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路過的那個人(隨筆)
我所謂路過的人,是生命中路過的人,有一面之緣的路人甲、有朋友、有同事,還有親戚和親人。緣分多也好,少也好,都從你的天空飛過,不論有沒有留下痕跡。那些留下的痕跡,就成了永遠的記憶。2022年是我參加葬禮最多的一年,有親戚、有親人、有朋友。他們的離去,令人惋惜,忍不住念叨幾句。
徐君,是我的老同事,一個可以稱為朋友的人。年前的一天,忽見一個老同事發(fā)徐君離去的信息,有些驚訝,令人心痛,因為他只有五十掛四五個零的年紀,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不幾年。在殯儀館送他的時候,有幾句話想說來著,不知怎的什么也沒說??吹缴┳游壕?,也不知道說什么安慰的話。
1992年7月,剛畢業(yè)的我,自己騎著自行車,帶著介紹信到盤陽鄉(xiāng)政府報到。鄉(xiāng)政府是平房,黨委、政府辦公室就在正對著大門的第一排房子里。辦公室比較大,西邊是辦公室,有兩間屋大小的樣子,東邊有一間,是通著的,后來知道是值班休息用的。辦公室東西各有兩張辦公桌,東西兩頭的辦公桌上各坐著一個人。東邊的人正在埋頭寫東西,西邊的人正在看什么材料。
我進入辦公室后,西邊的人先看見了我,問我有什么事,我就把報到介紹信給了他。他就告訴我文化站在敬老院,辦公室也在敬老院,先把鋪蓋放到敬老院去,再跟領導匯報安排工作。然后跟我說敬老院怎么走,去找誰。他態(tài)度很可親,面帶微笑,十分熱情。我忽然想起,從家里走的時候,拿了爸爸一盒石林煙帶著??吹剿闊?,就拿出來放在他的桌子上。到了敬老院后,院長老巨告訴我,東邊的是黨委秘書張君,西邊接待我的是政府文書徐君。
我的辦公室在敬老院,跟鄉(xiāng)政府不是一個院,也沒人安排工作,到政府那邊也沒地方去,也沒有熟悉的。隨后就搞實體去了,在單位的時間很少,與徐君接觸不多,就是開會啊什么的能見到,他倒是很客氣,一如既往的熱情。
他的家屬魏君也是鄉(xiāng)政府的,在經管站工作,也是很好的一個人。那時家屬院也在鄉(xiāng)政府院里,在最后排,他就在那兒住。但那時不熟,沒有去過。
1993年初,搞實體結束之后,夏君安排到盤陽片包村,我則到多種經營辦公室搞草花編。因為有了具體工作,自然在單位的時間多了,加之年輕,經常在單位住著,與機關干部慢慢就熟了。徐君的待人熱情、真誠是有口皆碑,他也從文書、黨委秘書升任黨委宣傳委員。
1996年,我準備入黨,需要有兩名入黨介紹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徐君,第二個是趙君。我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答應,但跟徐君說做我的入黨介紹人后,他沒有絲毫猶豫,滿口答應。
我的編制在文化站,他任宣傳委員時,就分管宣傳文化工作。因此,在工作中加深了了解,也經常到他家蹭吃蹭喝的,關系越來越好。他這個人還是有些思路和辦法的。特別是有幾次,跟著他在店子片、牛山片搞突擊活動,加深了認識。前面也說過,他的特點之一是待人真誠。對待跟著他干的這些小青年,他像個兄長,是真心相待,有什么事不會往外推,給下屬以最大的保護。對待村干部,他也是以誠相待,以至于有的支部書記拿他當自己人、當兄弟。他還有個特點是農村工作經驗豐富,也就是點子多,能處理復雜問題。有一回,好像是在西半中發(fā)展大棚葡萄還是什么,需要把種糧食的地空出來,部分群眾有意見,不讓翻地。后來他把這件事情理順好了。具體怎么做的已經記不清了。但這能證明他的能力。
離開臥龍鎮(zhèn)后,他先后到紙坊、柳山、東城、經信局、濱海產業(yè)園等單位任職。因為不在一起工作了,見面就少了,聯系也少了。
大約是2011年吧,他在經信局任黨委副書記,分管機關。有一天,我到他單位去賣臨朐舊志還是要書錢什么的,說了一會話。當時他是和另一個領導成員一個辦公室,說話多有不便,而且聊天會影響別人工作。記得好像說他們單位缺個寫材料的,經信局是個大單位,如果我過去肯定發(fā)展的更好,他在那兒,我也掉不到地下。當時我覺得,史志辦劉主任把我借調到史志辦的,對我很好,正想辦法把我調過去,我沒有理由跑了吧。因此,我去不去都無所謂,也就沒對劉主任說過這事。后來,聽他說找過劉主任,沒有辦成。劉主任也從沒對我說過有這事。
一般人到了五十歲以后,孩子們的事就是家里最大的事,為孩子們的事考慮得多,為自己考慮的少。前幾年,他兒子結婚的時候,我們一塊去過他家,還是在老紙坊鄉(xiāng)的家屬院里。兒子結婚,他算是完成了一個大任務,就等著抱孫子了,多好啊。后來,不知是哄孫子還是怎么回事,見得很少。聽譚樂海說他是身體不好,加之新冠加重了病情。他匆匆離世,大家都感覺很突然,也都很惋惜、痛心。
一個人,就這樣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了。想說的是,一個人活在世上,不管時間長短,都要快樂的活著、健康的活著、幸福的活著,要對自己、對家人好一些、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