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璞】凌霄花(散文)
一
盛夏里的一抹橙紅,紅的似火,驚艷了時光,裝點了整個世界。她們傲然在微風(fēng)中悠悠蕩蕩,風(fēng)姿綽約恰似翩翩起舞的嬌媚少婦,麗蕊千疏影、淺淺三分醉。
她們?nèi)宥浯負沓梢粓F,穿著橘紅色的喇叭裙在空中招搖,風(fēng)一吹,纖巧婀娜,搖曳生姿,明艷若丹霞。那顏色垂涎欲滴,令人想起清新可口的新奇士橙,在炎炎夏日里美美地喝上一口,一股清涼的感覺直沁肺腑。
她的花期漫長,貫穿了整個酷夏,在綠意盎然的盛夏獨領(lǐng)風(fēng)騷。獨特的花型,明顯區(qū)別于其他花朵,她并不追求過多的花瓣和絢麗多彩,而是通過簡潔的外觀和高雅的氣質(zhì)來展示自己獨特的美,那就是純粹不張揚而又引人注目。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耐熱,四十多度的高溫,她依然繁花似錦,燦若云霞。朵朵花兒向上生長,像極了一個個昂揚吹奏著的小喇叭,鮮活又明亮,似乎在向太陽示威,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困難和逆境,都必須堅持不懈、勇往直前。
凌霄花同樣耐寒、耐貧瘠,對土壤的要求不高,適應(yīng)能力超強,而且根系異常發(fā)達,只要根植與土壤,她會拼命吸收土壤中的養(yǎng)分,高速擴張自己的地盤。而且生長能力異常旺盛,并且她的攀爬能力是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的。如果種在花盆里,可能整個夏天凌霄花就會“泛濫”爬滿整個陽臺;如果在一樓的院子里,搭好支架,藤蔓會順延攀爬,開花時就會變成一面花墻,生機盎然地疊翠了紅墻,鋪綠了房頂。在藍天白云映照下,呈現(xiàn)出別樣的風(fēng)景。
俗話說:“紅花還需綠葉配?!绷柘龌ǖ娜~子同樣卓然不俗,你瞧,碧綠對生羽狀,葉脈清晰可見,翠葉交織,密密匝匝,隨風(fēng)律動,儼然超級伴舞,為橙紅色的領(lǐng)舞添姿增彩。更像護花使者,時刻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凌霄花就是這樣,“給我一點兒陽光,我就燦爛“,“給我一粒種子,我就回報你整個花園?!彼裏崃?、浪漫、恣意地綻放,沒有一絲矯情,努力地發(fā)自己的光,承包了整個夏天的風(fēng)景。
二
少女時代曾讀過《致橡樹》:“如果我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br />
因為這首詩,初知有一種花的名字叫凌霄花,并且喜歡“攀援”。我還特意去查一下“攀援”這兩個字的意思:“用來比喻投靠有權(quán)有勢的人往上爬?!迸郎现筮€“炫耀自己”。當(dāng)時只是淺析了詩意,并且暗暗地告誡自己,堅決不做“凌霄花”?!傲柘龌ā睅缀醭闪伺矢綑?quán)貴的代名詞。
我想詩人并沒有貶低凌霄花的意思,而是世人“過度”解讀了,或者說只解讀了她其中一層含義,誤會至今。
對我而言,凌霄花在未見其真容的時候,只是領(lǐng)略了其中一層含義,不攀附權(quán)貴、不依賴別人,努力地完善自己。
隨著年齡的增長,對花花草草、對周圍的人事物越來越關(guān)注。尤其盛夏,每每走在小區(qū)的街頭巷尾,總能看到綠意盎然中的點點橙紅,格外醒目,格外絢爛,總讓人忍不住駐足欣賞,而她總是禮貌地隨風(fēng)向你點點頭。
并且,她們從不選擇攀附的對象,都是同等對待,無論高大魁梧的大樹,還是低矮的籬笆,甚至枯木、鐵欄桿等,相互依存,一路攀登。而我最佩服的是沒有任何依靠的硬骨凌霄,她們扎根大地,自強自立互相攀爬,即便枝丫低到接觸地面,那串串的橙紅依然傲然挺立向上,同樣能蔓延成一片養(yǎng)眼的花園,美化了小區(qū),美化了整個世界。給焦躁的三伏天帶來一份寧靜、一抹清涼。她們不分別、不執(zhí)著、不嫌棄,總是扎自己的根,開自己的花,發(fā)自己的光。
經(jīng)常羨慕小區(qū)一樓的住戶,在院落一側(cè)的圍欄上,種上凌霄花,當(dāng)凌霄花爬滿整個棚架,在盛夏的陽光中灑下一片陰涼。然后,在自家的院落里,賞花品茶,那愜意的生活總能惹得行人駐足,不但欣賞了傲人艷麗的凌霄花,同樣贊美庭院主人搭建的院墻,懂得享受生活,值得效仿。
那萬藤千枝的凌霄花,無論開在哪里,都是一道令人贊嘆的靚麗風(fēng)景。你說,凌霄花因院墻而美麗,還是院墻以及庭院主人因凌霄花而被贊美?
三
說到攀高枝,自古以來,最高的枝莫過于帝王家,尤其古時帝王家選妃,我們常聽說古代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后宮佳麗三千人,何以在諸多的美人中怎樣脫穎而出?
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則天,作為商人之女,她跟隨父親可謂“行萬里路”,因為她母親的言傳身教,通讀文史,可謂“讀萬卷書”?!白x萬卷書,行萬里路”,從古至今都是增長見識和增長智慧的最好途徑。因此,她除了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外,更重要的是她自身豐富的知識儲備以及比普通人更高的眼界,智慧的靈魂和過人的膽識成就了一代女皇?!傲柘龇迳狭⒔^世,紅顏嬌艷攬千古?!睅捉?jīng)輾轉(zhuǎn),攀上李治這個高枝,李治又給她一個“機會”處理政務(wù),就像播下了一顆“政治”的種子,她運用常人不具備的優(yōu)秀品質(zhì),如自信、堅韌、智謀、城府、手腕等,并在深宮煎熬中領(lǐng)悟了人生智慧,發(fā)自己的光,從而走上權(quán)利巔峰!
“披云似有凌霄志,向日寧無捧日心。珍重青松好依托,直從平地起千尋?!边@首詩將有志向的人比作凌霄之志,向著太陽卻沒有奉承太陽的心。既然追求卓越,必須勇往直前。
其實,借凌霄花褒也好,貶也罷?;o謂,人應(yīng)亦無畏。為了心中高遠的目標(biāo),攀援又何妨?
尤其現(xiàn)如今,不少女孩子做著豪門夢,總認為攀上高枝,這一輩子不僅僅是衣食無憂,還能盡享榮華富貴,從此飛黃騰達,幻想過上幸??鞓返纳???墒?,你憑什么呢?
一個人的底氣從來不是浮夸的物質(zhì)填滿外表,而是你自身的素質(zhì)和修養(yǎng),以及自身閃閃發(fā)光的價值,那些有志向的女孩子,比如晶晶,比如奶茶妹妹,自身的能力足夠匹配豪門。
就像凌霄花,從樹根到樹葉到花朵,總是努力向上攀登,自身閃閃發(fā)光,她足以匹配任何名貴的樹種,令人駐足仰慕!
每年盛夏,我都能看到,因為凌霄花而形成的一道靚麗風(fēng)景,總是忍不住駐足欣賞,拍照珍藏留念,時常打開手機相冊翻閱瀏覽,就這樣,飽飽眼福已經(jīng)足夠了。
四
其實,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是互依互存的,懂得合作,才能共贏。
每朵花,都有自己的方向,凌霄花是開給藍天白云的,向著太陽,向著夢想傲然挺立,看花開處,晴空淡遠。妖妖嬈嬈地攀附,肆意傲嬌地開放,美得不可方物,努力地發(fā)自己的光。
人生何曾都如意,弱質(zhì)未必不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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