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屬孫猴子的(小說)
在我國的十二屬相中有猴,卻非孫猴子,屬猴的人也不會說屬孫猴子。提起孫猴子都知道是孫悟空,他的特點不僅會說話,還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在實際生活中,人們對某些不屬猴的人卻說他屬孫猴子。有人解釋:孫猴子天生頑皮,不懂文明,沒有規(guī)矩,到處遭災惹禍。有人的解釋則是:有人生,沒人教,不是父母生養(yǎng)的。在現(xiàn)實中或我們身邊的確有個別的家長對子女不加管教,沒禮貌,不懂規(guī)矩,不僅自私而且欺負人,到處惹禍,被人們稱作禍頭。人們送給這種人屬孫猴子的專用屬相是諷刺,挖苦。
今天就給你講個據(jù)說是真實發(fā)生的故事:這是一個萬物復蘇,處處充滿生機,欣欣向榮的季節(jié)。在一個大城市的地鐵站,一列地鐵進入車站后,上來的乘客中有兩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其中一位行動緩慢,手里還拄著一個帶有四個腳的拐杖,走路時顫顫巍巍,一看就身患疾病的行動不便之人。另一位老者身體健碩,腳步輕快,雪白的美髯在胸前飄蕩,給人一種鶴發(fā)童顏,飄飄欲仙的感覺。由于不是高峰,車廂里的乘客并不是很多,座位尚未坐滿。有兩位年輕不守規(guī)矩的乘客,不安規(guī)定坐在地鐵車廂分出的座位上,而是跨越座椅范圍,兩個人占著三個座。這也不奇怪,人少嗎,沒人坐不影響別人,也無可非議。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站著的時候,兩個人往一起靠一靠,把座位騰出來讓給站著的乘客,同樣是有規(guī)矩懂禮貌之人。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上車后引起了乘客的注意,都不自覺的看了幾眼,兩人坐三座的年輕人面無表情地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而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身體不便的老者。盡管安座位分配還有余座,兩人坐三座的年輕人卻沒有任何表示,不僅不給身體不便的老者讓座,竟然一動不動以一種木然的神態(tài),仍然兩人占三座,旁若無人的繼續(xù)玩兒他的手機。鶴發(fā)童顏老者看到兩人占三座的一個年輕人坐的是專用顏色的座位,是屬于“老弱病殘孕”的專屬的座位。在乘客中沒有老幼病殘乘客時,健康人坐也無所謂,在有需要的乘客時,應(yīng)該主動且有禮貌的把座位讓出來。鶴發(fā)童顏老者看到年輕人坐著帶顏色的專用座位,見有身體不便的老人上車痛苦地站在那里,不僅不讓座,而且兩人站三座,便想讓兩個年輕人給老者讓個座位,平靜的對兩位年輕人說:“我說二位,你們倆能不能坐的緊湊一些,讓這位身體不便的老者坐下?”兩個年輕人只是抬眼看了鶴發(fā)童顏老者一眼,既沒動也沒說話,仍然那么無動于衷坐著,繼續(xù)低頭專心致志的玩兒他的手機。他們的舉動令鶴發(fā)童顏者十分不滿,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沒想到,鶴發(fā)童顏老者的話竟然惹惱了其中的一位年輕人,沖著老者大聲的噴出一句極其沒有教養(yǎng)的話:“我讓不讓礙著你嘛了,老東西,別沒事兒找事?!薄澳贻p人,說話要有禮貌!”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指著那位身體不便的老者,仍用溫和的口吻說道:“你們兩人做三座,卻讓那位身體不便的老者站著,心里落忍嗎?”
“我落不落忍跟你有關(guān)系嘛,他身體不適是他的事兒,與我有嘛關(guān)系?”一臉窮橫的年輕人瞪著鶴發(fā)童顏老者:“既然知道自己身體不便,就呆在家里,自己不方便,出來給人找麻煩,這么大歲數(shù)了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怎么說話那,年輕人?你就這么看待老人嗎?你沒有爺爺奶奶嗎——你父母沒教你要尊老愛幼,幫急扶弱嗎?”鶴發(fā)童顏老者顯然對年輕人的表現(xiàn)不滿,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年輕見老者是無故羞辱他,心中發(fā)大怒,氣哼哼的沖老者大聲喊道:“我父母怎么教我用得著你管嗎,你算哪根兒蔥哪瓣兒蒜,用得著你個老不死的多嘴——咸吃蘿卜淡操心,沒事兒一邊呆著去,別在這找不素凈?!柄Q發(fā)童顏老者知道遇到了沒有家教的混賬主兒,隨口來了一句諷刺挖苦的話:“你是不是屬孫猴子的?”“我屬什么跟你有嘛關(guān)系,真是河邊無青草,來了你這個多嘴驢?!蹦贻p人還嫌自己說的不夠狠,又跟了一句:“屬孫猴子的怎么了,孫悟空既聰明伶俐,又有一身本事,怎么,你老東西嫉妒了?”旁邊的一個人一聽差點給氣樂了,覺得這個年輕人太無知了,趕緊給他解釋:“孫猴子是從石頭窩里蹦出來的,這位老者的意思是說,屬孫猴子的都不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明白嗎!”“你是說,我不是……”年輕人一聽鶴發(fā)童顏老者說自己不是人養(yǎng)的,臉上更不掛了,騰的一下站起來:“你個為老不尊的糟老頭子,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今天小爺就教訓教訓你?!闭f著揮拳便朝鶴發(fā)童顏老者打去。年輕人的舉動讓車廂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粗贻p人怒氣沖沖地打出的拳頭,車廂里所有的人都在為鶴發(fā)童顏老者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老人能不能承受的住這重重一拳。每個人心里都明白,即便是鶴發(fā)童顏的老者身體再好,終歸是上了年紀,跟年輕人是無法比的,老胳膊老腿的,打架動手肯定占不了上風,說不定會遭一頓毒打。鶴發(fā)童顏老者對年輕人揮出的拳頭并無懼色,既不躲,也不閃,就在年輕人的拳頭就要打到他者身上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鶴發(fā)童顏老者迅速出手,伸出兩個指頭,朝著年輕人的肩部就一戳。揮拳擊打老人的年輕人突然感到渾身發(fā)麻,進而疼痛難忍,胳膊根本就動不了了,打出去的拳頭就像被釘住一樣,既打不下來,也無法收回,懸在半空中直抖棱手,嘴里“嗷、嗷……”一個勁兒直叫。
車輛里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不知道鶴發(fā)童顏老者用的是什么法術(shù)。鶴發(fā)童顏老者沖年輕人一笑:“怎么不打了,有本事你打我??!”“疼、疼……”年輕人除了嘴里一個勁兒地直喊疼,已經(jīng)不能動的手怎么還能再去打老者?!安粌H僅是疼吧,年輕人?”鶴發(fā)童顏老者微笑著問?!奥椋?,又疼、又麻、又脹……”混賬瞎子呲牙咧嘴對老者說?!笆苤c吧?!崩险哒驹谀抢镆谎圆话l(fā),就那么看著混蛋小子疼得渾身發(fā)抖。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到站了,在下車的一瞬間,回身對年輕人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彼檬峙牧艘幌履贻p人的肩膀:“不用治,回去疼三天自然痊愈?!闭f罷,鶴發(fā)童顏老者下了車,飄然而去。
被鶴發(fā)童顏老者輕輕點了一下的混賬小子,不僅不知道接受教訓,痛改前非,規(guī)規(guī)矩矩地做個懂文明,有禮貌的人,反而耿耿于懷,一心想著如何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進行報復,狠狠地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在離混賬小子居住地不遠處,有一個叫無武德的主兒,此人從小習武,最拿手的就是鐵頭功,一次可以撞碎兩塊磚。此人仗著拳腳上有工夫,每天靠著耍胳膊根子混日子,以各種手段到處勒索錢財,以供其吃喝玩兒樂,稍有不愿者惹他不高興,上手就打,曾多次因毆打他人被拘留,并兩次因敲詐勒索被判刑蹲監(jiān)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臭名昭著的無賴之徒,人們送他外號“無武德”?;熨~小子決定讓無武德幫他出頭報復,以解心頭之恨。
為了達到目的,被老者稱作屬孫猴子的混賬小子,約無武德喝酒,在酒酣之際,混賬小子向無武德提出,讓無武德隨他一起每天在固定時間固定地點坐地鐵,遇到后就下狠手,好好的教訓一下老不死的。為了達到目的,混賬小子開出了豐厚的條件,許愿每天給其五百元作為報酬為誘餌,時間約定為一個月,并承諾,如果替他出了這口惡氣之后,除了每天的五百元外再另外再加五千元的額外報酬。即可打架欺負人,又有錢可賺,這么好的事兒可是找遍天下都不多,怎么能不答應(yīng)呢。
無武德慨然應(yīng)允,每天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跟著那個混小子坐起了地鐵,下了地鐵還有一頓酒喝。無武德每天喝的輕飄飄的,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好的事兒,比天上掉餡餅還得意,美的無武德屁屁的。
都說無巧不成書,其實在現(xiàn)實中的巧事比書中的要多得多。也是這無武德活該倒霉,坐了還不到一個星期的地鐵,竟然真的遇到了鶴發(fā)童顏老者。鶴發(fā)童顏老者的特征太明顯,見過一面便會被人牢記,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一出現(xiàn)老遠的就能看到?;熨~小子一看鶴發(fā)童顏老者上了地鐵,心中一陣狂喜,趕緊告訴無武德。無武德看了一眼鶴發(fā)童顏老者,便湊了過去,在貼近鶴發(fā)童顏老者的時候,借著地鐵一晃,狠狠地用自己的頭朝著鶴發(fā)童顏老者的腦袋就撞了過去。鶴發(fā)童顏老者一進地鐵車廂的門兒,一眼就瞄到了混賬小子,當他看到他跟旁邊的那個滿臉橫肉的主兒嘀咕時,就知道是來找自己麻煩,報復自己的。鶴發(fā)童顏老者心中不免好笑,就當作沒看見一樣,悠然自得站在地鐵的車廂里。老者雖然身體沒動,可他的目光卻能跟著無武德轉(zhuǎn)。當無武德用腦袋朝自己撞來的一剎那,老者閃身躲過。無武德的主兒一看沒得逞,回拳便恨恨地打了過去。老者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把兩個指頭對著無武德的胳膊肘一點,沒想到這揮舞出的,來勢兇狠,速度如迅雷不及掩耳的拳頭,卻像被釘在了半空中一樣動彈不得。疼的無武德者趕緊抬起左手抓住無法動彈的右胳膊,腦門兒上頓時冒出汗來。胳膊動不了,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打不了人了。鶴發(fā)童顏老者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看著無武德抱著胳膊在哪嗷嗷亂叫地喊疼。地鐵到了站,老者仍是一聲不吭,悠閑地邁步朝車門走去……
這件事就像長了翅膀,在這個大城市被傳迅速傳播,鬧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更被人們添油加醋,鶴發(fā)童顏老者被傳得神乎其神,混賬小子和無武德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成了丑態(tài)百出,狼狽不堪,丑陋無比的無恥之徒。
有的不太相信,說這不過是人們茶余飯后閑著沒事編出來的故事,作為開心解悶兒的談資;有的則大加贊賞說,即便是編出來的也不錯,最起碼對那些不懂禮貌,不守規(guī)矩,沒事兒就想欺負人的主兒是一個教訓;而有的人則堅持是真實發(fā)生在地鐵上的兒,并說他們親眼目睹到了這一幕……
二零二一年十一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