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記憶碎片(隨筆) ————豆腐花
偶然經(jīng)過鬧市區(qū),看到路邊小攤叫賣豆腐腦,一時之間,記憶涌上心頭。
年少時候,家還住在老公房里,每天爬樓梯上上下下,日子如水磨石般平靜無他。帶有吳地方言的叫賣聲,從遠及近的透過窗戶,傳入耳中,這是午后閑瑕時光的一劑調(diào)味品。這個時候,必定是守候在窗前,向著聲音來處張望,看著那個點漸漸放大,放大成一位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藍衣女子,頭上系著同色系頭巾,肩上一幅扁擔(dān),前面挑著一個置物架,里面琳瑯滿目擺放著各種瓶啊罐的,后面不出意外是個蓋好的木桶,桶用一個包裹著紗布的木蓋蓋得嚴實,女子揚起臉,用脆生生的嗓喊出:“阿要~豆腐花~啊~”。
是時候了,守候在窗前的人們,紛紛向外探出頭,叫著“來一碗!”“我要一碗”“給我一碗”,女子在日頭下脆生生的應(yīng)著,停下腳步,放下?lián)?,樓上的人們拿著碗啊、盤啊、鍋啊魚貫而出,在擔(dān)子前排起了小小的隊。女子在掀開木桶上的蓋,用金黃的勺撇去浮沫,然后勺起白香的豆腐腦盛在碗中,一邊麻利地將架子上的瓶啊罐啊打開,這個瓶里勺一點,那個罐里撈一些,不出一會功夫,雪白豆腐腦上漂著綠的蔥花、紅的醬油、粉嫩的蝦皮、紫黑的紫菜、嫩黃的榨菜末……最后淋上幾滴麻油,那股熟悉的香味就直往鼻子里鉆,讓人欲罷不能。
“端好了喲~”“錢放這?!比藗儗Υ朗车膽B(tài)度都大致相同,吸著香氣,兩手交錯著搓著耳朵,小心翼翼地將碗平穩(wěn)的端回家,放上桌,然后取個勺,必定是勺子,不會是筷子,勺子將這碗豐富的組合小心的攪拌,整塊雪白的豆腐腦在這儀式下變得細碎,跟紅的綠的嫩黃紫黑摻合在一起,滿滿一勺送進嘴里,任由這些組合在口腔中舞動出層次豐富的口感。耳畔再聽那聲聲“阿~要~豆腐花~啊~”漸漸遠去。午后的陽光灑在碗里,麻油折射的光芒一直閃爍在腦海。
拉回思緒,路邊小攤老板將一碗盛在一次性紙碗的豆腐腦遞給我,順便再塞了一把一次性塑料勺子。攪拌,來一口,記憶中的香氣在腦海未曾散去,口中的味蕾卻再也尋覓不到熟悉的滋味。匆匆喝完,回頭看著攤主辛勤忙碌的身影,聽著攤主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豆腐腦五元”。我心中不由暗自對自己說,我們這可是叫豆腐花的喲。
今天是小嫻本尊。哈哈,問好錦恒二哥,問好東東,問好鍋鍋,問好剪燭西窗的一眾小伙伴們,我們依然在一起,很開心。