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璞】風影俠-43、44(小說節(jié)選)
第四十三章:原來我可以做得更多
在警察到來前的一刻,阿三和洋洋離開了。
兩人走后,警車風馳電掣般駛來。出警的民警顯然準備不足,帶的手銬不夠用,但是他們無需用手銬。那幾個挑事的混混都給五花大綁捆了起來,一點不費事。警察詢問事情經過時,不少的食客摸出手機,向警察展示這幾個混混毆打那三個姑娘的視頻。當警察反問這幾個混混受傷的原由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搖搖頭,聲稱當時場面太混亂了,沒看清楚,也忘記錄視頻了。領頭的警察見問不出個名堂,略一思考,放棄了繼續(xù)追問。隨后,警察帶走了這幾個小混混,先是把他們帶去最近的醫(yī)院處理傷情,隨后帶回派出所進一步處理。
當然,這一切對于已經離開的阿三和洋洋是一無所知的,兩人此刻早已坐出租車走遠了。
兩人走得極為匆忙。按照阿三的說法就是,有時候正義沒必要曝光。洋洋似懂非懂,一路上都在琢磨阿三的這句話的深意。
美味的燒烤是吃不成了,兩人隨后在一家還沒打烊的面館,各點了二兩豇豆面。面條的勁道,泡豇豆酸脆,湯汁的麻辣,無疑給兩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無不大呼過癮。
“洋洋,上次打架吧,我喝醉了,沒看見你是怎么把那些混蛋干翻的。這次嘛,我滴酒未沾,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全靠一身蠻力,就是那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大力氣,不過嘛,居然踩那些家伙的腳趾,這招式也太小兒科了吧。以后吧,我建議你還是別去打架了,遇上高手,肯定吃虧。我太好奇了,你這小身板,哪里來的大力氣?”
“老板,我本來就干不來架,這次也是給嚇蒙了。哪里還有膽干下次???”
“唔,洋洋,你一個單純而不簡單的家伙?!?br />
兩人正說著,一陣嗡嗡聲傳來。洋洋伸手迎向惱人的聲音,隨即張開拇指和食指。等洋洋把手縮回來,一只個頭不小的綠頭蒼蠅夾在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間。洋洋將綠頭蒼蠅彈進不遠處的一個小的塑料垃圾桶里。阿三眼睛一眨不眨地目睹了整個過程,這讓她想起周星馳導演的電影《功夫》。電影里的那個唯快不破的火云邪神夾住槍筒里射出的子彈,和洋洋的手法如出一轍??磥?,電影也不完全是騙人的。不過,阿三并沒有將這個想法說出來,她只是沖洋洋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后,兩人相視一笑。
離開面館,兩人又打了一輛出租車,阿三先是把洋洋送到綠柳巷的巷口,隨后坐車回家。
一輪彎月爬上柳梢頭,灑下清冷的銀光。
洋洋背著手,慢慢悠悠地朝鬼仙府走去。微風拂面,驅趕走了夏夜的炎熱。在微風的吹拂下,巷子里飽經風霜的柳樹似乎在朝她微笑。來到鬼仙府的大門外,也不見她怎樣動作,她忽地拔地而起,悄無聲息地躍入府中。
她隨著功力漸深,視力突飛猛進,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是如白日般看得一清二楚。難怪龜仙府里不需要電燈,也不需要火燭照明,這時她才明了這個道理。她到廚房燒了熱水,旋即把熱水提到浴室,倒進一個新購的木桶里,加了冷水后,跳進木桶里泡了個澡。
洗完澡,她回了臥室,爬上了床。
月光明亮,梧桐樹影斑駁在窗外。萬籟俱寂,哪怕是勤奮的蟋蟀,今夜也止住了聒噪??墒?,她躺在床上卻是怎么也睡不著。曾幾何時,她一直偏激地以為,生命就像一張畫布,只消幾筆便被歲月拋棄于虛無。但是自從遇見了警察龍劍,那個有溫度的人,一切似乎不同了,無趣的流年沾染了斑斕的顏色,有趣起來。當然,世間依舊無處不在的冷漠,譬如今晚三個姑娘被暴徒毆打時,試問有誰伸出了援手?沒有!然而,就在她的路見不平一聲吼后,冷漠的人們似乎開始覺醒,紛紛展露出與生俱來的善良。不是人們太過冷漠,而是沒有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既然我有這一身的本事,為什么不能和龍劍比肩而行,幫助更多的弱小呢?原來我可以做得更多?!彼央p手枕在腦后,這個從不曾有過的念頭帶著她沉沉睡去。
第四十四章:此路不通,另尋他途
“這是我唐安妮聽過的最荒誕的事情,不過,我相信有它存在的可能性。以土找人是我畢生的鉆研,你的事情我答應了。鑒定花費的時間也許有點長,我想這只貓不會第一次做壞事就被發(fā)現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它完全沒必要隱形。我建議在等我消息的時候,到鄰近的幾個公安局的檔案室里去翻翻看,興許能發(fā)現點什么?!?br />
老太太唐安妮的話不斷地在龍劍的耳畔回響,他細細地咀嚼話里的每一個字,邊咀嚼,邊思索。
唐安妮不愧是在公安部見過世面的人,不僅沒有嘲笑一個刑警的異想天開的案件線索,更是一針見血地指出案件存在的可能性,更是像天啟似的給他指明了方向,追溯既往!既然去路跟不下去了,我們?yōu)楹尾粡哪侵回埖膩砺贩醋纺??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龍劍為這個大膽的想法振奮不已,幾乎一晚上沒合眼。
翌日清晨,他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撲爬跟斗地跑去給師傅,也就是探長徐廣志說這個事。
徐廣志靜靜地聽完徒弟手舞足蹈講完這個偵查思路,既沒有為這個妙招拍案叫絕,也沒有潑冷水,只是睜開朦朧的醉眼,一臉嚴肅地說:“除了桑蘭這件摳腦殼的案子,最近我們探組也沒有其他事情,按照你的思路大膽去做吧,但愿有所斬獲?!?br />
其實別看徐廣志這個胖探長喜歡喝酒,而且經常喝得昏天黑地,但是他一點也不糊涂。貪飲杯中物,但知天下事。桑蘭的死亡,分局的人,包括大隊的不在少數的人認為這是一頭牲畜干的,只是個意外事件,想以此結案,但是這個說法過于草率,回避了諸多細節(jié)。太不負責任了。所以,隊上的領導問他看法的時候,他只是聳聳肩,一個字也沒說。
鑒于年齡關系,多年前便斷了升遷的念頭,他依舊有著聰明的腦袋瓜子,只是少了年少時的激情,他欣賞徒弟的這個沖勁。貓抓老鼠的游戲他玩得太久了,正如俗話說的那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路?”
只是這次的“貓”太過詭異,只會冒灰煙,普通人還看不見,單單是那個叫做洋洋的丫頭片子看見了。她又是什么來路?徒弟娃兒說我見過這個丫頭,我咋想不起來了呢?他甚至懷疑這只貓是軍方研究的武器,線路出了問題導致脫管,才出來害人。當然,這是他的胡思亂想,完全無憑無據,念頭剛一出來就被他斃掉了。怎么可能?還有,聽說這個案子已經報到部里去了,部里也沒給個明確的指示,難道要用一個拖字訣不成?那句歌詞怎么說來著?愛拼才會贏。何況這個案子目前找不到其他線索,走到了死胡同,換一個思路不是更好嗎?
徐廣志說完話,沖龍劍擺擺手后,隨即后背靠在彈性極好的全友牌的靠背椅上,閉上了眼睛。龍劍還沒轉身離開,師傅響雷似的鼾聲便響徹了辦公室。
龍劍干警察的時間太短了,他還太嫩了,還沒有學會在人前察言觀色,對于師傅的復雜情緒,他是完全沒有察覺。他只是輕輕地帶上辦公室的大門,杜絕打雷似的鼾聲飄到領導那里,給師傅留夠空間醒酒。
然后,他去內勤盧總管那里扯了一沓介紹信,在柔和的朝陽照射下,驅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