,也抵御不了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溫暖。
菜商也有不同類型的人。有幾十種菜蔬碼放整齊的菜老板,也有一張小凳跟前只有兩三種擺放的鄉(xiāng)農(nóng),應(yīng)該是自己園子里種的,一些簡單的清菜,或地里剛挖的幾個紅薯、芋頭,或塘里撈出的田螺蚌殼,雖樣貌不及大批種植的勻稱、干凈,但看得出是天然生長。而且他們賣的小菜基本偏便宜,是勤勞的人多謀一份生活。路過碰到心意的青菜,就蹲下來買一點,卻是很劃算。即使只是路過,他也會熱情地招呼來往顧客。勤勞的人們,總是有積極的生活態(tài)度。
早市時間不長,一般也就持續(xù)5-8點左右,攤販們陸續(xù)收拾散場,有些轉(zhuǎn)移陣地,有些已經(jīng)賣的差不多了就收拾回去。
小小的早市,是人們多年來的集市習(xí)慣,是市井生活最本真的體現(xiàn)。即使不買菜,來逛逛看看,也是心里舒服的。尋常百姓,日常三餐,小小的地方,承載著家與美食、生活與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