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璞】老屋(外二首)
·老屋·
悄悄地,走近老屋
把一排籬笆樁制作成一道屏風(fēng)墻
——與現(xiàn)在隔開
將霓虹燈攔在視線之外
在老屋內(nèi)躺著,或站著
是給生活上色。添作料加潤滑劑
做夢,重拾一段
好時光:抓魚抓蟹捉螞蚱,與風(fēng)比奔跑速度
與那個人相遇
重溫一段
騎竹馬摘青梅小愛情
老屋是一首詩
第一句,落筆在歲月煙雨中
走進去讀她第二句,朽木窗,煤油燈,煙火味……
都會沿著
父母走過的腳印,走出來
·相見在夢中·
與他再一次相見
還是在那個荒野上。在幾門發(fā)光的火炮旁
夢,點燃記憶火把
復(fù)制場景。制造一些細節(jié)一一
夜色深沉,冷雨纏身
我踩著小碎步
前行。盡頭處延伸出去,是一座山的背影
腳下幾枝野花
把一條通體發(fā)黑的小道引向高處
我們相互交換目光
叫響對方的名字……
嚇退了:
從荒野深處傳來的鬼哭聲,狼嚎聲
忘了穿綠軍裝。這是夢犯下的錯
·冬日一天寫生·
六點,冷風(fēng)被擋在窗臺上
晨曦從窗欞間隙中爬進來,睡在我的夢里
七點,鳥在枯枝上嚎叫
“羽毛不敵寒流”,我被不期而遇的鳥鳴聲鬧醒
八點,臘梅站在我的手掌心上
花開在那雙充滿善意的眼睛里
九點,十點。躺在鐘擺上
看一朵云飄落后
怎樣變成雪人的。聽隔壁李奶奶唱
北風(fēng)那個吹……
日落之前
將魚鉤安放在封凍的小河里
把斜躺在小河內(nèi)的一道殘陽釣上岸
之后,點亮一盞燈
讓小屋發(fā)熱
與三十七度的體溫揉合在一起
午夜時分
夢游太空。與年老的吳剛聊月亮的故事
看星星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