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物哀(散文)
一
本來不計劃在十二月寫文章了,包括幾年連續(xù)的《新年獻詞》。沒什么好說的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人們慢慢會看到預(yù)言衍化成真。此時此刻的世界,暗流涌動,跌宕起伏,日子在歲月如飛中充實了無數(shù)的可能,凡人只能祈盼所有的事物都穩(wěn)中向好。
昨天傍晚,我預(yù)定的《茶界》第九輯到貨了,取回來迅即初聽了一遍,古琴與晚飯共時空,也有情趣。清晨,再仔細聽一遍,幾曲終了,妻說:這是你的巫娜專輯里最好的聲音了。我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欣欣然用贊語回應(yīng):你很了不起!
這神奇的琴音又與早餐共時光了,安逸之境陡然浮現(xiàn),恍若閑云野鶴遠離世事。喝著加了雀巢奶粉的咖啡,掰了一塊蘇打餅干,吃著,聽著,看到盤子里只剩一片蘋果了,就看了一眼妻子,用小叉子扎起,咬了一口。妻子說,這就是你的,你領(lǐng)會就好。我笑了,不由得脫口又贊:你的光芒越來越大了。
餐后,躺在白色的牛皮沙發(fā)上,面對新置的發(fā)燒音響,再認真聽聽號稱首張全景聲錄制的第九輯《茶界》,感覺極不尋常,——中國音樂人在思考。很欣慰。巫娜屬于前衛(wèi)的古琴家,她把當代傳奇的古琴之聲演繹到全世界,使自己也成為傳奇。我猜,她或許是想把悠然的山水天地情境,匯入沉浸式的禪意,于泊泊的琴音之中,完成民族魂在絲弦上的自由暢想。
此碟名為《茶界》,亦如將身心置于自然山水中,聆聽天地間空靈的無界。
這張碟制作完畢就發(fā)出迷人的廣而告知,我看到就預(yù)定了。爭取在第一時間聽到這個聲音,是我對這個優(yōu)秀制作團隊的期待。這張專輯的首曲為——琴心,末曲為——物哀。我心一緊,何為“物哀”?查了一下,得知,物哀的本質(zhì)是一種審美意識的真情流露。對極致美的追尋、悲憐、傷懷……沉浸其中,就是物哀。
人世間有太多的極盡可能,無法釋懷,卻已身在其中,難以超越。據(jù)說,物哀一詞在中國漢代就有了,后被日本人推崇,并做了很好的體現(xiàn)。其實,世界各民族都有物哀的情結(jié),只是呈現(xiàn)的價值層面不同,其表現(xiàn)形式和敘事方法各有差異。如,用極美音樂和歌聲表達此概念,即為天籟。
在現(xiàn)代人都快忘卻“物哀”這個詞的時空下,《茶界》第九輯將其默默浮出,可謂苦心。籍此,只能致以敬意。
年終歲首之際,我的心情就是物哀。
二
這次音響器材升級了,音源也要升級。我在中國音像出版社購買了交響樂大師們的精華CD作品一百二十多張,作為實力派的壓倉碟。睡到半夜忽然想到,怎么沒有看到瓦格納呢?趕緊打開手機查看購買目錄,確實沒有瓦格納專輯。再一找,中國音像出版社的購物平臺就沒有這套碟,怪不得我沒有買到呢。
聽音樂怎么能沒有瓦格納呢,我趕緊搜索了一下,瓦格納出現(xiàn)了,也是中國音像出版社發(fā)行的,是在其它音樂書店平臺有售。我下單,居然還要運費,再一看如加購五十元就能優(yōu)惠,我看了一下,在購物單上添了一張正版《龍源之聲》3。現(xiàn)在這套CD碟已到達,快遞員正在配送,一會兒下樓去菜鳥驛站拿取。順帶說一下,除了大件配送外,一般我都是自己去取快件,——快遞小哥很辛苦,我知道。
我是個樂觀的人,緣由我從小每遇大事就糊涂。隨著歲月的流逝,我會越來越糊涂,或許也能換來越來越多的樂觀,直至我成了那個看不到永遠的白癡,——如此這樣,我或許就成了世界上最快樂的人。這是一個生理和心理上的正比關(guān)系,現(xiàn)在屬于我精神世界的私房秘訣,物哀所致。
這兩天猛煲新置的發(fā)燒音響,除了購買德國和日本制造的許多24K金的HiFi新試音碟聽音效外,還翻出二、三十年前購買的老碟,試一試還能聽否。沒想到,那些被我淘汰多年的普通CD碟,幾乎都滿血復(fù)活。新機器的解碼重讀功能太強大了,簡直是狗娘養(yǎng)的,不同凡類。
這份感嘆,是由那張永盛唱片公司制作發(fā)行,編號為XL94CD-117的《帝女花》CD碟引起的。我被那張老舊的《帝女花》CD的聲音震驚了。開頭是鄭少秋和佩佩唱的“帝女花-香夭”,接著是羅家寶、梁少蕊、譚炳文、李香琴、麥炳榮、尹飛燕、崔妙芝、金鳳、文千歲、陳好球、仙杜拉、劉鳳萍、李寶瑩、鄭錦綿、鳴茜、羅文、關(guān)菊英、姍姍,演唱不同的粵劇曲目。香港粵劇名家任劍輝和白雪仙以“紫釵記之劍合釵圓”壓陣,真可謂是麗音擲地,氣韻沖天。
我是不怎么懂戲曲的,最早看戲是在姥姥家,表哥領(lǐng)我去后街的戲場看過幾眼《穆桂英掛帥》。后來就是看“樣板戲”了,至今我會哼唱幾句“打虎上山”。再后來在劇場的貴賓席看過《女駙馬》,用藍光機在家庭影院,播放白先勇先生簽名的昆曲青春版《牡丹亭》DVD碟片。如今,就是在電視機上通過網(wǎng)絡(luò),點播各種戲劇節(jié)目慢慢欣賞了,非常方便。
其實我是被任劍輝和白雪仙的聲音震撼了,尤其是任劍輝,那嗓音真是鏗鏘有力啊。我趕緊上網(wǎng)搜索,發(fā)現(xiàn)任劍輝居然是女性,是女扮男裝反串演出的文武生。好一個任劍輝&白雪仙,“任白”的美稱實在是經(jīng)典,她們足以成為香港文化的一個象征。出于喜愛,我又購置了一張她倆的傳世名作——粵劇《帝女花》24K金DSDCD碟,要懷著崇敬的心情認真聽。
我聽不懂粵語,就是感覺到那種氣吞霄漢的唱腔,好像是替我出氣?!兜叟ā钒г沟拿鞒瘻缤鍪潜厝坏?,那時的皇帝大臣都知道大明一定會完蛋,都在惶惶不安中等待那個最后的時刻到來,——腐朽的王朝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挽救了,只能哭泣——遞過金杯慢咽輕嘗,將砒霜帶淚放落葡萄上……
現(xiàn)在有些震碎三觀的戲精們張口戲子戲子的,好像自己高人一等,祖上是提籠遛鳥的八旗子弟。我問你,你算什么東西,你就是個不知廉恥的龜孫子。你有真正的藝人那骨氣嗎?你有真正的藝人那才氣嗎?你有真正的藝人那義氣嗎?你有真正的藝人那豪氣嗎?你什么都沒有,你的靈魂就是一個沒有人格的丑八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看見烏龜說鱉話。凡用侮辱性語言詆毀高尚的人,就是豬狗不如的行尸走肉。我就罵你了,你怎么著?壞人說鬼話是工作,到理想國買豪宅是生活,這我能理解,——道德婊化身就是宣講合理化的忘恩負義,把無底線的爛黑化發(fā)揮至無恥的極致。最可憐的是月薪很低的一些韭菜們跟著起哄架秧子,你能得什么好嘛?還不是風里雨里謀生計,不分晝夜搶貨單……一根有思想的韭菜最近告誡人們,“吃瓜”時代,別成為瓜田里上躥下跳的猹。對此,還能說什么吶,只能嗚唉。
三
用物哀概括我此時的心情和狀態(tài),簡直就是完美無瑕的比喻。即使明天就要死去,我也要展示出自己最好、最后、最挺拔的華麗。喜歡極致音樂的人,購買一套老虎魚、柏林之聲、世界名曲、中國傳世音樂、當代創(chuàng)新音樂吧。那是絕對的聲音。
音響功放有A類、B類、C類、D類,從目前的情況來看,A類B類依然是主流,但D類功放是未來的方向。好的東西就應(yīng)該是這樣——最簡潔的外觀,最低的功耗,最好的表現(xiàn),最人性化的親和。音源也一樣,從正版普通CD開始,依次進入HiFi發(fā)燒級——純銀CD、HQCD、HQ2CD、藍光CD、UHQCD、DSD24K金CD、SACD、1:1母盤直刻CD。一級比一級貴,一級比一級好,世間萬物絕對的關(guān)系就是一分價錢一分貨,除非是被施舍或遇到清庫存。要想聽到音樂的極致,要從懂得事物的常識開始。
有人說,老歌聽了想哭,新歌聽了想吐,——這是不是某種值得思考的纖細聲音,需細品。音樂不能缺乏人間悲憫,不能缺乏人文關(guān)懷,不能缺乏人性的底氣。任何文化藝術(shù),只是注重個人的修身養(yǎng)性和萬般滿意;沉溺于假想中的歲月靜好和現(xiàn)世安穩(wěn),疑惑這是追求病態(tài)的畸形美,類似鄭聲淫傳承的奢靡魔界,是嗚哀。音樂要想獲得生存的意義和價值,就應(yīng)該有神圣、悲憫、真摯的極致美。這是我喜歡聆聽天籟之音的緣由,仿佛置身伊甸園。
我購買了一套24K金的黃霑傳世經(jīng)典DSDCD,里面有當年的風云歌手,令人懷念。我還有24K金的鄧麗君全套DSDCD碟;有日本ASTER技術(shù)處理,德國后期母帶制作, 1:1母盤直刻無損高品質(zhì)音源技術(shù)HD巫娜古琴《天禪》系列全套,以及同技術(shù)標準的《茶界》系列全套。古琴散發(fā)出的那些大自然的空靈音樂,還是那樣唯美清純干凈。我還有世界名曲全套,還有許多昆曲、粵劇、時代歌手和概念音樂的發(fā)燒單碟……那些聲音依然那樣眉挑煙火、震撼心靈。
那個時代已過去。屬于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聲音的挽留。鄧麗君的歌聲和嗓音代表了一個時代,如今也有許多新生代爭奇斗艷,后浪追前浪,雖然只是在步其后塵的路途上發(fā)光溢彩,也很養(yǎng)人,甚至驚人。比如姚櫻格的專輯(粵)就有一種清雅飄逸的味道,非常好聽。
在善惡美丑是非概念信息模糊、界線不清,沒有真相只有立場的某些迷離空間,我的生存理念就是及時行樂——活著就好。過好今天,不想明天。在名利場的旋渦中掙扎,絞盡腦汁,為自己搏一個讓俗人羨慕的未來,從來不是我最初和最后的人生選擇。
文化藝術(shù)的交流,是追求真理和道德的價值平臺。不能為了取悅賤中賤,就癡想成為人上人,而喪失地球人都明白的道德倫理。其實,有些老歌聽了也想吐,許多新歌聽了也想哭——唯美神圣的音樂旋律,是我最后的精神堡壘,里面構(gòu)造了我的物哀魂魄,完成了我最后求真的執(zhí)拗。
天邊的積云下,各種事物都在涌動,前行的方向就代表著文明。人間的美好時光太少,靠祝福是不行的,我的2024新年祝詞就兩個字——求真!這代表著我對精神奢侈品的渴望。
生命如歌,即是你我;人生如戲,世事無常。
物哀,亦是恍惚歲月里極致的凄美。
2023年12月15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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