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璞】冬天的枇杷樹(小說)
天越來越冷了。樹葉都落光了。光禿禿的樹枝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搖來晃去,像是禁不住寒冷的侵襲而瑟瑟發(fā)抖。我不喜歡冬天,到處都是蕭殺的樣子,就連陽光也沒有了夏天的熱烈??墒羌竟?jié)的轉(zhuǎn)換卻不因為人的喜惡而停滯,冬季依然是不急不忙地走進了我的生活。
我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因為喜歡文學(xué)就愛上一個寫作的文友。他是個平凡普通的徐州人。我讀過他許多文章,對他甚是佩服。我們先是談文學(xué),再是談自己,后來就談起戀愛。打定主意要嫁給他時,父母都曾語重心長的告訴我,徐州是北方,那里很冷的。我才不怕冷呢!我信心滿滿地告訴父母,徐州是我向往已久地方,且不說他的歷史淵源,單單我的最愛的男友也可能在不遠的將來成為徐州的驕傲。
盡管我有十足的準備和信心,可是來到徐州的第一個冬天,實在冷得讓我感到意外。為了不讓我凍著,男友給我買了羽絨服,皮棉靴和頭巾。真的,這讓我感到很溫暖。我為自己的選擇而慶幸。讀書寫作之余,他會陪我去附近的街道走走看看。其實城市大多是一樣的,樓高路寬人多。走得多了,我覺得無味。其實我更想走進住人的居民小區(qū)看看。因為那里有矮化的園林花草,有各類運動健身的器材,更有滿滿的人間煙火味。
御景灣是一個很大的居民小區(qū)。中間是一條筆直的大路。路兩旁的銀杏樹高大粗壯,可以想象夏季的時候,這里應(yīng)該是滿滿的濃萌。然而現(xiàn)在,只有樓房間隔的冬青樹還是綠的??拷鼧堑赖膬蓚?cè)也有人種置其它的花草。比如玫瑰,比如薔薇,還有桂花樹。哦,桂花樹倒是不落葉,但經(jīng)過寒冷的侵襲,葉子也失去了夏秋的風(fēng)采。
越往后走,我就有了越多的期盼。因為后面幾排是高層,樓距相對較寬,那里應(yīng)該有更多的栽置吧。趨前行,果然讓我眼前一亮,已經(jīng)落葉的柿樹上掛滿了許多紅紅的燈籠。我連忙掏出手機,拍下這冬天的特景,愛人也高興地圍著柿樹幫我看角度。轉(zhuǎn)到柿樹內(nèi)側(cè),愛人先我叫了起來:快看快看,來這兒拍。
我看見了滿是花朵的枇杷樹。大約三四米的高度吧,干不是很粗,樹冠卻是較大,寬寬的尖尖的帶有鋸齒樣的樹葉,經(jīng)過寒冬的洗禮越顯翠綠。最吸晴的就是那競相綻放的花朵,白里帶黃甚是惹人愛憐,我舉起手機拍照,愛人要拍個近距離的特寫,就要伸手將樹枝拉低些。我制止了。倒不是怕銹色的絨毛掉落一身,只怕是折了樹枝毀了枝上的花兒。能在冬天開放,想它不畏嚴寒已是難能可貴。如是因為我們拍照而毀了花兒,豈不白白生長了春夏秋三季?拍過幾次,我們又朝后走,看見后排的綠地上栽滿長長一排的枇杷樹,大小高度幾乎一致,樹梢上的花朵,競相開放,冬天的陽光雖然沒有夏日的熱烈,然白里帶黃的花朵,在陽光的映射下,更顯得溫馨可人。愛人象是受到感染,對我說:走,我們回家,就以冬天的枇杷樹寫篇文章。
回到家,愛人就躲進了他的書房。我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怎樣寫好冬天的枇杷樹?我陷入了沉思,竟一時無從下筆。打開手機看看剛才拍攝的圖片,我的心又一次被不畏嚴寒的花兒感動。想想枇杷生在南國,溫暖的氣候應(yīng)是它必需的自然環(huán)境。可因人為的遷移就來到了徐州。其實在夏天,我就發(fā)現(xiàn)了枇杷樹的蹤跡,不止在小區(qū),公園,山坡亦或是在濕地灘涂,到處都有它們的身影。它們就矗在那兒,無拘無束地生長。那時我還擔(dān)心它們能否越冬,能否開花結(jié)果?,F(xiàn)在看來我的耽心純粹是杞人憂天。
徐州是南方么?我有些懷疑這個問題。我百度一下。徐州是北方,屬溫帶季風(fēng)氣候。祖國的南方和北方是以秦嶺淮河為分界線的。盡管徐州離南方不遠,但對于我這個標準的南方人來說,確實能感受到地區(qū)間的溫差,而枇杷樹卻是適應(yīng)了徐州的環(huán)境。我突然聯(lián)想起自己。我一個南國姑娘,因為愛情來到了徐州。盡管氣候的差別讓我感到有些不適,但愛人的關(guān)愛足以讓我倍感溫暖。我相信我會象枇杷樹一樣,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生根開花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