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我愛家鄉(xiāng)的冰雪(散文)
一
我的家鄉(xiāng)哈爾濱被稱作冰城,冰雪是它的一張靚麗名片。冰雪把哈爾濱裝扮得更加壯麗秀美,冰雪讓哈爾濱享譽國內外,冰雪賦予這里的人們浪漫的情懷、豪爽的秉性、堅韌的性格。
對于哈爾濱人來說,如果冬天沒下幾場像樣的雪,會覺得這個冬天很不完美。每年入冬以后,總會有一場大雪如約而至。有時它是急沖沖地奔向人間;有時卻姍姍來遲,仿佛是要吊足人們的胃口一樣;有時悄悄地隨風潛入夜,清晨起來會感到一股清新而冰涼的空氣撲面而來,剎那間,一個銀裝素裹、粉裝玉砌的世界映入眼簾,讓人感到心情無比的舒暢。
冬天的圓舞曲奏響了,雪是冬天的舞者。看那紛紛揚揚的雪花時而盤旋,時而飛翔,如少女婆娑起舞,婀娜多姿,輕盈柔美。當一陣北風吹來的時候,它們立刻變成了一個矯健的男舞者,是那樣的剛健勇猛,豪邁奔放,讓人不得不感嘆造化之如此鐘靈神秀。
二
我非常留戀童年時的雪天,那時的雪總是下得很大,幾乎隔幾天就下一場,有時甚至下一整夜。早上人們起來時,大雜院里積滿了厚厚的白雪,有時把門都堵上了,只能在里面用力推開一道門縫,再用鐵鍬一點一點撥開雪,清出一條路來。這時,不用招呼,家家戶戶都出來掃雪,人們用筐、盆、桶把雪運到大街邊,那熱火朝天的場面就像過大年似的。孩子們更是非常開心,他們先是幫著大人運雪,不知誰調皮地把手里的雪球扔向另一個孩子的頭上,于是,一場激烈的雪仗開打了。只見漫天雪球飛舞,雪花四濺,你打我,我打你,時而沖鋒,時而迂回,時而猛攻,時而偷襲,場面煞是激烈。不知是誰不小心把雪球砸在了運雪的叔叔臉上,把他打得兩眼冒銀光,便立刻吼了一句“那個兔崽子打的?真是膽肥了!”嚇得孩子們頓做鳥獸散了。
上學后我喜歡上滑冰了,我家離體育場不遠,步行10幾分鐘就到了,每年冬天都去那里找刺激。
滑冰場對外開放的時間是晚上5點到7點,只需花5分錢就能買張門票。每當夜幕降臨,不管天氣多么冷,我都和幾個小伙伴相約去瘋一頓。我姐姐有一副花樣冰刀鞋,我便經(jīng)常拿來用。每次我把冰刀鞋一前一后地背在肩上,別提有多神氣了。
體育場就是一個歡樂的海洋,高高矗立的立柱上的照明燈,把體育場照得燈火通明,高懸的擴音喇叭播放著動人的歌曲,笑聲,喊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穿著速滑冰刀鞋的人都滑大圈,他們你追我趕,像風馳電掣的賽車?;拥亩荚谌锘?,原地轉圈或滑八字,也有一些具有專業(yè)范兒的滑冰愛好者,成雙成對,在大喇叭音樂伴奏下翩翩起舞,得到旁觀者的叫好聲。還有一些初學者摔倒后,爬起來又摔倒了,急得亂喊亂叫,最可樂的是一些剛剛能滑走,卻停不下來的人,硬生生闖進人堆里,撞倒了一大片,惹得眾人哭笑不得。我在學校就學會了速度滑冰,我的體育老師就是從專業(yè)運動隊轉來的,他都很專業(yè)地教我們,所以我的速滑成績還是不錯的。每次我們都滑得渾身直冒熱氣,把棉帽子摘下來拿在手里,一直滑到到運動場的大燈關閉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當孩提時打雪仗、堆雪人、滑冰的記憶漸行漸遠時,我慢慢有了拍攝雪景的愛好。我用積攢了幾個月的工資買了一架柯達6型單反相機,工作之余便帶著它(有時也用手機)徜徉在市井小巷,江畔公園,去捕捉冬天美好的瞬間。
三
由于我的工作單位就在哈市百年老街,中央大街附近,離美麗的松花江畔和別具特色的兆麟公園都不遠,所以,每當天色蒼茫,瑞雪飄飄或雪霽初晴,紅日高照時,我都要去這些地方拍許多雪景照片和視頻,然后配上文字和音樂做成專題系列短片,發(fā)到微信或網(wǎng)上,大家看了都贊不絕口。
我還記得,有一年雪下得特別大,當老天稍微歇息下來喘口氣的工夫,我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往兆麟公園拍照。進了公園,只見滿園都是白皚皚的雪,蒼翠的松柏樹枝上也托著厚厚的雪球,遠遠望去像一個個白色的寶塔。在已經(jīng)抽干水的人工河里,一群穿著五顏六色羽絨服的小學生在堆雪人,雪人堆得惟妙惟肖,她們擺出各種天真可愛的姿勢,圍著雪人拍照;旁邊還有幾個孩子在滾雪球,雪球已與孩子一般高了,有一個孩子正在試圖騎上去;木馬游樂場旁邊的空地上十幾個男女青年正在打雪仗,他們互相追逐著,如果打中了,便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玩得不亦樂乎;小樹林里有幾個少女正擺著優(yōu)美的姿勢拍照……看到這一幅幅充滿活力而又天真浪漫的畫面,我激動不已,趕緊用相機把這些寶貴的場面收入鏡頭中。
我把這些珍貴的照片編輯在“哈爾濱的冬天——雪趣”短片里,并配上了這樣的文字:“哈爾濱的冬天大雪一場接一場,灰蒙蒙的天際,白皚皚的雪地,紛紛揚揚的雪花,濕潤清新的空氣,到處都氤氳著誘人的北國氣息。堆雪人、滾雪球、打雪仗、拍雪景,年輕人在盡情地分享冬天的雪趣?!?br />
還有一次,也是一個少有的大雪天,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北風吹打著窗戶嗚嗚叫。我吃過午飯便要出去,同事們都驚訝地看著我,這天還出去?你不是癡了吧?我仍然不顧一切地出去了,踏著一尺多深的積雪來到了松花江畔。陰暗低垂的天幕下,朦朧可見松花江像一條白色巨龍橫臥在那里,任風吹雪打巋然不動,寬闊的江面一望無際,風雪彌漫,讓我切切實實地領略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壯美風光。回來后我把視頻配上音樂,制成短片,許多人看后都說,還蠻有滄桑感的。
四
神奇的大自然把哈爾濱變成了一個多姿多彩的冰雪世界,那些能工巧匠又把大自然饋贈的冰與雪雕刻生動逼真、富有生命力的童話世界,如夢似幻,宛如仙境讓你舍不得放下手中相機。
哈爾濱就是這樣一個冬季觀賞冰雪的旅游打卡地,每年一次的國際冰雪節(jié)早已享譽國內外,2025年還要舉辦亞冬會,聞名遐邇的冰雪大世界、太陽島雪雕、兆麟公園冰燈展,每年都吸引了大量南方游客。冰雪旅游讓這個處于高緯度的寒冷城市處處暖流涌動,人氣爆滿。
前兩天,我在上海讀大學時的同學發(fā)來一條微信說:“老同學,很高興你的家鄉(xiāng)終于出彩了,哈爾濱令人刮目相看,共和國的長子不同凡響?!彼麑ξ业募亦l(xiāng)的盛贊自然讓我美在心里。今年冬天哈爾濱市確實出彩了。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點燃了冬天里的一把火,頓時哈爾濱冰雪旅游火熱起來,大批南方小金豆涌進哈爾濱,有人戲稱哈爾濱淪陷了,僅元旦幾天就有300多萬游客來哈,還吸引來了許多小客人來游學:廣西的“小沙糖桔”,四川的“小熊貓”,山東的“小蔥花”等等,有人調侃說哈爾濱成了全國的幼兒園了。這些“小金豆”、“小土豆”在冰雪大世界觀冰景、打冰滑梯,徜徉在百年老街欣賞陽臺音樂,吃馬迭爾冰棍;在松花江上玩各種冰上游戲;在索菲亞教堂廣場體味這個城市的歐陸風情,品嘗了獨居特色的東北美食、體驗了北方洗浴文化等等。
冰雪大美,冰雪奇緣,來我的家鄉(xiāng)看冰雪吧,哈爾濱人張開雙手歡迎八方客人。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雪,歷來是古今中外詩人筆下寄托情思的物象,雪是美好的象征。
“寒梅榮盛世,瑞雪兆豐年”,雪,寄托了人們對未來的期冀,雪是吉祥的寓意。
讓我們吟著精彩的詩句,一起走進哈爾濱的冰雪世界吧!
我愛我的家鄉(xiāng),我愛家鄉(xiāng)冬天里的冰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