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籮筐】人間童話(隨筆) ——讀陳亞珍作品《孤獨的懷想》有感
作家陳亞珍的《孤獨的回想》一書,夜以繼日地讀完了。掩卷沉思,思緒萬千,內心翻騰不止。很少有一本書能讓我這么如饑似渴,能讓我這么不斷地發(fā)現(xiàn)新奇,不斷地產生共鳴,不斷地想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這是一部傳承師道尊嚴、人間至善至美的不加修飾的心靈傳記;是一部文學創(chuàng)作的科教書,是一部勵志自強的寫生小說,更是一篇感天動地的祭文。著實讓我愛不釋手,讓人浮想聯(lián)翩,激情澎湃。
忽然想起有一次與同學小聚,品酒吃菜,出于禮貌,一致贊揚其夫人廚藝高超,他的小外孫卻大聲嚷嚷蒜蓉油麥菜不好吃,夫人嘗過后才想起沒有擱鹽,嗔怪沒人提醒她。我們面面相覷,童言無忌,在這熙熙攘攘遍地空話假話的社會,信任失卻,相互猜疑,失去童真,真話難言,人人都掛著一幅假面具,沒了誠實,思想南轅北轍,說話言不由衷比比皆是?!豆陋毜幕叵搿纺茏屛沂植会尵碚且驗樗募冋妫恼鎿?,童心未泯般的至美,以真情實感表露自己內心,毫無畏忌痛擊時弊的作品少之甚少了,如作者這般敢于直言進諫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有幸與作者一家打小為鄰,與她姐一起上山下鄉(xiāng)同為“知青”,她的文學之路略知一二,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創(chuàng)作艱辛如此之難,她憑著對文學的摯愛之情,對知識孜孜不倦的追求,對社會生活獨到的詮釋,知難而上,最終著作等身,成功問鼎。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她的作品,我收藏了一部分,如《神燈》,《碎片兒》,《十七條皺紋》以及《羊、豬,螞蟻》和散文集等。從讀她寄給我發(fā)表的第一篇小說《花王》起,每讀一部書,就能感覺到她又往前邁出了一大步。當我費力地讀完她的巨著《風語》后,我只能用一個字來表達我的感受:“神!”刁德一說阿慶嫂,“這個女人不尋?!?。繼而又得到了這本《孤獨的回想》,我是高山仰止,五體投地。
《孤獨的回想》泱泱數(shù)十萬言,寫作看不出任何技巧其妙處無與倫比,似小說,似散文,似傳記,似隨筆,段落分明,語言精辟,沒有具體的人物勾勒卻一個個活靈活現(xiàn),沒有具體的情節(jié)卻讓人感到跌宕起伏,貌似不動聲色如故事一般,把她披荊斬棘在文學道路上的遭遇絲絲入扣寫給人看,卻蘊含著許許多多的哲理娓娓道來,字字崩坑,起到啟發(fā)心智,讓人積極進取的功效。獨具匠心這個說法已不能概括,可以說是自然天成,渾然一體!沒有痕跡的技能才是藝術的大成。
《孤獨的回想》泱泱數(shù)十萬言,道出她與恩師孫光明的心靈相撞,火花四濺,思緒噴泉般涌出。書中沒有任何做作之處,可卻感受到一位學者型導演崇高品德的特別。他視徒兒為璞玉,沒有雕琢的痕跡卻讓弟子成為美玉,他鼓勵多于批評,沒有嚴厲的手段卻引導弟子誠實勞動,保持了老一代藝術家的純粹性。他們不僅是師徒,更勝似父女,不僅是藝術交流,更有情感傾瀉。師徒笙簫同樂,共唱共鳴,演奏出既委婉動聽又蕩氣回腸的一幕大戲。這是什么樣的品質才有如此的耐心、熱心、真心,燃燒自己點亮他人的心燈,卻還非常自謙?這種師道尊嚴令人向往。我羨慕,我嫉妒,嫉妒她有這般天才,羨慕她遇到了、得到了孫光明慈父般的恩師,那句“D輕輕地推我前行,我含淚回望,D用手示意我向前,我抹一把淚邁步,D微笑著揮手鼓勵……”讓我淚水漣漣,我想起了我的父親,我的母親,他們送我啟程,踏上生活的旅途時又何嘗不是如此,情深意濃唯有父母之情不能勝任!
《孤獨的回想》洋洋數(shù)十萬言,闡明了作者的人生信仰――愛!她品質童貞,誠實、純潔,善良。不幸的童年,曲折的歷程歷練了她的百折不撓、知難而上的個性,也成全了她的志愿即做一個有良知的作家,嘗遍人間煙火,堅持道義真理,為不平之事吶喊,為受難之人申冤。寧可頭破血流,不為五斗米折腰。鏗鏘玫瑰!她的膽魄,她的勇氣哪里來?名師出高徒!不僅是藝術更是人品。
《孤獨的回想》洋洋數(shù)十萬言,引人入勝,攤開書本,字里行間都是神來之筆,處處閃動著靈性,句句開啟心扉,她坦然把恩師、文豪、專家們對她的批評、點撥、教誨公布于眾,把名人大家的睿智和自己人生與藝術的經驗呈現(xiàn)給讀者,那是一顆鮮活的心,是她滴血的心靈史,是她堅韌不拔的奮斗史,這是一部傳道授業(yè)書!
《孤獨的回想》洋洋數(shù)十萬言,寄托了作者對恩師的哀思,突破了世俗的觀念,年齡的隔斷,地域的距離,一位成名已久,獲獎無數(shù)的大師與一個在學無止境的創(chuàng)作路上獨行的文學小輩邂逅相會,既是天意又是心靈偶合,恩師言傳身教,誨人不倦,弟子鍥而不舍,心領神會,“漫漫心旅,結伴前行”二十年。突然她的D走了,在人生的道路上撒歡奔跑,跳溝蹦坎從不怕摔跤的她,摔倒了再沒人扶起,流血了再沒人療傷,暖墻頃刻坍塌,剎那間失去了遮風擋雨的依靠,一切化為烏有,心頓然撕裂成粉沫灑落一地。哀莫大于心死呵,我仿佛真的看到伯牙與子期式的“碎琴”情結,我擔心她的恩師離開,她會沉淪下去。好久沒見她寫作品了,不禁嘆息,可惜了的。
然而,作為發(fā)小對她的了解遠遠不夠,她的堅韌超出了常人。最近又見她不停地寫出若干作品,她比過去更加超然,更加淡定。她寫作只為寫作,功名利祿已成為她的過眼云煙。她神奇地又站了起來!到底是什么精神、多大的氣度能支撐起她的生活毅志,能激發(fā)出她創(chuàng)作的靈感不得而知但肯定還會有大作出現(xiàn)!我為她祈禱,遙祝她鳳凰涅槃,浩海揚帆。而《孤獨的回想》必將是千古絕唱,是伯牙子期故事的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