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虎年正月話初七(散文)
記得小時候,那時我也就八九歲,也懂事記事了。一到過年很是熱鬧,東北的冬天雖然寒冷,對于像我們這么大的孩子來說一點(diǎn)也不覺得冷,有的甚至棉帽子都不戴,白天打雪仗,小手抓著雪,雪水順著手臂胳膊肘直往下淌,藏貓貓(捉迷藏),藏在雪洞里,一個個凍的鼻涕啦撒的,大臉蛋子凍的通紅通紅,但高興的不得了。,每個孩子家大人不找不知道回家。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開飯前燃放鞭炮,大的不敢放,大人也不讓放,拍崩壞了。北方冬季都是兩頓飯,早晨七到八點(diǎn),晚飯四五點(diǎn)鐘,也就是說一天放兩次鞭炮,大人放麻雷子,雙響子;把一百響的掛鞭拆開給小孩去放、還有鉆天猴、摔炮、劃炮,那時候這些東西買的少,家里孩子多的搶的直干仗。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正月初七,媽媽說人氣日子(人啟日)到了,今天給你們搟面條。
那個年代平時是吃不上面條的,能搟面條我們都樂壞了,媽媽把面和好了,我來燒火媽媽打鹵子,俗話說:餃子吃餡,面條吃鹵。這鹵子自然不會差,芹菜肉絲鹵,芹菜勤財(cái)好兆頭。有人會問那個時候東北蔬菜缺乏哪來的芹菜呢?這話一點(diǎn)不假,媽媽不但勤勞還聰明,把每年買凍貨的木箱子裝上土,把秋天芹菜的根子栽上,操作靈活,不占地方,還有大蔥,成頭的大蒜栽上,過年時就派上用場。大蔥做蔥花,蒜頭長出來大蒜苗鮮綠鮮綠的,所以人啟日子這天吃上肉絲芹菜鹵一點(diǎn)也不夸張。鹵子出鍋了媽媽去搟面條,我這里燒水,水也燒開了,媽媽的面條也搟好了,又細(xì)又長,像掛面條一樣,但比掛面條好吃多了,煮好面條一家人團(tuán)團(tuán)圍坐,媽媽這時挑出五根又細(xì)又長的面條掛在幔桿(掛幔帳的橫桿)上,再挑兩根纏在不到一歲我老弟的小腳脖上,說這樣就把我們兄弟姐妹五人栓住了,當(dāng)時我們信以為真,心說媽媽好厲害??!媽媽說這是老輩留下來的習(xí)俗非常靈驗(yàn),千萬記住了等你們長大有孩子也這么栓。
正月里習(xí)俗很多,前兩年?duì)敔敍]去世時,過年初一到初七他每天都看天氣變化,他說初一是雞鴨鵝的日子,初二是狗貓的日子,初三是豬的日子,初四是羊的日子,初五是牛的日子,初六是馬的日子,初七是人的日子。初一到初六爺爺每天看著天氣不知叨了七咕在說些什么,他說哪個日子天氣好那天對應(yīng)的是什么就多養(yǎng)什么,哪天天氣不好對應(yīng)的什么就少養(yǎng)甚至不養(yǎng)。通過多年的觀察真的很靈驗(yàn),難怪俗語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隨著年齡的增長,對于春節(jié)和其它節(jié)令也有了一些初步的認(rèn)識和了解,在人類文明的發(fā)展史上,較為有證可查的南方中原文化都是有文字記載的,但對于關(guān)東尤其是黑龍江,在清朝以前土地廣袤無邊,人煙罕跡,大部分人是清朝末年或者民國時期闖關(guān)東過來的,都是苦大仇深的窮人,基本沒有幾個識字有文化的,他們對于這些節(jié)令、說道、民俗什么,都是口耳相傳一輩一輩傳承下來的,在他們看來這也是彌足珍貴的經(jīng)驗(yàn)。老祖宗留下來的瑰寶不能忘記。
在一九九九年我接觸了中國民俗有關(guān)書籍對過年,過年的節(jié)令才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人啟日子和女媧造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上古原始社會血緣公社時期(據(jù)考證距今有百萬年之久),女媧覺得成了神仙也很寂寞,就決定用黃泥來捏造,也就是說她在某年的正月初一開始捏雞等家禽類動物、初二捏犬類貓科等動物、初三捏豬、初四捏羊家畜類動物、初五捏牛,初八捏馬等大牲畜等動物、初七捏男人女人靈長類動物。結(jié)果捏出來的雞鴨鵝犬豬馬牛羊都活靈活現(xiàn),快快樂樂的圍繞在女媧身邊嬉戲打鬧,覓食吃草。唯有捏出來的人類一動不動如同死人沒有生命跡象。這時有一位神仙和女媧說,人的七竅沒有打通,如果打通了人的七竅人就活過來了,女媧信其言,鑿開了人的耳朵、眼睛、鼻子、嘴,這一下果真的活了,只見這些人圍著女媧前呼后擁、載歌載舞,優(yōu)美的舞姿,使萬物傾倒;優(yōu)美的歌聲傳遍山谷,引來一周邊動物神仙駐足觀看,好不熱鬧,女媧大悅,舉行了盛大的儀式,來慶祝人類的誕生,有的人用金箔做成人的頭飾,也叫人勝,用花做成花飾叫花勝,因此今天很多地方把人啟日叫人勝日、花勝日。從此這個地球熱鬧了,女媧也不在寂寞,那時候人神共處,人類在女媧關(guān)懷下知道正月初七是人類的誕生日,女媧是人類的母親,人類從那時起就牢牢記住這個日子,這古老的習(xí)俗也深深地烙印在華夏兒女炎黃子孫的心中,也一直延續(xù)到今天。
我國歷史文化淵源流長,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有待更深層次的挖掘,媽媽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每每想到正月初七人啟日不免淚如雨下,是媽媽告訴了生命的起源,媽媽的善良、慈愛令我今生難以忘懷,媽媽再往幔桿上掛面條的場景時不時在我的面前閃現(xiàn),她那深情地愛撫之情,永遠(yuǎn)銘刻在我的心中!把你們用面條栓住,這句話的聲音仿佛就在我的耳邊想起,生怕我們有個一差二錯,就像女媧一樣給了我們生命,又恐塌下來的天把人類毀掉,用七彩石把藍(lán)天補(bǔ)上,恩澤廣被,難以報(bào)答。
2022年2月7日,虎年正月初七人啟日,也是新冠疫情的第三個春節(jié),截止今天北京冬奧會屢屢傳來喜訊,我國冬奧健兒在花樣滑冰、單板滑雪、高山滑雪、速度滑冰、冬季兩項(xiàng)短道速滑、跳臺滑雪七個項(xiàng)目得了九枚金牌,世界為之矚目,國人為之雀躍。新年新氣象,果然不同凡響。身為中國人,心系中國魂。國力日強(qiáng)大,東方有巨人!九枚金牌的產(chǎn)生,也許是天緣巧合,九在中國人眼中最大、最長久,適逢新冠病毒三年春節(jié),人啟日奪得九枚金牌,三三見九,九九歸一,天下一統(tǒng)。這不是迷信,這將預(yù)示著我們的國家國運(yùn)昌隆,和平統(tǒng)一臺灣指日可待,疫情肆虐的日子也不會長久,人啟日啟動美好的明天和未來,喜迎二十大,祝愿我的國永遠(yuǎn)燦爛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