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樟樹沖的傳說(民間故事)
夕陽收起了最后的余暉,樟樹沖籠上了迷蒙的煙霧,漸漸地天黑了,一輪又圓又亮的滿月,跳出東山頂,嵌在碧藍(lán)碧藍(lán)的夜空中,那水一樣的光輝,透過老樟樹覆蓋的枝葉均勻地灑下點點月影,微風(fēng)吹過,碧翠如煙的大草坪上閃爍著層層銀光,四周的荊棘叢中,山蛙、紡織娘、夜知了和蟋蟀不停地叫喚著,好像在合奏著一支歡快明朗、悅耳動聽的歌曲,一陣陣的暖風(fēng)夾雜著野花和泥土的香味吹來,多么美好的春夜?。?br />
提起這棵老樟樹,方圓幾十里是頗有名氣的。這不光是聽老人們說,這棵樟樹已有一千多歲,也不因為它那象一把張開的大涼傘一樣的茂密枝葉下,樹干是那么粗勁,六、七個大人手牽著手還圍不過它;主要還因為它有一個膾炙人口的傳說。
據(jù)說,一千多年前,樟樹沖還是個沒有人煙的地方。一天,一個年過七旬的章老漢交不起租稅,逃到這里,他采野果,挖竹筍,孤獨地苦度光陰。一天他在叔林里挖筍,突然看見一只餓狼追趕著一只五彩斑斕的鳥兒,這只鳥兒已受了重傷,眼看就要被追上了,章老漢出其不意舉鋤把餓狼打死了。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鳥兒變成了一位美麗的仙女來向他道謝,她給他金銀、房屋、山珍海味,老漢都搖頭拒絕。仙女急了,問他到底要什么?章老漢說:“你要真想謝我,就給個小孩陪我做伴吧!”仙女從衣袖里掏出個五彩斑斕的鳥蛋給了章老漢,并一再交代他保守秘密,就會得到幸福,如果泄露了秘密就會帶來災(zāi)難。說完一道金光就不見了。
章老漢醒來,真見一個彩蛋在床上,他日夜將彩蛋貼在胸前,七七四十九天過去了,彩蛋殼突然崩開了,里面跳出個歡蹦亂跳的不到大拇指高的小男孩。章老漢又驚又喜,但心里想,可惜太小了點。奇跡在他眼前展現(xiàn)了,小孩眨眼間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玲瓏活潑的娃娃。章老漢又想,再大些更好了,小孩眨眼成了一個英俊強健的后生。從此,爺倆在這里劈山開田,種五谷,栽山茶,小后生的力氣真大,斧子一揚,幾個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就倒下了,鋤頭一舉,一個小山包就挖平了。于是,這兒很快變成了五谷豐登、鳥語花香的小樂園。外界的窮人聞訊也都紛紛搬來居住,人們過著幸福安康的生活。
山下的官府一見,垂涎三尺,很不得一口將這塊寶地占為己有。他派出兵馬,在山上跑了一圈,鳴啰宣布:“哪里都是皇天厚土,從今以后,一律繳稅納貢!”人們不答應(yīng),官府就派出一千官兵燒殺搶掠。小后生大怒,舉起鋤頭把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官府不死心,又派來兩千兵馬進(jìn)剿,照樣被小后生打敗,如此三番五次,在官府重金懸賞下,山上一個貪財?shù)募一铮镁乒嘧砹苏吕蠞h,得知了彩蛋的秘密,他偷偷下山把這事告訴了官府,并設(shè)下毒計。
這一天,一群官兵搶了一個年輕姑娘從山下經(jīng)過,姑娘大聲呼救,小后生聞知,飛步下山,打死官兵,救出姑娘。哪知姑娘非要嫁給小后生不可,章老漢抱孫子心切,又見姑娘品貌出眾,就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誰知就在成親的晚上,姑娘偷走了彩蛋殼,原來她正是官府的女兒。小后生失去了力量,很快就被官兵抓住殺害了。這塊寶山也被官府占領(lǐng)了。
章老漢含著眼淚把兒子埋葬在山頭。第二年,小后生的墳上長出了一棵四季長青的樟樹,人們都說這是小后生死后變化而成的。官府女兒死后變成了一只蛆蟲,它蛀空百樹,唯獨不敢蛀樟樹。
多少年過去了,人們一代一代講著小后生的故事,懷念著這個青年英雄。小樟樹隨著歲月的流逝,也逐漸長粗壯大,郁郁蔥蔥,巋然屹立在山頂,護(hù)衛(wèi)著這方凈土。這個山村,后來人們給它取名樟樹沖,謹(jǐn)此紀(jì)念小后生。
寫于2004年04月29日(江山首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