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冀】熱心博愛是吾師(散文) ——劉韶華教授散憶漫記
? 一、敬愛的韶華老師
劉韶華老師,起初是我們山東輕工業(yè)學院·機電系·電氣自動化專業(yè)7801班輔導員。
1978年入學山東輕工業(yè)學院(現(xiàn)為齊魯工業(yè)大學·山東省科學院)后,我們最先接觸的就是韶華老師。
18歲的我,剛踏進青年的門檻,剛走出中學校門,剛邁進大學的門扉,尚未真正走進社會的門楣;沒出過遠門,第一次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大泉城——濟南,心里充滿不安迷茫、興奮與遐想。但一入學,就遇上滿面春風慈祥的劉老師,只覺陽光明媚普照——剛走出自家小屋,好似又進了一個暖融融的新家:立時感到一股家人般的親切溫馨美好。內心的局促陌生感、離家遠游的孤單與忐忑,一下子消除了大半。
在這里,我再次相遇家的感覺。
這就是劉老師給我的“初印象”。
日后,四年的工作學習中與劉老師接觸多了,方知這正是她的真面、常態(tài)。劉老師總是這樣,似一縷春風、一抹陽光般溫暖和煦,時時處處都和藹可親笑臉盈盈。給人以正能量。她總是予人自然質樸、恬靜靚麗的美感,說話辦事簡潔干練。仿佛從來沒有苦愁疼痛、煩惱和困難,永遠生活在燦爛的陽光下。
劉老師待人接物親和得體,有涵養(yǎng)有格局,對每個同學一視同仁,從不居高臨下更不看客下菜,躬身與學生平等相處,公平地對待并尊重每個人。深得同學們敬愛。
韶華老師從山東大學物理系畢業(yè),分配來輕工學院從教。既授多門專業(yè)課,又兼職系班管理工作。劉教授先后任機電系團總支書記、校人事處處長、科系黨支部書記、校黨委委員、校黨委副書記等要職。
? 二、關心他人送博愛
劉老師不光平等對待、尊重每一個學生。而且處處關心愛護我們,時時替我們著想,學習上對我們支持幫助,生活上對我們照顧呵護。她總是把學生的事裝在心里,仿佛學生的事就是她自己的事。
1980年前后,我的校園生活、學習遇到了一些問題、困難,整個身心都跌入了低谷。長時間的心理壓力、精神折磨,加之繁重的課業(yè)學習、身為班干部分擔的學余工作雜事,以及參加校排球隊日常訓練、書寫班級和學校黑板報等校內事務,多方面的忙累和精神負重,導致我的健康出現(xiàn)了一些狀況。
那是我的低谷區(qū)段、至暗時刻。
我患病以后并沒聲張。雖然不是怕人的事,但也不愿意公開。個人的事和隱私信息,不應該去打擾他人。我也不好意思告訴同學老師。
有個星期天,同宿舍的綦星光同學對我說:我要去千佛山醫(yī)院就診,你有沒有事?如果你也想去,咱們就一塊同行。我倆乘公交車一起前往。在千佛山醫(yī)院,我做了個小手術,切掉了右腋窩的瘡癤。手術時竟沒打麻藥,把我疼個半死!
事后想想,這應該是星光同學以此名目,專程陪護我去就醫(yī)。印象中,他在醫(yī)院一直陪在我身邊。并沒去就什么醫(yī)。他在“騙”人,我當時卻信以為真。
揭開那頁歷史看,不難想象,星光同學在我患病以后的平時,也是一直在費神關心我,遠遠地看著我,暗地里默默幫助我。卻掩著不讓我察覺。其實,這些都是劉老師一手安排的。他是“前沿陣地”的無名英雄,身穿隱形衣,學余兼職“地下黨”。韶華老師呢,則是“前委指揮所”的無名女俠兼政委,在幕后操心傷腦,不斷接收他的偵察情報、實時匯總處理、隨時發(fā)出新指令,調整應對方案——關于我、我的健康狀況等問題。
我應該問明白、卻一直沒問:不清楚星光同學怎么知道我的腋下長瘡了?我從來沒公開說?;蛘咚痪唧w了解這一點,只是一般性地問我需否就診?你想,劉老師作為編劇導演,不方便直接登臺出鏡關心幫助我,“地下工作”要保密吆——需保護我的自尊、心境及其他。平時,劉老師還得始終掛在身上不能遺忘此事。心中老裝個小包袱!
由此,韶華老師得耗費多大的心力時間精力?特別還不是一次一日,而是持續(xù)一兩年!因而,劉老師和機電系陳德家書記等領導,整個的付出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他們?yōu)榱宋?,可謂費盡心機、無微不至,甚至是可歌可泣。我只有慚愧懊悔的份兒。
可惜,我是個悶葫蘆,遲至45年后的今天,才終于“倒”出我對領導、老師的感恩之心、衷心謝忱與由衷的敬意!
? 三、千里追送報到證
1982年7月上旬,我們如期畢業(yè)。
那幾天,突擊忙活繁多的雜務事,班里、宿舍、校內、校外東奔西跑暈頭轉向。然后,風風火火奔到濟南站,焦頭爛額地擠上旅客列車,經十幾小時長途顛簸,下午到達煙臺站。傍晚,我們幾個同學一起住進芝罘區(qū)西南河旅館。
第二天上午,大家坐在旅店房間的床位上聊閑天、等待分配。突然,劉韶華老師出現(xiàn)了,風塵仆仆地從房間門口走了進來。
我很驚奇、也很意外。劉老師怎么到這來了?是夢境么?我有些恍惚。是在濟南?不,是煙臺旅館,我已畢業(yè)離校。大家慌忙從床上站起,迎接韶華老師。
正在我驚訝得不識南北之際,更加驚詫的事情發(fā)生了!劉老師居然直接朝我走來、微笑著對我說:憲輝,你的報到證。說著伸手把一個證件放到我手上。
??!什么意思?怎么了?我大驚失色!我的報到證?怎么不在我身上?我完全不知道,報到證已丟失!
我驚呆了。接過證件呆若木雞狀,與劉老師面對面站著。我一時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瞬間的信息“大數(shù)據”把我“塑”住了!我慚愧至極、滿臉通紅、無地自容!心里暗暗哀嘆:我這是做了個什么事?
我的疏忽失誤后果嚴重!竟然勞駕劉老師專門乘火車,千里迢迢從濟南一路奔波火速追趕至煙臺,又一直追到旅館,親自為我送來遺失的報到證。我這個22歲的“毛孩子”,何德何能,如此麻煩劉老師這般操勞奔波?
當時,我一副窘態(tài)紅著臉、輕描淡寫地問了劉老師有關此事的過程概況。并未深究細節(jié)。我已被懊悔自責自批自貶情緒籠罩淹沒了。
如今,我需要“腦補”才能演繹故事全貌、再現(xiàn)主要梗概脈絡:
是哪位同學撿到的報到證?在哪里撿的?宿舍?餐廳?校園?教室抑或他處?
然后,上交到系里嗎?哪位老師接手的證件?
繼而,機電系老師領導緊急考慮著手安排后續(xù)步驟:怎么辦?發(fā)郵件、信件來不及,那時沒有“物流”“快遞”業(yè)務,僅有“準物流”郵政通信、包裹。我能想象出、看得見:系領導老師們心急如焚、急我所急、想方設法、討論研究篩選各種方案的畫面和表情、額頭急出一串串汗珠……
然后如何實施?為快速應急,不耽誤我的分配報到,最好派人專程送過去,派誰去?哪位老師有這個閑工夫?來侍候這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可恨!該打50大板再乘以2!這也不解氣!最終,韶華老師屈尊降格地辛苦費心,從濟南“百米沖刺”到煙臺。
繼而在煙臺,又得經過何等復雜的咨詢查找追蹤?
我最驚異的是,劉老師是怎么神速地找到了我?那時代座機電話很少,更沒有手機等移動通訊終端。我們下火車后隨意住進旅館,沒人認識我、知道我的行蹤,劉老師何以獲悉我們的線索蹤跡,又怎么找來的?她在這個復雜的搜尋過程中,下火車后不顧長途勞頓之苦累,立即滿城轉悠打聽,不知費了多少事、用了多長時間、跑了多少腿、問過多少人、轉乘幾次車,才終于見到我們?
單從理論、概率講,如果點兒背,在煙臺要找一個人,一個月一時不??峙乱参幢卣业剑〉每催\氣。幸虧煙臺不算大。如是“北上廣深”,劉老師又將如何實施大海撈針般的“跟蹤追擊”?
……
我欠劉老師一聲:對不起,劉老師!
欠劉老師一句:衷心感謝您!讓您受累了!
劉老師,請原諒寬恕我的青澀毛糙、粗心大意。我該好好總結反省錯誤、深刻地吸取教訓!
我欠另一位尚不知名的無名英雄一句:對不起!
還欠他一聲:衷心感謝您!撿證者。
……
讀書四年,劉老師在我身上耗費了過多的時間精力。從這些視角,亦可洞見她的實干“超能”、務實精神、和熱心博愛。
劉老師的優(yōu)秀品行、熱情愛心、博學多能,以及出色的教學水平、突出的管理能力和工作業(yè)績、專業(yè)成就,都很好地闡釋、演繹了師范、教師楷模、學高為師德高為范的形貌、內蘊和外延,模范地踐行了“授業(yè)傳道解惑”的教書育人之真諦。
韶華老師像個大姐、朋友,是我們的師長、領導,四者兼?zhèn)?、合四為一和諧統(tǒng)一。同時,可謂我們的兼職家長、生活管家、近乎業(yè)余衣食父母……
值此,再次感謝敬愛的韶華老師!
遙問健安,恭祝您合家快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